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芋源揣着一颗不安的心站上舞台时,仿佛感觉到底下有千万双眼睛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大脑想要对身体发出指令,可四肢就像老化生锈的机器,连轻轻地抬手都做不到。
尝试着去深呼吸调整,心跳却越来越快,渐渐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最终眼睫遮住瞳孔,溺在水中快要窒息的感觉,麻木传遍四肢百骸……
挣扎了几分钟,她听到导师们不耐烦地转动笔的声音,这时郑芋源才意识到,原来她根本没有克服那些事情。
良久,一声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叹息后,郑芋源深深地低着头朝前方鞠了一躬。
郑芋源“不好意思老师,我弃权。”
甚至连台下的左航都满脸诧异地看着她。
导师们也不甚理解她的行为,出言相劝道,
“每次一的机会都很珍贵,你确定要放弃吗?”
“失败不可怕,恐惧才是。”
她最清楚自己的状态,谢过导师后仍坚持着自己的选择。
她唱不了,无论是唱歌还是说唱,都不行。
径直走下台被左航拉住手腕,
左航“为什么弃权?”
左航“我想堂堂正正赢,不用让我。”
郑芋源没什么心情和他解释太多,只能尽力平和地说道,
郑芋源“本来就是碰巧才选了这个位置,你赢了。”
越过左航探究和质疑的眼神,出门前又被张泽禹拦住了去路,她本就低沉的心情,也被两次频繁的阻挠把耐心消耗地所剩无几。
郑芋源“做什么?”
张泽禹“为什么不比?”
张泽禹“上次你明明可以选舞蹈的,以你的实力获胜可能性太大了……”
郑芋源“以我的实力……你知道我什么实力吗?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一个连花瓶都算不上的陶罐?”
她打断张泽禹在她看来太过于自以为是的话。
本以为他会生气就此离开,但却缓了缓再次开口道,
张泽禹“我知道。”
张泽禹“我看到你之前的视频了,出道位是你势在必得的,为什么不要?!”
他无法理解郑芋源的行为,所有来参加登陆日的练习生,都是有自己的野心的。即使不全为着出道或舞台,至少为着每个人心里的那一口气,也都想在每一次比拼里胜出。
可郑芋源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想要放弃,他怎么也想不通。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来?
郑芋源“我占一个,你们出道的可能性可就更小了。”
她故意出言讽刺,妄图张泽禹不再纠结于她的选择顺便打消他的怀疑。
张泽禹紧了紧垂在两侧的拳头,抿着嘴巴说,
张泽禹“那是我的事,我会努力站上出道位的。”
他莫名地,想要和郑芋源一起成为队友。或许是她真的优秀,也或许是她对自己的,奇妙的吸引力。
郑芋源瞥了一眼张泽禹,压下心中那一点动摇,态度依然强硬,
郑芋源“我怎么做也是我的事。”
郑芋源“管好你自己就行。”
像逃似的离开现场,张泽禹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出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