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我们隔着屏幕唱生日快乐。
第一次,以这么奇怪的方式为他庆生。
他笑着看我,眼睛眯成一条缝。懒得收拾,胡茬长出许多。
“礼物回去补给你。”
“好。”
他隔着屏幕摸了摸我的脸,我就抬头闭着眼,想象着他就在我身边。
杜城说,他曾经想过,这辈子就一个人了。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没什么,就是觉得遇不到对的人了。
“那现在呢?”
他没回答,只看着我。
但我知道了。
我们交换眼神的那一霎间,我看到他的眼眸里只有我。
有的人注定无法做朋友。
那么亲密,那么默契。
怎么只甘愿做朋友。
他只想和你做。
那就试一试吧。
我们都是这样想的。
也许最后无法回归朋友的身份
也许,从此陌路
也许,携手一生……
总归,都是我们的结局。无论好坏。
圆圆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只露出个脑袋,趴在杜城腿上。一猫一人,很是亲昵。
然后杜城的手机遭殃了,被小爪一下子扒拉掉地上。只听到吧嗒一声巨响。
没有什么会永远。
时间总是喜欢考验。
我不会在二十七岁许下永远,杜城在三十一岁说会陪我一起往前走。
也许走着走着,就走完一生了。
思念。
三月的关键词是思念。
我听了145遍王菲的红豆。
20年过得很是漫长,四月中旬我隔离结束,回到家里。北江有了难得的平静,杜城也闲在家里,在这段不能随意出门的日子里,两个人终于有时间凑在一起,度过一段算是美好的二人世界。哦,不,还有一只小猫。
我也终于有时间把礼物补给他。
一块Hublot的腕表,我看上好久。
很适合杜城。
杜倾姐夸我眼光好。她一个人在老宅,连轴转的女强人终于有时间休息。
快乐的日子总是匆匆。
五月假期结束,北江仍然处于口罩世纪的特殊时期里,杜城回分局上班,我也转到了离家更近的东立。和杜城去分局顺路,他便每早等我一起。
闹钟嗡嗡嗡响。没抬头,摸着手机摁掉。
周一是不太爱起床的日子,杜城也少见的赖床,两个人就都起晚了。
我在楼下早餐店买了两杯热豆浆,然后我们两个一人叼一块吐司,上车前就炫完了。
不够吃。
摸摸肚子,还没清醒。
“小林医生,早~”
“早啊。” 换件衣服,准备查房。
滴——不知谁摁开了头顶的冷风,才五月,也不觉得冷。
我忙给杜城发消息,要他中午记得加餐。
逐渐变热的天气告诉我,夏天来了。
咚咚
“城队?”
我开了门,是一个年纪不太大男生。一身休闲装,白白净净的,一双眼,明亮又清澈。
“你…你好……我是蒋峰,城队在吗?”
没有被社会毒打的大学生,露出清澈愚蠢的眼神……
杜城正好洗漱完出来,注意到门口僵持的两人。
“进来吧。”我侧身让男生进门。
杜城头顶着毛巾去找吹风机,我倒了杯水给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