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的低声耳语,让李梓有些满意地弯了弯嘴角。“如容,你这丫头现如今是越来越机灵了!”
“娘娘谬赞,这都是如容跟在娘娘身边耳濡目染偷学到的。”
“皇后一直都想把本宫当靶子使,还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现如今刘婵玥得势是大势所趋,比起我们,皇后才是最该忧心的那个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李梓轻轻地皱了皱眉头,眼中也跟着闪过一抹意味深长。“对了,若是本宫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刘婵玥.....好像还没有真正的侍寝过吧?”
听到李梓这么说,如容也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她皱着眉头思索半晌,这才小心翼翼地对着李梓开口:“娘娘,好像的确从未听过刘婵玥侍寝的消息。”
“入宫这么久了还没有侍寝,依照她现在的位份来看,在这后宫是绝无仅有的。不知道是皇上格外怜惜她,还是她心中真的如传闻所讲,早就另有所属,所以才一再避让呢?”
“那娘娘的意思是....”
“太后娘娘一贯重视法度,未侍寝的嫔妃居然连着升了两级,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李梓一边说着,一边弯起了嘴角。“反正因为武仪被害的事情,宫里面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咱们不如....就再添一把火吧。如容,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就用不着本宫提醒你了吧?”
听到李梓这么说,如容赶紧上前一步,对着李梓行礼:“是,娘娘放心,奴婢明白了。”
第二天就是那些前往佛寺祈福的嫔妃归来的时间,一大早宫里就跟着热闹起来。让刘婵玥有些意外的是,在此时此刻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有嫔妃来这人人都避之不及的钟粹宫拜访。“娘娘,是风雅殿住着的苏遥悦苏顺仪。她的父亲是苏太守,平素与将军府的关系较为亲厚。自打这苏顺仪入宫之后,倒是没有听说她去咸福宫拜访过武修容,在宫里可以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不知道今日突然来拜访是所谓何意,现在正是紧要关头,要不然奴婢出去把她回了吧?”
眼见降红想要出去回绝苏顺仪,刘婵玥赶紧先一步开口拦住了她。“来者便是客人,况且我也很好奇她此行意欲何为。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还是把她请进来吧。”
见她这么说,降红也只好点点头,依照对待其他嫔妃相同的礼节,把苏遥悦请了进来。“嫔妾风雅殿苏遥悦,特来给昭仪娘娘请安。”伴随着一道清丽的声音,一个娉婷的身影也跟着入内。她穿着一身素淡的衣裙,不施粉黛的脸颊显得犹如出水芙蓉。虽然出身不高,但她也没有丝毫的怯懦之意,行为举止落落大方,倒是和刘婵玥之前偶尔听到的传言大不相同。“贸然前来拜访,还希望没有耽搁了娘娘做事。”
“妹妹无需介怀,姐姐这里平时都没有什么人拜访,此时正是无聊呢。”
听到她这么说,苏遥悦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放松了几分。她对着一边的侍女小安招了招手,后者端着一个小物件走上前来。“妹妹前两日刚得了一个新奇的小玩意,想着此时正是姐姐需要的时候,便大老远给姐姐送来了。”苏遥悦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锦盒,放在檀木盒子里的是一个香炉小鼎。古朴的外表上有精致的镂空雕纹,虽然模样很是精美,但是在这宫中算不上什么稀奇物件。降红见状轻轻皱了皱眉头,探究的目光随即落在了刘婵玥的身上。
而看着那方小鼎,刘婵玥心下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古语有言“一言九鼎”,这小鼎也被用于是两方缔结信任的信物标志。“想必妹妹也不是什么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今日到访所为何事,不妨直说了吧。”
“姐姐果真是痛快之人,其实妹妹到这里来,所求的不过是能够在深宫中寻求一份安稳之处罢了。”
“那妹妹恐怕是来错了地方,现在风头正盛的是皇后娘娘那里,而姐姐自己的麻烦尚且缠身,又该如何帮妹妹安身立命呢?”
听到她这么说,苏遥悦轻轻弯了弯嘴角,她的声音放得很是轻柔,但是话语间却满是笃定。“姐姐并非池中之物,现如今的劣势只不过是一时,想必姐姐很快就会想出办法从这困境中挣脱出来的。妹妹虽然一直久居深宫之中,但是得到的消息却不少,想来日后应该有能够帮到姐姐的地方。”
“可武修容的事情想必你也有所了解,现如今我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若是与我结盟,恐怕会引来不少麻烦吧?”
“妹妹既然是诚心想和姐姐结盟,那便是想要和姐姐一起同甘共苦共患难的。”她对着刘婵玥弯了弯嘴角,面上露出一派温和的神色。刘婵玥见她这副样子,心中顿时复杂起来。杜妍杜婉容和苏遥悦应该是一波的。在杜妍一面巴结李梓一面笼络武仪的同时,苏遥悦却在隔岸观火,待到局势大变的时候,来钟粹宫寻求结盟。她此番前来应该是准备好了退路,只等着心中的计量顺利实施。
“妹妹妹妹诚心来访,姐姐也是感动不已。只是现如今的宫中才刚刚得到些许平静,不能有大的动作,还希望妹妹能够静待时机。”
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苏遥悦微微颔首。“姐姐所言妹妹自是心知肚明,只是略施小惩也未尝不可。大概真的是佛寺祈福真的有效,妹妹听说今早便传来了边疆捷报。为此皇上圣心大悦,待到宫妃回宫当晚便会举办宴席,要给每一个参与此次祈福的妃嫔予以重赏。可怜皇后娘娘虽然贵为一国之母,但却有一个不争气的弟弟。平素顽劣不堪,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更是为非作歹,引得民间众人不满.....”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故意顿了顿声线。“姐姐若是不动声色地借此加以利用,对于姐姐来说未尝不是好事一桩,或许.....能够扳回一城。”
“这个消息来得正是时候,多谢妹妹倾囊相助。”
“姐姐实在是客气了!想必姐姐还有旁的事情要做,那妹妹就不便打扰了......”苏遥悦说完轻轻弯了弯嘴角,便站起身来,先一步告辞离开了这里。
而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口,降红这才凑上前,在刘婵玥的耳边轻声开口:“娘娘,这件事情.....要不要奴婢去查一下?”
“既然她提供了这个消息,那就先调查一下吧。不过不要被人发现,除却最基础的调查,也暂时不要有所动作。”听到她的准许,降红这才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这里。
下午时分,前往佛寺祈福的宫妃顺利回宫。经历过一番大的劫难之后再次见到故人,难免会心生几分恍若隔世的怅然之感。刚刚看到刘婵玥的时候,孟白音便忍不住扑到了她的怀里。这些日子以来的风言风语,大概让这个小丫头也跟着担惊受怕不少。“婵玥姐姐,能够在这里看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你知道这段日子我有多替你担惊受怕吗?我每天跟佛祖祈求的事情,就是希望你能够平安无事。”孟白音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有些红了眼眶。
刘婵玥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孟白音的头发,声音也跟着放轻了几分。“别担心了,我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武修容的事情只不过是有人故意陷害,现在罪魁祸首已经伏法,也算是解除一个大麻烦了。”
听到她这么说,孟白音的脸色这才好了几分。她有些恨恨地咬了咬牙,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之前在草原庆典见到那个季绵忆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股子谄媚。没想到她的心肠那么恶毒,想尽办法也要来陷害姐姐!幸亏姐姐吉人自有天相,若是真的因为她出了什么事情,我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见到孟白音很是义正言辞地攥紧了拳头,刘婵玥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好了,不提这些恼人的事情了!在佛寺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啊,快说给我听听。”她将孟白音一贯喜欢的点心往她跟前推了推,有些好奇地看向她的方向。
而见她发问,孟白音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佛寺待着着实无聊,每日极速吃着斋饭打坐礼佛,压抑得我每天都巴不得快点回钟粹宫来找姐姐。不过这几日倒是有件新奇事情,太后娘娘好像很喜欢那个金瑶姐姐,总是拉着她的手在那里说东道西的。而一贯对这些事非常介怀的皇后,这次竟然意外地大度!她不仅每天拉着金瑶姐姐亲热地跟那什么似得,还屡屡给太后献策,说是要让金瑶姐姐入宫呢!”
听到孟白音这么说,她心下一愣,有股不好的预感隐隐约约泛上心头。“那....那金瑶的意思是什么?她也想要入宫吗?”
孟白音闻言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努力回想什么。“金瑶姐姐好像不大乐意,一直在尴尬地推辞。只是不晓得为什么,昨儿个她忽然松了口,说是愿意进宫侍奉皇上,陪伴在太后身侧了。”
“要走什么样的路,终归是她自己的选择。作为她的朋友,我们只要默默地在背后支持她就好了。”
佛寺的祈福活动告一段落,再加上边疆首站告捷,楚熠果真如苏遥悦说的,当晚便在宫中举行了一场家宴。在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降红倒是有些担心。“娘娘,您和武修容的事情才刚刚得到平息,此番家宴指不定被有心人拿来说事。要不然我们就说身体不舒服,寻个借口推了这次的家宴吧?”
彼时的刘婵玥正对着梳妆镜寻找和衣服相称的配饰,看着掌心中的红玉耳坠和镂空玉石犯愁。“降红,你看这两个耳饰,哪一个比较搭配我今天穿的衣服?”
见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降红明显有些急了。她指了指她手中的红玉耳饰,说道:“娘娘,奴婢和您说着正经的呢,今天这番家宴,在奴婢看来就跟鸿门宴没什么区别,我们还是别去凑那个热闹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个家宴是皇上操办的,跟那些别有用心的嫔妃可不一样。你这番话要是被传出去,指不定会受到惩罚....”
听到她这么说,降红瘪了瘪嘴,但是脸上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今日的家宴本意是好的,如果我们推脱不去,才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人传成别的味道。”
刘婵玥将红玉耳坠挂好,站起身来满意地看着自己比往日要更为正式隆重的装束,“所以今天,我们不仅要去,还要风风光光地去!让那些真正的罪魁祸首看看,我刘婵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被他们打倒的!”
这次的家宴因为是临时起意举办的,所以看起来要比以前更为简朴一些,也正因为这样简单不铺张的布局,才更加平添了几分家的味道。刘婵玥和孟白音到的时候,才发现其他各宫嫔妃早已经到了这里。为了不成为众矢之的,她赶紧拉着孟白音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此时皇后和太后正聚集在一起亲昵地聊天,不知道是不是刘婵玥的错觉,她总觉得太后的目光在有意无意地朝她身上瞟。
“本来说是家宴,但是现在看来朕好像还是来晚了....”不过一会儿的时间,楚熠便从祥钦殿那边赶了过来。
在看到他的时候,太后的脸上忍不住存了几分温柔的神色。“朝堂之上政务繁忙,皇帝能够心系国政,哀家深感欣慰。”
楚熠闻言微微一笑,对着太后很是恭敬地行礼:“母后不辞辛劳,此番亲自带领后宫诸位嫔妃前往佛寺为边疆战士祈福,这才协助迎来了边疆首战告捷。母后为楚国所做的贡献,才能叫儿子钦佩敬仰!”
太后本就是信佛之人,如今听到楚熠此番认可,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深。她招呼着楚熠坐在自己的身侧,母子之间倒是一番其乐融融的光景。“今日家宴,一来是为了庆祝边疆首战告捷,二来是为了告慰诸位嫔妃这些日子以来的辛劳。所以今日大家不用过于拘泥于礼法,随心所欲把今日当做是普通的家宴就好。”见楚熠的心情很好,座位下的嫔妃也纷纷喜上眉梢。
“若是此番能够彻底地平定边境,百姓安居乐业便也能够得到更进一步的保障。只是皇帝除去政务勤勉,对于这后宫之中的走动也应当勤勉一些。皇帝登基也有些时日了,也是时候要给皇家添几个皇嗣了。”
皇帝听到太后这么说,想起自己曾经在潜邸时曾经被太医诊断难有子嗣的事情,心中难免有些伤怀。但看太后的样子,却还是不忍心拂了太后的面子,于是干笑着客套了几句糊弄了过去。“是,母后的话儿子记下了。”
“这后宫中最为忌讳的,就是偏宠一人。后宫佳丽三千,每一个都是死心塌地地跟着皇上,皇帝务必要雨露均沾,更何况,皇帝如今宠爱的,还是一个没有侍寝过的妃子!”太后这句话带着几分沉重,也狠狠地砸进了刘婵玥的心里。她一直低着头,没有直接去和太后的目光相迎,指尖却在不自觉地缓缓攥紧。“从古至今,楚国后宫从未有过一个妃子未经过侍寝就连升了两级的位份。更何况这后宫最是人多嘴杂的是非之地,哀家还是希望皇帝能够拎得清轻重,莫要再做出一些不妥的事情。”
“母后的话儿子记下了,往后儿子定会做到雨露均沾,不再偏宠她一人。”说完这番话后,他的目光挪到了刘婵玥的方向,在与她目光接触的时候,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你呀虽然已经做了皇帝,但是还是有很多地方不能叫哀家省心。文佳毕竟是你的发妻,平素你也要多去坤宁宫走走,早日诞下太子,也好稳固国之根本。”
见太后站在自己这边,皇后脸上一喜,赶紧上前一步对着太后行礼说道:“母后懿旨,儿臣谨遵。”
“对了,除去今天这些琐碎杂事,还有一件事尚且需要皇帝定夺。皇帝自登基以来只办过一次选秀,选中的嫔妃数量也不多,后宫不够充盈。这尚书府家的金姑娘,哀家看着很是喜欢,她一路跟着我们前往佛寺,祈福求佛也十分用心。”
金瑶见状咬咬牙,还是从席上走了出来,一副恭敬的模样跪倒在地。“金姑娘年纪也正好,之前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财被从选妃名单中剔除。今日趁着这大好日子,不如皇上将其纳入后宫,算得上一良人红袖添香。”
楚熠抿了抿唇,目光缓缓挪到跪在大殿中央的金瑶身上。“能够得到母后如此评价,想必也是难得的佳人。金姑娘若有意入宫,朕便封你为瑶贵人,赐居延禧宫偏殿。”听到楚熠的册封,太后忍不住轻轻地皱了皱眉头,面色上闪过一丝不满。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跪在大殿之上的金瑶便先一步应下来:“嫔妾....谢主隆恩。”
“既然皇帝已经把瑶贵人纳入了后宫那今晚不妨就让瑶贵人侍寝吧?”
此时的楚熠正在喝茶,听到太后这句话时,他一口茶噎在了嗓子里,顿时急促地开始咳嗽起来。“母后,瑶贵人才刚刚入宫,对于许多规矩事务都不太熟悉.....这么急着让她侍寝,恐怕不太好吧?”
见到楚熠有意回绝,太后的脸色当下便冷了几分。楚熠将茶杯放在一边,顿时露出一副乖顺的模样。“母后不刚刚也说过,不可在这深宫中偏宠任何一位嫔妃吗?玥昭仪还未侍寝就获得如此高的位份,也实在是不合规矩。所以今晚朕打算召她侍寝,也以此堵住悠悠众口,省的宫里流言四起,人心大乱。”
听到楚熠这句话,这一次被噎住的反倒成了刘婵玥!在她面色涨红的练练咳嗽中,家宴的所有目光成功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既然皇帝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那哀家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哀家的话,皇帝可还是要放在心里!”
家宴结束后,刘婵玥就被送到了祥钦殿。此时此刻她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长裙,有些忐忑不安地坐在龙床之上。在故意营造的昏暗灯光下,楚熠的脸上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颜色。在看到刘婵玥的时候,他故意弯了弯嘴角,那双狭长的眼睛中跳跃着戏谑的光亮。“难得见玥昭仪规规矩矩的,就这么坐在房间里等朕!每一次你来找朕的时候,不是有事相求,便是被逼无奈。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只想赶紧脚底抹油离开....”
听到他这么说,刘婵玥下意识想要反驳回去,但是无论这么想也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妥善的理由回他。见到她有些吃瘪地样子,楚熠的心情似乎更好了几分。他忽然伸出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的目光和他对视。“刘婵玥,你现在.....是在紧张吗?紧张接下来朕会对你做的事情,又或者.....你的心里在抱有什么样的期待,希望现如今朕还能再次放过你?”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楚熠的尾音不自觉地微微上挑,饶有趣味地观察刘婵玥的每一个反应。
刘婵玥轻轻咬了咬下唇,话语之间不自觉存了几分视死如归的味道。“打从入宫那刻起,嫔妾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能够成为皇上的女人。既然如此,嫔妾又有何紧张畏惧的呢?”
见她如此笃定,楚熠脸上的笑意更深。他的指尖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到肩头,刘婵玥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手指也不自觉地缓缓攥紧。但就在她以为他会有接下来的动作时,他的指尖方向忽然一转,扯过了一边的锦被盖在了她的身上。此时的出楚熠已经站起身,他对着刘婵玥扯了扯嘴角,带着几分恶劣的味道:“朕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可却也没有到了实权而骄,要强迫臣女侍寝的地步。朕既然之前说过你很特别,也肯定过你在朕心里的地位,那朕就会这么等着.....等到有一天你真的爱上朕,心甘情愿成为朕的女人。所以,朕不会逼你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刘婵玥,咱们之间,来日方长。”他一边说着,一边有些不以为然地伸了伸了个懒腰,目光中却凝聚着深沉的认真。“今天晚上你就在这龙床之上睡一宿吧,正好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后续的事情朕会办妥,你就权当自己侍寝过了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转身离开了这里,去到了一边的榻上坐着。看到他有些懒懒地侧卧在那里,她的心里有些不好受:“皇上贵为国君,乃千金之躯,怎么能将就在那里安寝呢?还是皇上睡在这龙床之上吧。”
听到她这么说,楚熠懒懒地抬起眼睛,对着她的方向轻轻挑了挑眉。“刘婵玥,你说这句话.....难道是在邀请我吗?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放过你,你可别自己着急地想要往虎口里送羊啊!”楚熠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眼角眉梢都存了几分危险的味道。见他这样,刘婵玥赶紧缩了缩脖子,再不敢多说什么,把自己缩在被子里。见到她好像真的对他刚刚的话有些畏惧,他的嘴角一弯,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得意。
几乎是在楚熠召刘婵玥侍寝的同一时间,身在宫外的严泽烨便也跟着得到了消息。在听到宫里的探子来报时,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缓缓攥紧,目光里也存了深不见底的冷意。严泽烨咬了咬牙,胸腔里窜起的怒意在不断地撕扯着他的理智。他转过身来带着冷意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最终缓缓定格在书桌上的那一方书简之上。他缓步走上前,看着朱先生那故作潦草凌乱的字迹,嘴角轻轻扯了扯。“传递消息这件事你做的不错,等一会儿就跟着管家领了这次的赏赐。”
听到严泽烨这么说,那个乔装打扮出来的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另外,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严泽烨这句话,让那个宫人不自觉地挺直了背部。每次完成严泽烨的任务都意味着要躲过楚熠的眼线,对于他来说着实是一个大考验。但无奈两边都不敢得罪,也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来。“严大人若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奴才哪怕是死也一定会为严大人办到。”
“这件事可比你出宫来和我汇报宫内的情况要容易得多,你只需要把这竹简交给启祥宫的温晏芷温贵妃娘娘,就算是办妥了这件事。但若是这竹简中的内容有所泄露,这后果.....也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听到严泽烨这么说,那个宫人赶紧跪倒在地,连连保证自己务必会将这一竹简稳妥传达。看着那个宫人仓皇离去的身影,严泽烨的嘴角缓缓弯了起来。“在这个权力的盛世中,只有我站在最顶端才能够保护你。婵玥.....你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