到了二年级下册,父亲和母亲感情终于决裂,最终他们选择了和平离婚,母亲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大哭大闹,而是很平静,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离婚冷静期,父亲更是一天都没回家,在离婚冷静期快结束的前两天,妈妈神秘兮兮的靠近我说
“ 小夕,你会跟妈妈对吧?”
我点了点头,从小到大父亲对我的态度,我看在眼里,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一句,就因为我不是他们林家光宗耀祖的儿子,连我的名字也差点被改成招弟,要不是我妈说
“就叫林夕吧,希望第二胎是个男生。”
妈妈虽然这样说,但我也知道她并不想让我的名字叫招弟,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二胎。回神之际,便听到妈妈说
“ 等离婚冷静期过了,我们就搬回你乡下的外婆家住。”
“外婆?”
我疑惑的问了句,在我的记忆里,我只有零星的几句话:是一名退休的老师,以前在乡下教学,慈祥为人温柔体贴。但我并未见过,也不知道外婆长什么样
妈妈点了点头
“等离婚冷静期一过,我们就搬到乡下。你的转学手续也办好了。”
到了两天后离婚冷静期,终于过了,父亲和母亲去了民政局领了离婚证但回来的只有母亲,她对我笑了笑说
“行李都收拾好了,等明天出租车到了就走。”
“ 嗯”
妈妈抬手摸了摸我的头,转身进了家门我看了眼邻居家的门,疑惑顾南初还没起床。昨天晚上我依旧约他出去看日落犹豫了半晌,还是便对他说
“ 南初。”
少年转过头看我,微风的碎盖耷拉下来,夕阳下金光照在他的脸上镀了一层金,高铁的鼻梁在金光下,右侧显出一片阴影,只听见少年闷闷的,嗯了一声。我开口
“ 你相信有“真爱”这个东西吗?”
少年微愣 , 变转过头点了点。我说
“我不相信!”
少年又转过头,疑惑的看我 ,我不看他,而是看着前方,这是我们看了十年的夕阳,我们一起看了十年,顾南初,虽然比我只大二十几天,但我知道他心智早已,有超越我们同龄人的年龄。每天都很沉闷,他身边也就只有我唯一一个朋友,我不敢想象,等我走后,他该多孤独。不敢想象每天回家只有他一个人的背影,每个夕阳和落日,只有他孤单一人看,不敢想,喂流浪猫的身影又少了一个。但我还是强压住心中的酸涩,故作一脸轻松,无所谓的样子对他说
“我要搬家啦!”
少年错愕的看着我,愣愣的对我说
“你……又在骗我,对不对?小夕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自嘲的笑了笑
“爸妈离婚了,我要跟妈妈回乡下的外婆家住。”
少年不知所措,眼中霎时蓄满了泪,我特别无奈,他对我动不动就哭的性格。无奈的抱住他像每次他爸爸妈妈不回家,他找我哭诉那样,他对外人特别沉闷,但对我不同。等他调节好情绪抬头看我
“ 我会想你的,你会不会忘了我?”
“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拉勾。”
“拉勾上吊100年,不许骗,骗了就是猪八戒不骗,就是孙悟空。”
道别后我回到了家。
第二天早上,出租车便到了楼下,我们把行李箱和东西都搬进后备箱后,我看着邻居家的门,直到妈妈叫我,我才下楼。
刚坐进车,车发动后。启程,突然一个声音,从单元楼里跑了下来,一直追着车边跑边喊
“林夕!”
妈妈坐在副驾驶并没有听到声响,我转头透过后备箱的窗户看着追驰而来的少年双手捂住嘴,迫使自己不哭出声来随后我听到少年喊
“ 市重点高中见。”
我擦开眼泪回想着自己和顾南初的一切这个少年是陪伴了我整个童年的人,在同学骂我没爸的孩子时,是他站起来对那个同学说
“ 你再说一遍试试。”
是父母吵架时他跑进我房间,捂住我耳朵。是我们老师给我们买雪糕时,他会把他的那一份留下来给我。是夏天吃西瓜,让我吃西瓜心的人。是影响我整个童年的人,也是说过要娶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