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理所当然:“那当然是穿衣服了,你难道不喜欢那衣服?那你得先忍一下,这里找不到什么好的成衣店,等离开后再给你专门定制一些新衣服”
“………好”他沉默了一会,拿着衣服和药膏重新回了浴室。
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阶段遇见真正的好心人,那个人真的什么都不图吗?她会帮忙吗?
为什么要给他看病?为什么要给他买新衣服?但凡买下他、遇见他的人不都应该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吗?
在他短暂的人生中,他一直接受的就是这种思想——用自己的某些东西去和其他人做交易。
真的会有不图回报的人吗?
他不信。
他敛下眼中神色,褪去浴巾抹上药膏后换上你派人去买的新衣服。
很合身,就是有点太光鲜亮丽了。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么光鲜亮丽,那么精致夺目,仿佛天生适合站在举世瞩目的舞台上享受聚光灯的照耀。
那不是他,他想。
他天生就合该要生活在腐烂阴暗的地下,做一只见不得光的脏兮兮的老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光彩照人。
他勾了勾唇,镜中的自己笑的肆意,很快他收敛了神色,重新变回那副怯懦的样子。
他走出浴室走到她面前,得到了一句“你果然适合这种衣服”的评价。
适合什么衣服?
她是在开玩笑吗?
他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站着。
他不信这个人真的就对他无所图,哪怕她消灭了那个拍卖会。
他不相信这世上存在那种纯粹的好人,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向一个陌生人伸出援手。
他等着她本性暴露的那天。
他是这么想的,但他没想到过世界上真就有那种不图回报、向陌生人伸以援手的好心人的存在,还恰恰在那一天准确无误的出现在了他身边。
他不相信奇迹的存在,因为他从没遇见过。
你没问他的名字和来历,因为你知道就算问了这小子多半也只会说个假名字出来,反正你查的出来,他说不说都无所谓。
在清除干净出现在这颗星球上的所有黑暗势力后,你施施然带着下属和捡到的漂亮小孩,留下一大笔当时为了杀穿拍卖会而搞出来的破坏的赔偿金后离开了。
歼星舰是个合格的交通工具,嗯,你如此确信。
风驰电掣带着你们在宇宙里狂飙,颇有种阿基维利开着星穹列车乱创的架势——嗯,有可能你的下属的驾驶技术就是朝阿基维利学的?
所有人都适应良好,你端着红茶稳如泰山,杯中茶水不动分毫,倒是那个被你捡来的小孩站不太稳,摇摇晃晃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摔倒。
果然还是小孩,太嫩了,啧啧啧。
你没有一丝心疼,笑死,不开麦嘲笑都已经算是你收敛过了。
那小孩还挺坚强的,硬生生挺着没叫出声。
接下来的生活依旧平平无奇,你找下属调查出那小孩的出生地,发现他们一族都还挺惨的,埃维金人,茨冈尼亚有名的种族,只不过是负面的。
果然漂亮小孩都会有一个悲痛凄凉的童年吗?
你摸着下巴盯着已经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小孩思索着,仔细想想看,好像还真是这样。
不管是两千年前,三千年前,还是现在,被你捡到的漂亮小孩貌似或多或少都有一个悲惨的童年经历——不管是被卖还是被当做奴隶亦或是被折磨……
咋啦,是有什么东西嫉妒他们长的好看故意使的绊子吗?漂亮小孩必须有个凄惨悲凉的过去,这到底是谁设定的?好奇怪哦,难不成是为了增加人气?
美强惨貌似自古以来都挺受欢迎啊!
从古至今阅读过无数话本子、仓库里还放着很多话本子的你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宇宙的真谛。
被盯着的小孩:汗毛竖起jpg
她难道是准备暴露本性对自己下手了吗?他想,果然不能轻易相信其他人,哪怕这个人给自己买了新衣服,给自己提供了温暖安逸的居所,还有教育。
他捏着纸页,身体僵硬。
你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卷着话本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思考了一会后发现下属还待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待着你的指令。
你挥手:“和他们谈个合作,把埃维金人迁出茨冈尼亚…………”
小孩没有听全你的话,他只听到了“埃维金人”“茨冈尼亚”什么的,身份果然还是暴露了吗?
这个人是打算对他们下手吗?
难道身为埃维金人就必须受尽歧视和冷落吗?
他不甘心,但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可以反抗,只能忍着。
你:现在的小孩真是越来越难懂了,怎么还死劲捏书,不想学可以先玩会,又不强求他成为什么大人物。
找到了小孩的所在地和种族,既然茨冈尼亚人对埃维金人天生自带歧视,那干脆就全迁出来。
多简单一件事啊,回头再把埃维金人全送进学校学习去。
在这个世界上,长的好看也要有足够的实力能够自保才行。
瞧你,从没人敢调戏绑架你——因为对你图谋不轨的人全变成了宇宙垃圾。
有时候,人还是得有点自保能力。
尤其是长得漂亮的人,因为知道长得漂亮的人会在未成长起来之前受尽折辱,所以你一般只要看见了就会选择帮忙。
(enmmm,这个视角有点写不下去了,导播切画面!)
————砂金视角————
作为埃维金人,天生好像就不该存在,茨冈尼亚的所有人都歧视、厌恶这埃维金人的存在。
从出生起,砂金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捡过垃圾,从垃圾里寻找能够裹腹的食物,对他来说是常有的事。
从小时候起,他就因为那双眼睛和那张脸被各种人欺负,少有几个不欺负他的人也对他有所图谋,或身体或价值。
他知道自己最有价值的东西是什么,除了美貌和身体,他除此之外别无所有。
再次被当做奴隶卖进拍卖会时,他已经麻木了。
不管怎么样,也不会再比成为奴隶受折磨更痛苦的事了。
不就是被当成商品进行明码标价售卖吗?
明码标价,充斥着欲望的打量眼神,贪婪的注视…………这些他都已经习惯了。
聚光灯洒在他身上,不是嘉奖赞誉,只是为了方便那些买家能更好的看见他的容貌。
砂金双目无神,他任由那种恶心的目光落在身上,他都习惯了,这种打量。
他本以为这次也是以往那样——被一个有钱的家伙买走,被随意对待。
但这次好像不太一样,拍卖会被毁了。
到处都是尖叫、咒骂。
原来有权有势的人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也会像他们一样尖叫、惧怕,丑态百露吗?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还是有几个是知道的。
他听到少数人在喊“为什么她会出现?”“不是说她在几光年外剿灭星际海盗吗?”“怎么突然到了这里”
她/他是谁?另一个势力的老大?更有实力的人?
炮火从不知名的地方发射而出,准确误入的打向金碧辉煌的建筑。
他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一些过于平稳的脚步声——害怕死亡的那群客人是无法保持镇静的。
是“她/他”来了,他想,那个对这里出手的人来了。
如果为了继续往上爬,彻底摆脱这种被当做奴隶各种折辱售卖的生活,他得想办法攀得更高才行。
世界上不存在好心人,不会有人无缘无故不图回报的做好事,这个道理他早就明白了。
他不会再对任何人产生期待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抬头看去,为首的是个年轻女子,戴着面具冷着脸,没有表情。
看上去不是很好接触的样子,或许可以利用自己的样貌去接近她。
他低头,装作一副怯懦的可怜模样。
那些有钱人最喜欢他露出这种表情了,不论男女,总是有那种施虐的癖好。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性格、有什么爱好、喜不喜欢他这副相貌,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利用这副好相貌为自己谋取好处了。
她似乎发现了他的存在,他看见她对下属使了个眼色,然后那个困住他的笼子就被劈开了,刀剑无眼,他没看清那个黑风衣是怎么出剑的,牢笼就碎了一地,就连他手脚上的锁链也被一并斩开。
他以为下一步那个下属就会把他拽住拖走了,因为他目前为止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对他的。
但是没有,她没再关注他了。
他看见那个人看向那群被她的下属们看管起来的所谓的客人,没有说话。
客人中的其中一个率先举手说明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为了那个据说和存护星神有关的拍品。
她的身份地位好像很高,那个说话的人身上的标识他曾见过,在某次被拍卖的过程中,他见过的。
如果比那个组织的人还要厉害,那么只要他有足够的价值可以满足那个人,那么其他的埃维金人应该或许能被保护起来?
怀揣着只要赖上那个人可能就不用再为了生存而到处流浪被当成拍品,说不定还能帮到那些曾帮助过自己的人的想法,他鼓起勇气冲了上去,抱住那个人的腿仰头看她,可怜巴巴的说:“求求你,救救我”
如他所想,那个人确实带走了他。
只是和他想的不同的是,这个人貌似对他没有欲望和恶意,她给他买了新衣服、找了医师看病、还愿意教他学习那些对于其他人来说算是常识的知识…………
她可能是在装模作样,砂金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那种不图回报、助人为乐的好人。
万一这个人只是想借这种假象来诱使自己放松警惕呢?
说不定就像之前遇见的那些人一样,先对他很好,等他愿意敞露心扉后再把他打入地狱,告诉他这不过是个游戏,再转手把他卖出去。
砂金已经受过太多伤害了,他不敢信。
时间渐长,砂金渐渐发现,这个人好像真的就是一个纯粹的好人。
在宇宙各个星球建立免费学校,普及知识教育;打击星际海盗和各种黑暗势力;制造法律维护宇宙和平…………
随着了解的越多,砂金越觉得自己虚伪、恶心。
竟然会拿自己肮脏的想法去揣测她的心思——当初那个觉得她救自己只不过也是为了俗世欲望而已的他真是大错特错。
埃维金人被她从茨冈尼亚接来,悉数在另一个星球安家,在她的管理下,这里没有歧视和折辱,即使是埃维金人也能大大方方的行走在路上,哪怕和其他人有着截然不同的眼睛也不会被当做是异类。
他最初是怀着目的接近她的,只是想着反正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了,于是就赌了一把。
没想到的是,他赌对了——得到了从未拥有过的救赎。
在他最不奢求得到救赎的岁月,他遇见了温柔的神,如愿获得了拯救——被人从泥潭中拉出,得见光明。
他不敢接近,不是怕被光灼伤,而是怕自己玷污了光,给光带来污点。
所以在她问自己未来想做什么时,他的回答是想成为公司的员工。
她疑惑了一下,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写了封推荐信。
他是在进入公司后才知道的,原来是她把他推荐进来的,所以那些人不会当着他的面随意嘲弄他的身份、出身和经历。
还是被保护了啊,他想。
但这感觉不赖,因为知道自己不管做什么都会有人在身后看顾着准备随时兜底。
砂金凭借着不怕死的疯劲儿如愿在极短的时间里成长为公司的相关高层。
当那枚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砂金石被放在他手上时,他发现自己的第一个想法竟然不是高兴,而是想告诉她自己如今的成就。
当其他人嘲弄他是靠不正当关系走后门进入公司的时候,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们左右不过是在嫉妒他的能力而已。
家人健在,事业圆满,就算脖子上有奴隶编码,就算曾经被当成奴隶拍卖……
但那又如何?
当时本来他是有机会洗掉奴隶编码的,但他没有,因为他觉得这些外在事物影响不了他分毫。
曾经在某次任务中,他遇见了一个难缠的对手,那个人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查出了他的过往经历,也许是那些同事们透露给那个人的,也许是其他人,但他不在乎。
对手指着他脖子上的奴隶编码说:“你以为她对你就是真心的吗?如果她是真心的,那为什么不肯想办法洗掉你的奴隶编码?”
“哈,公司的大人物,原来只是她的奴隶吗?你这个来自茨冈尼亚的埃维金人”
砂金觉得他们真是无趣,竟然只查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他没再继续周旋,一枪击杀了那个还在吠叫的对手。
到底是谁说的她不愿意洗掉他脖子上的奴隶编码的?这明明就是他自己不想洗。
过往的经历并非全是梦魇,至少那些经历教会了他在合适的时机放手一搏。
瞧,他这不就赌对了。
手机上传来她的问候,话很少,只是一句:“没事吧?”
他想,那些对手倒也不是无用,至少能换来她的主动联系和关心不是吗?
像这样偶尔能有点联系,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像他这么脏的存在,只要远远的看着那抹光依旧存在,高悬于天就好了,不需要过多的靠近,像这样偶尔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就已经足够了。
砂金要的不多,只要一点点发自内心的关心就足以满足了。
记一些评论
玩家1:点进来之前还以为是mob,原来是纯爱吗?
玩家2:诡计多端的科普君,竟然在字里行间穿插细节介绍富婆姐姐和砂金认识的前因后果,还顺便写出了富婆姐姐尚未出现在主线剧情里的经历,可恶,我明明只是来看cp文的,为什么要被知识袭击?
玩家3:其他人简直说出了我的心声,为什么是纯爱啊啊啊啊!我要看富婆姐姐用各种道具酱酱酿酿砂金!一些4i文学超香的好嘛!!!
玩家4:突然感觉砂金很适合纯爱,被从天而降的人拯救什么的……
玩家5:可恶,这种心疼感究竟是从何而来!
玩家6:莫名有种劝风尘从良的感觉……嗯,有点子诡异
玩家7:砂金真的超适合纯爱好吗?特别是那种全世界都对我有企图只有你从一始终不带任何欲望的那种感觉,爱了爱了。
玩家8:从没祈祷过救赎的砂金在那一刻遇见了自己余生的救赎,太好磕了(战术后仰)
玩家9:(对手指)内什么,难道就我一心磕到了阿基维利×富婆姐姐吗?字里行间全是糖,懂不懂挚友的含金量啊(战术后仰)
玩家10:砂金视角简直不要太爱,从富婆姐姐的视角看就是很寻常的救了个人顺手帮了一下,但从砂金的视角看就是整个世界唯一一道光啊!救赎文学什么的太香了!
玩家11:因为刚开始是怀着目的接近,所以在发现自己喜欢上富婆姐姐后才选择第一时间远离,好虐!
玩家12:啊啊啊啊,砂金宝宝,你不脏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