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眼前不再是百花齐放,一棵一棵死气沉沉的树竟感到那么熟悉。李清洋不在了,戴忆雪魔化了,这叫我怎么办,真的好累,好累。“若沫姐姐。”带着不详的预兆凝视着对积满灰尘的门。
“若沫姐姐!若沫姐姐?!”戴晓情竭力的喊着,声音回荡,希望听到小时候一样欢快,清脆的回答。
“情儿,情儿是你吗?”一丝若有若无的声息。
“公主,是你回来了吗。”迎面的一个房间敞开,一个鹅黄色爆炸头女子出来,不知为何有些肮脏,嫩黄色的眼眸眨了眨泛出泪花。也不管鹅黄的衣裙还是那么脏往萧晓情身上蹭。
戴晓情蹙眉想了想,习惯性安慰的摸摸她的头,“紫悠,怎么了?”
紫悠是戴晓情的侍女,从小伴她长大。现在也只是不说话,伤心的趴在戴晓情身上哭,像要哭尽这些天所受的委屈。紫悠紧闭着嘴唇,樱桃小嘴是那么楚楚可怜,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的往下掉。
“公主,你先去看看,圣女,圣女要不行了。”紫悠还是艰难的对戴晓情说。
什么?不可以!不可以!戴晓情在心中呐喊,不可以的,如果连圣女她……若沫姐姐怎么会有事!!
她艰难的向里屋迈了迈,在一个巨大的营养液瓶中,是一个女子卷缩的身体。
“若沫姐姐,我是晓情,我……回来了……”戴晓情心中是无尽的幸酸。女子微微抬起在膝盖里的头。深绿的头发,闭着的眼,樱桃小嘴一点红但脸色不自然的苍白。
怎么会这样,前不久若沫姐姐不是还站着微笑着摸我的头说:我等你回来……若沫姐姐不是……头有些剧痛,脑海里跳出几个片段:“若沫姐姐,我什么时候可以长大,什么时候可以种仙女树?”幼时的戴晓情调皮地说。
“情儿乖,等你十六岁成人礼过后我们在圣女庙种一大片仙女树好不好!”
“啊----,哪还有好久啊。”戴晓情嘟着嘴“若沫姐姐,你说话算数。”
“好,我们拉钩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骗谁是小狗……”
“哈哈哈……”
若沫姐姐,不是说好十六岁一起种仙女树的吗?我们还拉过钩钩的……若沫姐姐,不可以说话不算数的……
“若沫姐姐,我带你出来。带你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戴晓情擦擦泪。
“不,不,被碰我,我不干净,公主,别,求求你,我不干净,不干净……”
不干净……公主……别……这些字一个一个的扎入戴晓情的心里,是那么痛,那么伤人。圣女在以前是不会这么说的。
“公主,是陛下「戴洋」做的……”紫悠怯怯的说,后面什么戴晓情已经听不清了,视线渐渐模糊。「那啥别想歪了,圣女一生不可以出圣宫,也不可以见到男士,戴洋曾因为要寻找戴晓情去找过圣女,所以圣女的心不平静了。所以圣宫才会这样。哎呀,以后详说」
仿若坠入了天际,一直掉一直掉,恐惧在慢慢吞噬她,只有自己,所有人都不在了,不,不-----“嘻嘻,只有你一个了吧。”
“哈,伤害了那么多人,害人精!”
“姐,你为什么不救他?!”
“该死的是你!小贱人……”
……
她感到恐惧,感到难过,在这个世界上,我还剩下什么?还有谁可以相信?为什么会这样,都是因为我,若沫姐姐的不洁,戴洋的残忍,戴忆雪的魔化,李清洋的死亡,好似有很多很重要的东西遗忘。我只不过是个不完整的人,一个害人精,这一切的主谋,都是我。我该死!我该死!
她也只不过是个十四未满岁的孩子而已,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像一个看客一样感受撕心裂肺的疼。睁开眼,身边为她着急的紫悠给了她少许安慰。
既然没有人爱我,那就自己爱自己。
她尝试着运用几个高级光系魔法护住营养液瓶。
戴晓情深呼吸几次说“紫悠,你在这保护若沫姐姐。我先去了。”
紫悠没有反对,送戴晓情离开。
等戴晓情走远后,紫悠面无表情的推开了一扇隐秘的暗门,一个和外面营养液里女子一样呆在墙角的一个女子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想站起来却……
“啪----”
一鞭子刷在她身上,凌乱不堪得到衣服没有半点屏障,又是一道血痕,体无完肤,鲜血直流。“嗯,啊。”女子痛苦的呻吟。
“圣女,别做无谓的挣扎,快快,快告诉我圣灵之叶在哪?”紫悠有点不耐烦“少受点疲肉之苦,你我都有意,说啊。别妄想别人来救你呢。呵呵呵呵。”紫悠疯狂的吼道,眼里布满血丝,与刚才的楚楚可怜完全不相称。有了一些霸气……甚至是凶残。
若沫笑了一下,露出洁白的牙齿。命运的齿轮已开始旋转,谁也阻止不了。
……关上卧室华丽的大门,虚弱突袭而来不由扶上门旁的精美的大落地镜子。
镜中人邪邪的以戴洋的姿态双手扶肩,要是有外人突然进来肯定会吓一跳,但这种事也没人敢做。
虚弱的戴洋似乎已经对这个见怪不怪了,只听镜中人说“一切都搞定了。”戴洋充满哀伤的眼睛“他”伤李清洋时可以像3D电影那样清晰。
“他最后怎么样了”就算他知道李清洋会活着的可能性是万分之一,在内脏全毁的情况还活着,几率太小了...但他再看见李清洋消失后依然抱有一丝丝希望,希望他是被救走的。
镜中人不笑了,“很低很低”。
“你跟我说过会成功解决的,但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伤害他!他是我兄弟,我却亲手杀了他,呵呵,哈哈哈哈……”戴洋有些失控,用力的锤击镜子,流泪的脸发出可悲的大笑,卧室的隔音效果很好。
“至少她没事,你希望她像吉安娜一样吗?”镜中人脸色一沉,但始终没有发作“即使流泪,死去的人也不会复活。就算你不去啸世王子已经发现了他,他大可因此向我们流月国宣战,我们还没有能力反抗,你希望以全部流月国的子民陪葬吗!无所作为的人生,只是个活着的生命,跟死没有差别。你始终缺一颗残忍一点的心,这样优柔寡断早满会毁了你想守护的一切。”
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迷茫,无助的孩子。“但她……也是我妹妹啊……”虽然最新的情报是那么不可思议,但是绝对真实,真实到撕心裂肺。
镜中人带着诱惑的语气说“破坏世界和创造世界,为了这个目的感情成为障碍的话,消除它就好了……交给我吧,把自己交给我吧,我会统治这个世界,毁掉这个世界,这样才可以建出真正和平美好的世界。我保证不会让流月国毁灭,我也绝不会亲手伤害戴晓情的。嗯?”
许久,但他认为第七十八次劝说失败时,他听到那个苍白可怜的人低声。
“好……”
一个黑色的影子在七天后出现在小木屋,惨白的脸没有了绝美之称,黑色的礼帽遮住了半边脸,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生涩难懂的咒语。一个血红圆圈悄然出现。
出现了,真的出现了,异次空间。她欣喜若狂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不一会儿,沈凝落也来了,她半闭着一只眼不停的喘气,擦汗。她在那一天,戴忆雪魔化后一直跟在她身边,可恶,这人是怎么了跑来跑去的还不休息,像个铁人一样,不想活了。休息片刻也跳了下去。周围的玫瑰花早已枯萎,木屋像鬼屋,很荒凉。到处黑压压的一片。
很久以后……
一个白袍法师偶然路过也不小心进去了,或者她是有意的。那白色法袍镶着金色的法文,是那样高贵,冷艳。帽子遮遮掩掩盖住了她大半部分的脸。瘦弱的,没发育的身板看不出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