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分别后,杜景澜五人组继续西行,路遇一条通天巨河,浪潮迭起,波涛汹涌。
津令躺在河边一个躺椅上,见人过来,才坐直身子,“几位,可是要渡河?”
“对,官船何时能到?”卢凌风道。
“官船还得再等等,而且,你们这些马不可渡河,河心涡有巨怪,专吃马匹牲畜。”老津令说完,站起身来看着他们,“也有悄悄做摆渡生意的民船,客人与摆渡人一同葬身河底。”
见这人油盐不进,几人只得回去卖马的卖马,卖驴的卖驴,还找到一个酒肆,打算吃着东西再启程。
“店家!上些好酒好菜来!”杜景澜也逐渐习惯那些江湖侠士的口头禅,走到哪里都是一斤美酒,三斤羊肉。
“没有酒,馎饦三文钱一碗,加汤一文钱,不吃我就熄火了。”伙计身形与孩童无异,面容却像几十岁的成年人。
他这是吃准了周围只有他这一家饭馆,众人再不高兴也只能在他这里吃点东西垫垫。
费鸡师不理解,“你不卖酒?不卖酒干嘛要挂个酒幌子?”
“诸位,酒卖完了,我们掌柜的出去进货,还没回来呢,几位先凑活凑活吧。”
杜景澜再听到掌柜的这几个字,颇有感触。前面那女掌柜的跳了崖,自己又重新提拔了一个人,作悦来楼金刚寺店的新任掌柜的。
从摩家店出来以后,就跟姜县尉告别了,龙太也带着两位兄弟继续行走江湖。
“行,那来五碗馎饦吧。”
苏无名道。
几人行路至此,早已经是饥肠辘辘。
馎饦还没上,旁边坐着在半路上偶遇的修行之人,据说能日行八百里的郁弟,交谈一番还蹭了张石头饼吃。
而下一个进来的,竟然是监察御史谢念祖,一进门也是要酒,发了一通脾气最后也只买到一碗馎饦。
监察御史这个名头听起来很响亮,其实只是正八品上的小官,负责监察百官,巡按郡县,隶属于御史台的察院。
这人傲气的很,只是一个正八品官员,要求却很高。店家也没惯着他,两个人互相呛声。
说辞跟刚刚面对杜景澜几人时,一模一样。
很快,馎饦就好了,杜景澜凭借着超高的财力从外面买来一坛酒,酒香四溢,引得谢念祖眼馋不已,拿着马鞭就过来套近乎,口口声声说什么“六朝时期”,他们谢家如何如此辉煌。
杜景澜听不下去了,“再辉煌也是往事,尔可听闻,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如今是大唐了!”
“你这人……”谢念祖刚想反驳,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只得讷讷出声,“娘子也是言之有理。”
这酒到底是没蹭上,几人吃完喝完就等到了官船来,津令带着他们上了船。
唯独酒肆伙计骂骂咧咧,他怎么一时不察,让杜景澜去外面抱回了一坛酒呢?那酒五百钱一小坛,还真舍得花啊。
这应当就是黄河了,如此宽阔浑浊,杜景澜都在想,要不要找些人在上游种树,过几年树长起来,说不定能看到效果,大唐富裕繁盛,出些工钱雇佣他们,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