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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族庶子与重生假公主(80)

绝嗣我包了

一连好几日无休止的盘问询问,关于女尸的线索依旧毫无突破。皇甫雄说道:“依照目前调查的情况来看,死者生前很有可能不是京城人。”

江楚说道:“如果死者是一个没有登记在册的,也没有人来认领尸体的外来人,这事情就难办了。时间一长没有进展的话案子也只能这样搁置下去,成为无数悬案中的一件了。”

皇甫雄看向刘婵玥,问道:“小桃她....”

“昨天去看过她了,什么也没有问出来,我也不知道这件案子和她是否有关。”

“待会儿你和江楚带些东西上门再去看看吧,顺便看看田大婶家里还缺些什么,咱们也好尽一些绵薄之力。”

刘婵玥和江楚来到田大婶家,发现她破天荒没在屋里陪着小桃,而是在院中做着杂活。“田大婶,你不去陪着小桃吗?这些事你让江楚来做吧。”

田大婶面带喜悦地说道:“昨天你走了之后,小桃晚上开始和我说话啦,虽然话不多,但是总算是在慢慢好起来了。”

“是吗?那她有没有和你说她这几日都去了哪里?”

“没有,只要一提到这些,她就抗拒得很,我提过一次后也不敢再提了,不过再等等吧,再等等就会好了。这不,她从回来就没有闭过眼睛,早上可能是困了,说要睡觉,教我去鱼市场买些食材,她想晚上吃我做的菜。”

田大婶乐呵呵地摘菜,刘婵玥和江楚对视一眼,互相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二人立刻推门而入!门并没有紧闭,二人几乎不费力气就推开了。手掌宽的白绫紧紧缠住脖子,一张毫无生气的脸仿佛像是放大了一百倍在刘婵玥的眼中,充斥脑中。她不由得自主后退一步,与随后进入的田大婶正好相撞,接着耳边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哀嚎。江楚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斩断白绫,将人放了下来,田大婶猛地扑了上去,江楚见刘婵玥愣着,对她喊道:“过来帮忙!”

刘婵玥如梦初醒,赶紧上前,检查半晌后,一股凉意涌上心头。“没救了...”

田大婶猛地抬头看向刘婵玥:“是你,一定是你昨天和她说了什么,否则小桃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

“田大婶,你冷静点!”此刻刘婵玥什么也听不进去,小桃穿着一身新衣,像是精心打扮过的,她死死盯着她头上的簪花,那是刘婵玥送给她的。那时她满是少女的娇羞和欣喜,如今再见她戴上这簪花,却是毫无生气的一张脸。她的目光移动到她无力下垂的手上,隐约像是露出了一缕青紫。刘婵玥眉头一跳,伸手不着痕迹地将小桃的长袖挽了上去,几道不显眼的淤痕零散分布在白皙的肌肤上。

刘婵玥和江楚心中都是咯噔一声,还沉浸在悲伤中的田大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二人出了屋子后,刘婵玥对江楚说道:“你刚才看见了吗?”

江楚神情严肃地说道:“我很不想将这两件案子联系在一起.....只是,这件事如果真的像你我二人所想的那般,小桃生前不让人接近是不是也是因为....”

“不管这两件事是否是同一个人所为,为了无辜枉死的女子,不管是小桃还是那位无名氏,这件案子一定不能成为悬案,正因为没人申冤,我们才更要查清,让真相大白!”

刘婵玥转身就走,江楚问道:“你去哪?”

“尸体是在城外发现的,小桃也是在城外被人发现,我要出城。”

“这几日大家没日没夜地搜寻都没有发现线索,你现在去有什么用!”

“是啊,我们将城内外都查了个遍,也没有在城门附近发现小桃。小桃的突然出现一定不是偶然,她一定是从哪里逃了出来。若是她没有逃出来,想必下场也逃不过一死,你别忘了前些日子发现的女尸。反正....田大婶不想看到我,我会叫人来帮忙。”

此刻的天气就像是在呼应刘婵玥的心情,本来还明媚的天突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刘婵玥在小桃藏身处搜索无果,不知不觉由走到了最初发现无名女尸的林子中。“这其中,会有凶手来过的痕迹吗?”

脚印大多从一个地方来,从那里出去可以到达通往城门处的小石子路。刘婵玥漫无目的地走在林间,突然遇到一个老妪:“哎呦,有没有人帮帮我这老太婆啊?”

刘婵玥赶紧上前,问道:“婆婆,你怎么了?”她看见她身边的枯枝柴火散落一地,瞬间明白过来。“没事吧?”

“麻烦姑娘扶我一把,早上出来捡柴火,结果下起了雨,不小心摔了。”

刘婵玥不敢上手,问道:“严重吗?如果严重的话最好别乱动,我去叫人帮忙。您是住在这附近吗?我去找你家人来吧。”

老妪脸色暗淡道:“老头子早死了,儿子不在身边....老婆子身子骨一向硬朗,就是摔倒了爬不起来,小姑娘麻烦扶一把,若得空送;老婆子回家就好,住得不远。”

“好,您当心。”

刘婵玥将人扶起,往她指明的家中走去,过程中她突然想起如果老婆婆住在附近,会不会发现什么不被人注意的线索。“婆婆,您在附近住,知道这里最近发生了一桩命案吗?凶手没抓到,以后还是少来。”

“没办法啊,老婆子也是要过活的,山里头有野草,没吃的没用的了,只能进山了。”

“那最近这几天,您有见过这里出现过什么生人,或者发生过不同寻常的事情吗?”

老妪想了想:“除了官差发现尸体,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哎....”

“怎么了?”

“好久没吃肉了,所以前天晚上,我打算来山里抓些田鸡来吃,好像看见两个人托着什么东西往林子里去了。”

刘婵玥惊讶道:“是往那处草地去了吗?”

老妪摇头说道:“不知道,离得太远了,那里头又黑,我不敢跟去。”

“那您能再好好想想吗?那两个人大约多高,穿着什么衣服,或者有什么特征之类的?”

老妪敲了敲脑袋:“老糊涂了,记不清了,待会儿到家我休息休息,我再好好想想。”

“好!”

如老婆婆所言,她家住得不远,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刘婵玥将人送了回来。对方极力邀请她进屋喝口水再走,她打着打听消息的想法也就顺势应承了下来。老妪坐下敲敲腿:“老婆子说过了,我这身子骨硬朗,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要不我还是出去帮您叫一位大夫来吧。”

“别担心,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大碍,就是腿上破了皮,等明日尹大夫的药堂开了,我去让他瞧瞧。”

“尹大夫,是城外建了善堂药铺的尹元吗?”

“是啊,尹大夫给我们这些穷人看病,都不收钱。”刘婵玥正打算询问那两人的情况,短促的啪嗒声突然从隔壁门帘中的房间传来。“一定又是那只常来偷吃的猫跑了进来,小姑娘你坐坐,我进去瞧瞧。”老太太走了进去,过了半晌,因为门帘不隔音的缘故,她隐约听到了似乎在和谁交谈的声音,随即便是窗户关上的声音。

“那只野猫把窗户都给挠开了,我骂了它几句将它丢了出去,差点抓到我,好在老婆子对付它有经验。你看,坐了这半天,还没有给你倒水呢,你等着,我这就去。我儿子之前给我带回来的茶叶,我一直舍不得喝,不算什么贵东西,我给你泡了些,姑娘你就将就喝。”

刘婵玥赶紧接过:“清水就可以了,不用破费的。”

喝了茶叶之后,刘婵玥提到:“婆婆,你说前天晚上看见的两个人,现在能不能好好想想.....”

“你咋对那两人那么关注...”老妪突然起身说道:“我去做午饭,小姑娘,你留下陪陪老婆子吃顿饭吧,我一个人住了好久了,难得遇到你这么好心的人。”不等刘婵玥回答,对方就自顾自走进了一个小里间,看样子像是厨房。刘婵玥看了眼屋子,屋子不算大,两边只是粗陋简单分了两个小空间,用帘子遮挡上就算是两个房间了。出了大门外头,便是一个用篱笆简单搭起来的小院子,在屋内能望见外头的小雨已经停了。

刘婵玥正打算出院门活动活动,眼神却在不经意间的一扫,注意到了门槛上一处像是不小心蹭在边缘的一些黑泥。“这泥....”这泥又黑又粗,中间还夹杂着一些细碎不完整的草。她眉头一跳,走到院子内,只见一道不算明显的车辙印歪歪扭扭地通往一处院子旁的一处小木屋。木门没有关严实,只是半开着。

刘婵玥推门而入,只见一辆宽大的木板车没有任何遮掩的停靠在墙角。刘婵玥靠近,打算先调查车轮。发现车轮下果然沾了不少黑泥,那是尸体被发现的密林中的土!刘婵玥心中不安,她弯下腰仔细检查木板车,除了发现车轮下粘上的泥土外,还在木缝隙中发现了一块碎布。她将碎布取下,粉色,布料上乘——竟然与刑司监所发现的女尸身上的布料一致!检查尸体时,确实发现尸体衣角有一块布料缺失,但大家都以为是女子和凶手在争斗过程中不小心撕裂的。

刘婵玥转身就要往外走去,却发现老妇人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口。她心下一惊,自己竟然迟钝到有人出现在背后也毫无察觉吗?老妇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刘婵玥,那一副苍老的面容在她面前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晃了晃脑袋,却在发力的一瞬间歪倒在地。老妇人这才慢慢走向她,开口说道:“睡吧,等你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刘婵玥感觉头疼欲裂,有微末光影在闪动,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模糊渐渐消退,第一眼看见的景象是一片晦暗的屋顶。她费力聚集精神,终于回忆起失去意识之前的事!下意识想要去摸武器,却发现自己提不起力气,连动动手指都十分费力。她转动眼珠观察周围,除了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并不怎么明亮的光源外,她的视线所及便是身侧的木板。一股腐朽的木料气味萦绕不散,背硌得生疼,似乎正躺在一处狭隘的空间。正在此时,缓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她立刻闭眼装睡。没过多久,她清楚地感觉到有人走到了她的身边,他在她的上方沉重缓慢的呼吸着,即使闭着眼睛,也能察觉到对方的注视,他看了她好久。

刘婵玥尽力保持呼吸平稳,不让对方察觉她已经醒过来,片刻后,一道粗哑苍老的声音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忘记盖头呢?”是给她下药的那个老妇人的声音!!她一动也不动,屏住呼吸,直到脚步声再次离她而去,彻底听不见。她睁开眼睛,心知道如果错过当下的机会,只怕夜长梦多,后面再想行动恐怕更难。她尝试发力,突然发现手指能动了,只是除此之外,依旧没有办法起身。方才那股浓重的木屑味道让她猜测自己或许是被放在木车上,从老妇的打扮和家境看来,木屑制作想来也不会过于精细。

她尝试移动手臂在身下摸索,果真如她所料,在身体右侧摸到一处短短突出的木刺。她立刻将食指猛地撞了上去,一阵尖锐的刺痛感瞬间袭来,她闷哼一声,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不一会儿,她感觉到身体已经开始慢慢恢复。她咬着牙,终于用尽全身力气翻了出去!平日这样轻而易举的动作在当下却让她气喘吁吁,她脱力坐在地上,背后支撑她不倒地的,正是方才容她躺着的物件。她喘着气,环视四周,直到将室内的情景收入眼中,一股寒意涌上心头,让她胆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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