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处死年羹尧

见甄嬛出来，瑾汐立马迎上去搀扶甄嬛。

瑾汐娘娘与年妃聊了这样许久，都说了些什么？

甄嬛无非是些客套话罢了。不过坐实了本宫的猜测，也算是收获不浅。

瑾汐见状不再多问，点了点头。

甄嬛对了，没记错的话，近来皇后应正与瓜尔佳氏一族，物色着瓜尔佳·文鸳进宫的日子吧？

瑾汐哎，是啊

甄嬛勾了勾嘴角，道：

甄嬛瓜尔佳氏赶上了“好”时候，接下来怕是有好戏看了。

……

年世兰为救哥哥的苦心终究是白费了。

由于担心途中出了岔子，年世兰尽其所能，在家信中表达得极为隐晦。而年羹尧也不出意外，并未明白年世兰的用意，见此家书，只以为是妹妹在宫中又受了什么委屈，想也不用想，那定是皇上又冷落了自己的妹妹，偏宠莞嫔。

因此，年羹尧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得寸进尺，嚣张跋扈——不仅公然在城门前穿着正黄色的马褂张扬，还公开在奏折中对莞嫔出言不逊；更是直言不讳指摘皇上不能雨露均沾，身为人君有失偏颇；甚至以唐朝的魏征自比，赞美唐太宗虚心纳谏，口口声声称自己的话是忠言逆耳，望皇上勿怪。

华妃得知此消息时，差点又吓得晕厥过去。

……

勤政殿内，皇上勃然大怒，大发雷霆，一连砸碎了好几个茶具。

当皇后匆匆赶到时，却被苏培盛告知，莞嫔已经在里面陪着皇上了。

宜修（皇后）哦？那劳烦苏公公告诉皇上，本宫已经来过了。

苏培盛赔笑：

苏培盛皇后娘娘放心，这是自然。

哼！后宫不得干政，她甄嬛即使再谨慎，在皇上的一次次允许下也总有失了分寸的一天。分寸可大可小，总会有触及皇上逆鳞的时候。

她又何必干涉？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

殿内，甄嬛一边不慌不忙地俯身拾起碎片，一边听着皇上对年羹尧的怒斥。

“岂有此理！年羹尧对唐太宗赞不绝口，岂非暗示朕不如唐太宗，将朕置于不仁不义之地！竟还好意思比肩千古忠臣魏征，他的底气从何而来！简直是谋逆！”

皇上几乎是用吼的。

“来人！传朕旨意：年羹尧心怀不轨，意图谋反；结党营私，私收贿赂；抗旨不遵，罪无可恕！即刻处死年羹尧一党。至于年氏一族，及冠男子，与年羹尧一同处死，未及冠者及其老人、女流，流放房陵，非诏永不得入；年府上下，即刻抄家，摘去朕亲赐的匾额。快马加鞭传旨，刻不容缓！”

“是！”

几个小太监唯唯诺诺，立马去办，生怕一个不留神，也丢了性命。

皇上（胤禛）苏培盛！

苏培盛奴才在！

苏培盛早有准备，三两下推门进来。

皇上（胤禛）你去告诉年妃，朕谅其兄长平定西北有功，今日朕处置年氏一族之事，不会牵连到她分毫。

苏培盛奴才即刻去办。

发落完年羹尧，彻底断其党羽，皇上总算除去了一块心腹大患。

甄嬛皇上消消气，小心气坏身子，伤了国本。

皇上（胤禛）朕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臣子！竟敢公然指责朕的不是！

甄嬛皇上息怒吧。无论如何，年党已除，皇上也可以安歇了才是。

皇上（胤禛）怕是难——这前朝后宫一日不得安宁！

甄嬛笑而不答，等待皇上下文。

皇上（胤禛）你也听说了，朕宽待年妃一事。嬛嬛，你心中可有不快？

皇上逐渐放缓了语气。

甄嬛臣妾前些日子略有耳闻。臣妾以为，年妃娘娘本性刚直不阿，一时不慎才惹皇上生气。臣妾过去未深思熟虑，冲撞了华妃娘娘，是臣妾的不是。

甄嬛皇上宅心仁厚，自然比臣妾更加懂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的道理；又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以，何须臣妾多言，皇上自有定夺，臣妾怎会不快？臣妾觉得，皇上的做法，原是极好的。

皇上（胤禛）朕知道，你虽嘴上不说，但心中多少在怨朕不严惩年妃。

皇上（胤禛）朕或许对不起你和眉儿。只是朕与世兰毕竟多年夫妻，碍于情面，朕也不想落人口舌。

皇上（胤禛）嬛嬛，你能体谅朕的难处吧？

说着，皇上伸出手，示意甄嬛。

甄嬛心中感到无比可笑，可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如从前一般搭上皇上的手

甄嬛这是自然。皇上是天子，自然事事以大局为重。

其次，便是以自己的颜面为重。

分明舍不得处置年世兰，又不得不找个适当的理由为自己开脱。真是他的一贯作风，毫无变化。

皇上（胤禛）那曹贵人揭发年妃一事，你怎么看？

皇上对上甄嬛的眼神。

甄嬛臣妾以为，曹贵人敢于直言不讳，虽未成功，但终究于清正后宫风气有功，皇上按理，应该好好嘉赏曹贵人才是。

甄嬛只是……

皇上（胤禛）如何？有话便讲。

甄嬛只是，臣妾虽不喜主动参与后宫争斗，却也听闻曹贵人从前侍奉在年妃左右。臣妾私下里与曹贵人有过几面之缘，依臣妾对她的了解，她的聪明程度不亚于年妃娘娘之下。身为母亲，她为保全温宜公主，恐怕免不了为其出谋划策。

见皇上面无多余的神色，甄嬛这才继续道：

甄嬛可如今，曹贵人误以为年妃失势，为保护公主不受牵连，这才揭发了年妃娘娘的私隐。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皇上（胤禛）所以，你也认为曹贵人见风使舵，不仁不义？

皇上开始颇显深意地看向甄嬛。

甄嬛哪里，臣妾并未皇上考虑得深远。臣妾只是感慨啊，这怜子之心最苦，旁人轻易不能体会。

甄嬛臣妾是有过身孕的人，所以这一点，能与曹贵人感同身受。

此话一出，皇上立马又放柔了眼神，拍拍甄嬛的手，安慰道：

皇上（胤禛）放心，咱们还会有孩子的。

甄嬛顺着皇上之意，莞尔一笑。

甄嬛皇上还有政务要忙，臣妾先行告退。

皇上（胤禛）也好，那朕晚上再去碎玉轩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