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杜景澜刚睡醒,都督陆思安就派人过来请她。
都督府中,陆思安捧出满满一柜子的金饼,全用布袋装着,直接跪在杜景澜面前,“阁老,陆思安有罪,收了太阴会那么多金饼,可这只是缓兵之计,陆思安对朝廷,对陛下绝无半点不忠之心。”
“太阴会每次派人送十块金饼过来,送金饼那人再贪污一块,所以送到我这里就是九块了。”
杜景澜对这段剧情也有些熟悉,印象更深刻的还是他与慧岸寺住持无量的那一战,英姿飒爽。
“如此说来,大都督这也算忍辱负重,无妨,大敌当前,无需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我担心,今夜或者明夜,太阴会就要攻城了。大都督可千万要谨慎行事。”
这几天月光都很好,照的夜晚亮如白昼,犀牛就最喜月光。乌云蔽日之时,通天犀会失去视力,变成瞎子。
最好的动手时间,就在这两天。
“是,阁老!陆思安必定全力以赴,守护我寒州百姓安危。”
杜景澜说完,脸色忽变,又咳嗽两声,扶着座椅扶手站起来,“我受了太阴会贼人暗算,身子不中用了,一切全靠大都督。”
“阁老放心,陆思安舍了这颗项上人头,也不会让太阴会叛军杀死一个无辜百姓。”
“好。那我就先回去休息。”
杜景澜坐着马车,从都督府赶回刺史府,她马车茶杯底下压着一张纸条,小人愿随阁老回长安。
字迹娟秀,工整清晰,这哪里像仆人写的?
杜景澜猜测,一会儿自己去问他,他肯定会说,这是请人代笔,为了让自己不嫌弃他。
刺史府内,卢凌风他们都不在,都各司其职,预备着今天或者明天的守城,当然,名义上是奉杜景澜的命令去攻打太阴山了。
刺史府这守卫十分松懈,可见廖信当官也不上心,这种人不该出现在她们大唐的官场上。
“阁老。”
下车来接她的就是令狐朔。
杜景澜握住他的手,缓缓走下马车,而后直接靠在令狐朔身上,掩面咳嗽几声。
“阁老这身子还是不好啊,回去好好歇歇吧,小人擅长些推拿之术,可要试试?”令狐朔搂住杜景澜的腰,惊叹于杜景澜的瘦弱,凑在杜景澜耳边轻声说道,“阁老为了国事操劳,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身子。”
“不必,我回去歇一会儿就行。”杜景澜摇摇头,整个一病美人的姿态。“叫我三娘,阁老总觉得那么疏远。”
其实已经在想,这家伙一会儿要是向自己出手,那自己该怎么办?自己可不想暴露在令狐朔手中。
周围的侍女们见状都低下头去,谁能想到,这俩看起来十分暧昧的人,脑子里想的都是如此试探对方,如何不露马脚。
以及一会儿是不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遵命,三娘。”令狐朔笑笑。
房间内,令狐朔要将杜景澜放到床上,杜景澜坐在床边拉住令狐朔,满脸温柔看着他,“你究竟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