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策论课
阿姝特意与人换到了最后,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上,空气都清新许多,她心情颇好的哼着小调,隔这么远,再也不用看谢危那张臭脸了。
头上陡然投下一道阴影,阿姝敏锐地察觉到危险,背后一凉,她缓缓抬眸,就见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书卷,白皙的肤色在墨蓝的书皮上很是显眼,指节用力时,青色的血管便赫然浮现。
谢危压下视线,透过书页准确无误地落在她身上,不过在旁人看来,他只是在看书,阿姝却对上了他冷笑的视线,暗暗垂下眼睫,装作没看见。
她如坐针毡地坐在位置上,默默用意念催促
快走,快走
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
谁知,他矜贵地看了阿姝一眼,语气淡漠却不容反驳
“今日,我便在这里行课,以免特意坐在后面的学子懈怠。”
“······”
学生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目光却落在了阿姝身上,还有人笑出了声,先生还加重了“特意”两个字,这么明显的指向,就差指名道姓地点燕姝了。
阿姝尴尬地扬起了嘴角,抬手挡住了瓷白的小脸,心里小声骂道
好你个谢危,心眼简直比针尖还要小,还天子半师呢,就是个德不配位的大尾巴狼
他的声音疏朗,讲课时语气平稳,那些枯燥晦涩的文字经他说出便多了几分书卷雅气,语调舒缓,温润如玉。
一听他讲课,阿姝就困得厉害,尤其是策论,安静的课堂再配上他那副好嗓音,简直比安眠曲还要催人入睡。
她一点一点着小脑袋,谢危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曲起指节在她桌上敲了敲
阿姝腾的一下站起来,反射性地答道
“在!”
“燕姝,你便说说方才谈到的农桑之道。”
阿姝轻觑起眉头,胡乱扯了一通
“农桑之道,乃是顺应天时,勤于耕耘,开凿水渠以应四时,然,然······”
“然,天象异变,储以农粮,建造粮仓,苛捐赋税,应以催缴,此乃国本,更维民生。”
她声音越来越低,一道极具磁性的声音却加了进来,替她说完了接下来的策论
“你还稍显生疏,课后来找我背诵。”
“······是,先生。”
阿姝有气无力地应声道
*
阿姝再一次被留在学堂,沈芷衣心疼地看了阿姝一眼,默默离开
阿姝提着小裙子,气呼呼地冲到谢危面前理论
“谢少师,你贵为天子半师,为何总是揪着我不放!”
谢危姿态闲适地放下书卷,神色餍足,点了点桌面
“过来。”
他勾起嘴角,笑得志在必得
“背吧。”
阿姝放下手里的书籍,温吞地走了过去
他支着下巴,放肆地打量着阿姝,迎着他侵略的目光,阿姝声音有些抖,战战兢兢地背完了书。
“先生,我先走了。”
阿姝目不斜视地麻溜转身,却被人勾住腰,带进了怀里
温热的大掌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她抑制不住地抖了抖,莹白的指尖扣住他的掌心,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目光湿漉漉地看着他,无意识地带上了一丝慌乱和恳求
谢危转而与她十指相扣,唇角勾起笑来,满意道
“阿姝,你乖一点,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阿姝本能地察觉到危险,那是弱者天生为躲避捕食者掠夺的第六感,她暗暗咬了咬唇,垂下长长的羽睫,假意温顺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