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来到了三日后,李寒衣三日前说与雷无桀试剑,如果他接住了李寒衣的三剑,之后雷无桀便可以下山。
试剑当日,柳青青心中总有些不安,她想去旁边看着,但李寒衣却让她下山,不准她待在苍山。
而在这场试剑,姐弟俩也会相认。
司空千落的院子里,柳青青望着手中的茶,可却早已经出了神,还是司空千落在她面前晃了两下,才让她回过神来。
司空千落“师姐怎么心事这么重”
柳青青“无事”
柳青青端起茶杯送到嘴边轻抿了一口。
司空千落“师姐是在担心雷无桀吧”
喝茶的柳青青动作一顿,她自认为自己一向是把自己的心事藏的很深,绝不会让他人看出来的,可这事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司空千落和叶若依看清。
柳青青“很明显?”
司空千落“对啊,师姐对雷无桀的是师姐弟之情,还是男女之情啊”
听到这里,柳青青不禁噗嗤一笑,轻巧地将手中的茶杯置于桌上,目光温柔地落在司空千落身上,满是笑意。
柳青青“千落,你还不熟悉我吗?”
柳青青“我承认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有些讨厌雷,我姐觉得他很烦,很缠人,很聒噪,但后来他拔出听雨剑的时候,的确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以及今日师父与他试剑,可我对他仅仅只有师姐对师弟的照顾之情,绝对没有别的,而且我对他好,也只是害怕他闯祸而已”
司空千落“啊?”
司空千落“我还以为……”
话音未落,门便被推开,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去。只见雷无桀立于门口,眼中泛着泪光,显然刚才的对话他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中。身后,萧瑟与唐莲的手轻抚在他的肩头,试图给予他些许安慰。
众人面露担忧之色,纷纷将目光投向柳青青与雷无桀,期盼柳青青能出言缓和当前剑拔弩张的气氛。连雷无桀的眼中亦流露出几分期许,然而迎接他的却是柳青青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只见她从容地端起桌上茶杯,轻送至唇边,脸上竟未有一丝一毫的紧张情绪。
雷无桀见状,直接就冲了出去,而唐莲则是紧跟着追了出去,萧瑟走了进来示意司空千落先出去,司空千落见状之后点了点头。
萧瑟.萧楚河“你何必说出这些伤人的话”
听到这话,柳青青的脸色微沉,眼中闪过一抹愠怒之色,她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般紧紧锁定着萧瑟。
柳青青“我说的事实”
萧瑟.萧楚河“你确定是事实吗”
柳青青“萧瑟,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不了解我,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柳青青“我不傻,我也不瞎,我能够看出来你们一直在撮合我和雷无桀,可我对雷无桀之中本来就是只有师姐弟的情分,如果你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撮合,那我们之间连朋友都做不了,包括你我的情分我也绝对不会再在乎”
听着柳青青的话,萧瑟有一下子的恍惚,良久,他叹了一口气,他知晓柳青青的性子,也知晓柳青青在情之一字上总比别人慢了半分。
萧瑟.萧楚河“青青,你还是没弄懂你自己的心”
留下这句话后,萧瑟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只留下柳青青独自站在风中,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听到这话,柳青青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她深知,萧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理解她的人。萧瑟不会无缘无故地说出“你还是没弄懂自己的心”这样的话,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她的心头,令她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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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台阶上,雷无桀哭的泣不成声,宛如小孩子一般,唐莲坐在一旁也不知道如何劝他,只能无助的拍着他的肩膀。
提着酒匆匆赶来的萧瑟,目睹眼前这一幕,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他未曾料到,柳青青言辞竟如此决绝。六年时光荏苒,她那股倔强的性子非但未减,反而更加锋利了。
他来到雷无桀的身边坐了下来,随后将手中的酒递给了雷无桀和唐莲。
雷无桀“萧瑟”
雷无桀话都说不清,抱着萧瑟便一通哭,萧瑟有些无助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萧瑟.萧楚河“你师姐说话是有些难听,你别放在心上”
唐莲“是啊,青青说话一向如此,保不齐说话间就伤了谁”
雷无桀“你们不用劝我,师姐出自名门,说话做事最是得体,若不是心中想的是那般,又怎么会说出那么决绝的话”
萧瑟一下子沉默了。
确实,柳青青向来是想到什么便直抒胸臆之人,然而她并非全无分寸。即便面对着再如何令她反感的对象,一旦察觉对方可能对自己构成威胁,她亦能收起锋芒,巧言令色,说出一番让人听了颇为受用的话语来。
唐莲“你要这么想,你和青青认识才不过一个月,青青向来是不会把心中所想告诉别人的人,如今她竟然愿意敞开心扉与你做师姐弟,便证明你已经又进了一步,但我也不知道她小时候经历了什么,总感觉想要走进她的心里,会很难”
萧瑟.萧楚河“她小时候……差点家破人亡”
此言一出,唐莲和雷无桀都有些震惊的看着萧瑟,第一是震惊萧瑟为何会知道柳青青之前的事,第二是震惊柳青青表面上看着这么坚强的人,小时候竟然会经历这些。
想说出来的萧瑟,喝了一口酒给自己壮了壮胆,才将柳青青小时候经历的那些说出来。
萧瑟.萧楚河“她出生之后她母亲便卧病在床,她4岁这年和母亲遭遇追杀,自己的妹妹也被死士抱走,就是上次她杀的那些人,5岁这年母亲被人害死之后,她被皇后抱回了宫中抚养,原本以为好日子要来了,可是她在宫中除了六皇子之外,也没有别的好朋友,因为他们嫉妒六皇子的才华以及六皇子的宠爱,所以连带着他身边的柳青青也不得他们的欢喜。甚至还有一次被九皇子推入湖中差点淹死,她在宫里经历了那些阴暗的事情,在宫里下毒,那都是明面上的事,她不知道替六皇子中了多少次毒,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渐渐的她的身子骨不行了,才7岁,她便已经比平常孩子的身子骨弱了许多,那年,下着大雪的时候,六皇子骑着马在天启城里面转了一圈又一圈,可同样年纪的柳青青却是闭门不出,因为她一出去便因为那风而止不住的咳嗽”
说到这,萧瑟的眼眸中涌动着无尽的愧疚与心疼,甚至未曾察觉到泪水已悄然凝聚在眼眶之中。
萧瑟.萧楚河“再之后,皇后去世,她撑着羸弱的身体陪着六皇子在皇后的遗体之前跪了3天3夜,后来她被她外祖父带回了董家,明面上她是受尽宠爱的董家外孙女,可实际……她被那些名门千金排斥,从她五岁到出天启成那日,她的好友都只有六皇子一人”
萧瑟.萧楚河“所以从那之后,她不敢将自己的心展开给外人看,对旁人都多了几分警惕”
唐莲“难怪……”
唐莲“难怪那日我在大厅之中与她见第一面的时候,她虚弱的被两个弟子搀扶着,好似下一秒便要倒过去一般,她被三师尊治了这么久,倒是让我都忘了她的身子骨本来是很弱的”
萧瑟.萧楚河“雷无桀,只是不懂她的心,也不懂你的心,我相信只要你加倍努力,你一定行的”
听完了这些的雷无桀一把抹掉了眼泪。
雷无桀“我没想到师姐小时候经历了这些”
雷无桀“现在知道了,我就不会轻易放弃,我雷无桀也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萧瑟.萧楚河“好”
唐莲“我看好你”
三人站起身来,共同将手放在一起。
雷无桀“不对,不过你怎么知道师姐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个时候的消萧瑟才反应过来,刚刚说了太多,都差点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萧瑟.萧楚河“你之前不是也说我是天启城哪家贵公子吗,家中有位兄长和六皇子是好友,所以便知道一些”
雷无桀“那我之前还听说青青师姐和六皇子是好友,是知己,甚至天启城还传言二人之后必定是夫妻,这是真的假的”
雷无桀“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六皇子可是17岁就出了逍遥天境的高手,我……肯定比不上人家的”
唐莲“雷无桀,不管怎么样,你要坚持下去”
萧瑟.萧楚河“假的”
萧瑟.萧楚河“他俩要真的互相喜欢对方,六皇子为何到被贬的时候也没有纳妃,如果真的喜欢,以董太师的实力为孙女求得一个正妃之位,也未尝不可”
唐莲“那不是青青15岁的时候就来了雪月城吗,他俩要真想成婚也成不了啊”
闻言,萧瑟真的很想看看他们两个脑袋之间是不是装的浆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懂。
萧瑟.萧楚河“离去之时,她已经及笄了,想去求明德帝赐个婚也不是不行,而且明德帝如果真得了一个文官之首的孙女,重臣的女儿为儿媳妇,他不知道得多开心”
雷无桀“原来师姐还没有婚事啊……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