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跑完操,邹言卿因为生病,所以就在操场外圈走了一圈,同时背了10个单词,有时会在高三(2)班跑过她旁边的时候偷看一眼沈宴舟,这样偷看,已经是常规了,她时常会被苏蓑妤打趣说成是偷窥狂,后来,跑完操后,她被班主任叫在旁边,说了些事,就在走到老师旁边的间隙,看见了沈宴舟班主任也叫住了他。
“你怎么回事?”
“刘老师,怎么了吗?”
“怎么了?你和高三的谈恋爱了?”
听到这句话,邹言卿整个人懵圈地看着刘钢。
“没有?昨晚监控都拍到了,按你现在的成绩,努力一把是可以冲到华清法大的”
“可是,我没有谈恋爱,昨晚那个只是我朋友”
刘钢沉默了一会,想想邹言卿也是很乖的学生,应该不会说谎。
“无论你有没有谈,我希望你可以自己斟酌,保持距离对你们俩都好,一个是要面临高考,一个是准备进入高三,不可以因为儿女情长耽误学习。明白吗?”
邹言卿低着头,愣着,一字一句都说在她心里。她注重学习,但她也是真的喜欢他,这个盛夏的故事就要在今天截止了吗?她好像看不清自己的未来,到底该如何。
想了许久,才小声说出来那句扎心的话
“知道了 刘老师,我会保持距离的”
整个操场就只有四人,邹言卿和沈宴舟都被班主任拉出来谈话,其他人解散去吃早餐了
而另一边的状况也很严峻,即使沈宴舟的班主任是00后,很明事理。但毕竟都高三了,她也不能放纵沈宴舟,毕竟他也是她得意的一个门生之一。
“沈宴舟,你最近是不是和高二的一个女生走得很近,本来我看破没说破,但昨晚你俩被监控拍到了,年级主任和你父母熟,这件事已经被你爸妈知道了。”
“魏老师,抱歉”
魏雨婷听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你抱歉也没用了,你好好想想怎么过你父母这一关吧,我尽量在他们面前给你说好话,我也知道你懂分寸,但我希望你不要被儿女情长影响了,我可不希望我们班失去一个能考华清医大的人”
“好,我知道了老师。”
“这次没有实质性证据,不会认定你们谈恋爱,所以不会记大过。你也别担心这个了”
“嗯嗯,好,谢谢魏老师”
两边几乎是同时训完,训完后,邹言卿站在原地,看见操场对面的他,俩人意味深长的看着。最后都默默转身各走各的了,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邹言卿知道,是她害了他,毕竟她家长不会如此逼她,但沈宴舟就不一定了,他父母原本就严格,还与高三年级主任认识,肯定会告知家长。
邹言卿最后托赵烟语把一封信给他。
沈宴舟:
抱歉,以后我们不要再来往了。虽然我们没有在一起,但是我的出现肯定会影响你。
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但也是为你的未来。
这个盛夏光年,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活,你的出现,如同寒风凛冽的冬天出现了一到刺入心脏的暖阳,温暖了四季,更是温暖了我。
同时,沈宴舟也写了一封信给邹言卿,内容却完全不一样
邹言卿:
我知道监控这一事出来,你肯定会被班主任说,但我想告诉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做自己,你也不用担心我,我们清清白白,自是行得正,坐得端。好好学习,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不要担心。
邹言卿与沈宴舟写的内容天差地别,一个是胡思乱想,为了对方 尽快撇清关系,一个是考虑到对方的胡思乱想尽力安慰。刘钢是高二的年级主任,很是严格,年级大了,思想也很古板,沈宴舟考虑到这一点,尽力去刘钢那解决,又尽力写信安慰邹言卿。
俩人几乎都是同时在晚上6点20回教室上自习时,看见桌上的信,然后明白了彼此想的什么,邹言卿看完,鼻子一酸,眼泪从眼眶缓慢流了下来,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哭了,直到那一滴泪滴在信封上,她在伸手擦了擦。另一边看完后无味杂陈,以后面对她都将是陌生人了,他面临家里的压力,与学校的期望,他也明白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任何问题,但同时他又很心疼邹言卿……
后来俩人在学校很少见面,邹言卿除了教室,食堂,寝室,操场这三个地方来回待,其余时间都不会到哪去,就算是操场也是学校早操和大课间。而沈宴舟也没有主动联系,除了在操场时,俩人偶尔会对视上,其余时间都没遇见过彼此,好像之前的种种从未发生,就算遇到彼此,都是装作不经意间的擦肩而过。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到了中秋节放假的这一晚,也是沈宴舟回家受罚的一天。中秋佳节,亲人团聚。邹言卿家里气氛和谐幸福,而沈宴舟却被父母说教,跪在家里祠堂一整夜。八月十五中秋圆月高高挂在天空,弥漫金光。
“我将心中的思念寄托给月亮,只愿你一切安好。”
邹言卿放下日记本,准备关灯睡觉,在拉窗帘时,看见对面窗户内,他跪在地上,旁边是一微弱的光。原来在这一晚他过得并不是很好。
当沈宴舟回到家时,就被母亲拉到祠堂,让他下跪,当他跪下的那一刻,一棍子狠狠地朝他打去。
“沈宴舟,这一棍,打你心思不在学习上”
说完,又给了一棍。
“这一棍是打你忘记我们给你的警告”
沈宴舟咬着牙,狠狠地忍着,每一棍打在沈宴舟身上,也打在他家人心里。
这最后一棍,周清忍着牙,皱着眉打了下去
“这一棍,是打你出这么大事,瞒着我们”
打完,周清抹去眼泪,离开了。沈浪接着说了一句“沈宴舟,这三棍打你长记性,接下来,就跪祠堂一晚上,明早在吃饭。记住,在高考前,你不能为所欲为。”
沈浪说完也离开了,而一旁的沈妍冰哭着看着自己的弟弟,她很自责,当初为什么没有阻止他,如果阻止了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现在的她无能为力。她最后留下一句“对不起,宴舟。”,便离开了。
沈宴舟此时只觉得他很难受,他心疼父母,心疼姐姐的自责,但也从未心疼自己。此时他脑海里全是邹言卿对着他的笑容,或许这样才会给他减轻点伤痛吧。
邹言卿全然不知他被挨棍子这件事,以为他只是被罚跪祠堂。她看着跪在祠堂前的沈宴舟,眼泪哗啦啦地下流,天空很昏暗,尽管今天是中秋月圆,可月亮没有出现,有的只是祠堂胖微弱的光,和邹言卿房间内地台灯光。此时此刻,周围黑暗的环境下,只有两抹灯光,好像他们是彼此的救赎……晚风吹过,水桉苑周围的树叶莎莎作响,盖住了少年心里的疼痛难耐,亦盖住了少女的哭声,她尽力去捂住自己的嘴,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她的哭不是撕心裂肺,是忍耐抽泣。很难受很难受,喘不过气的她试着呼吸窗外的秋风,可秋风瑟瑟,好像并不取作用,经过几番下来,才使其平静,她只觉得是她害了他,如今唯一不让他受伤的办法就是远离他。
既如此,邹言卿和沈宴舟在接下来的半年里没有任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