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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肉体的折磨,灵魂深处的呼唤

三更打工人

“呵!好不容易才将这多达三十余袋的稻谷全部搬运回家里,但还是没办法停歇下来啊!其中一部分需要放置在地堂上晾晒,而另一部分则还得扛到三楼顶上铺开晾干。”

江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家中后,甚至来不及稍作休憩,便急忙趁着中午时分炽热无比的大太阳,迅速将收割回来的稻谷一一铺开晾晒。

“阿城啊,要是觉得累了就先歇息一会儿嘛,去吹吹风扇,喝口水再继续弄呗,要是不小心中暑了可就糟糕啦。”

五十七岁的老妈头顶着一顶破旧的草帽,手上紧紧握着一把沉重的铁耙,正弯着腰将稻谷均匀地铺展开来。

阳光无情地洒落在她身上,使得老妈原本应该白皙的肌肤变得犹如红黑两色混合而成,透露出岁月与辛勤劳作留下的痕迹。

她那瘦弱得几乎只剩下骨头架子一般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令人见了不禁心生怜悯和酸楚之情。

“妈,您先到隔壁歇一会儿吧!我来把这些袋子里的稻谷都倒出来晒晒太阳,不然它们会闷坏的。放心吧,很快就好。”

江城深知自己每多做一份活,就意味着要多承受一分辛苦,但这样一来,他的父母就能少受一些累。

接下来,等稻杆完全晒干后,还需要再次前往田间,将所有的稻杆翻动一遍。

最后,当一切都彻底晾干时,就得把它们捆绑成一捆捆的模样,然后拉回柴房存放起来。

如今,煤气罐已广泛普及到每个家庭之中,但尽管如此,父母依然坚持使用木柴生火做饭。

他们这种节俭的习惯或许源于过去长期贫困的经历,总想着能节省一点就是一点。

此外,近期一些所谓的"专家"提出了不能焚烧农作物的建议,并声称这将导致二氧化碳排放增加、污染大气层等问题。

受此影响,镇上开始采取措施,要求村委会大队加强监督管理,如果发现有人焚烧农作物,将会立即予以处理并停止发放农田补贴。

这样一来,农民们面临着更大的压力和困扰。

因此,绝大部分农民都被迫保留着电、煤气和材火三种结合的烹饪方式。

江城强忍着泪水,默默地低下了头,甚至不敢直视母亲那张因过度操劳而布满皱纹的脸庞。

这位年仅五十多岁的农村妇女,看上去比城市里那些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还要憔悴得多,真是令人叹息不已啊!

城市中的人们到了六十岁便能领取退休金,过上舒适惬意的退休生活。

然而,由于自己的无能,他的父母可能仍然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地下田劳作,辛苦地干着农活,仅仅依靠那微不足道的一千几百块钱来维持基本的生计。

想到这里,江城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阿城啊,我跟你讲个事哈。就是前两日的时候嘞,村委会那边找咱家谈过咯,说是让咱们去买一份什么保险哦,好像得要一百来块钱吧。你妈妈跟我琢磨了一下,感觉蛮划算的嘞,所以就买咯。等到我们六十岁以后呀,每个月都可以拿到一百多块钱的养老金呐!”

江父的面庞之上,那股子喜悦之情简直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对江父江母来讲,他们最为期盼的事情,莫过于是自己能够做到自给自足,不给自家孩子们添麻烦。

每个月要是能有那么几百块钱的生活费,对他俩来说那就已经完全足够应付平日里的开销啦。

在这乡下地方,他们的吃食非常简单朴实,白米粥配着咸黄瓜已然成为了每日的家常便饭,至于晚餐到底能不能吃上肉那都是个未知数。

实际上,他们手头上也并不是一点儿积蓄都没有,只不过他们一门心思就想着要省吃俭用把钱攒下来,留给自家孩子们以防万一嘛。

与此同时,他们更害怕自身身体出现任何不适状况而给孩子增添烦恼,甚至还需要孩子反过来来回奔波去照顾他们。

这家子人啊!真的是被贫穷折磨怕了!

正因为深深知晓生活中的各种艰难困苦,才会愈发珍惜手中的每一分钱、每一个机遇。

这份看似不起眼的小小保险,也许在其他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然而对江家父母而言,却宛如一份货真价实的保障以及希望之光。

他们极度渴盼能够凭借自身不懈的奋斗,令生活稍稍变得宽松富足些许,从此不必再为日常生计所需的柴米油盐等琐事烦忧。

“哦?还有这种好事吗?”

江城有些惊讶,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呵!看来共同奔小康这句口号并不仅仅是说说而已啊!国家也深知农民生活的不易呀。遥想小时候,我们还要艰难地推着晒干的稻谷去交公粮呢。如今却已经有了农田补贴,甚至还给农村老人购买退休保险,这可真是良心发现啊!原本我还以为农村人只能拼命往城里挤呢。尽管与城里人相比,我们仍然缺乏五险一金这样的福利待遇,但起码已经有了一些积极的变化。总体而言,情况还是向好的方向发展的。听说接下来还要开展新农村建设工程呢,要将所有的村庄都建设得更美好,都铺设上水泥和沥青路呢!”

江城一边熟练地解开袋子,将稻谷倒入谷仓,一边热情洋溢地向父亲讲述着自己在外闯荡时的所见所闻。

他心里清楚,父亲一直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和向往,但由于种种原因,父亲几乎从未离开过自己所在的城市,即使是市区也很少涉足。

“爸,您知道吗?我在省会城市的工厂打工时,住的宿舍竟然就是人家农村的自建房!那里的道路设施非常完善,不仅有宽阔平坦的水泥路,还有康体中心等各种配套设施。”

江城越说越兴奋,仿佛亲眼看到了那些美好的景象。

他希望通过分享自己的经历,让父亲感受到外界的进步和变化。

父亲则静静地站在一旁,认真聆听着儿子的讲述,眼中闪烁着光芒。

他为儿子能够见识到如此多的新鲜事物而感到欣慰,同时也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或许,有一天他也能走出这个小地方,亲自去感受那些美好的事物......。

江城忍不住回忆起阿爸欺骗了他十多年的事情,阿爸曾经许诺年初一带他去海边看海,还要带他去动物园观赏狮子和老虎,但年复一年过去了,即使他已经开始工作,这些承诺也从未兑现过。

然而,江城并不怨恨自己的父亲,因为父亲驾驶着他破旧的摩托车去载客、赚钱,只为了给他和家人买美味可口的食物。

每当回想起父亲在过年过节时成功接到客人时所流露出的欣喜之情,江城都会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水来。

他做梦都想着能够尽快改变家中贫困潦倒的现状,但经过这么多年的辛勤打工后,即使每天节衣缩食,他也无法攒下太多积蓄。

曾经,百元钞票可以购买许多物品,但如今两人吃顿夜宵便花费殆尽。

江城并不是那种挥霍无度之人,但物价飞涨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他的薪资增长速度。

有时,沉重的压力让他几乎无法喘息,却又找不到倾诉对象。

因此,当心情极度郁闷时,他会独自外出享用一些烧烤,并畅饮几瓶啤酒。

然而,借酒消愁只是暂时的逃避,结果往往是带着醉意踉跄而行,内心愈发痛苦。

回到宿舍后,他只能埋头大睡一场。

他深知自己的苦楚,工作时从未偷懒耍滑过,待人接物也一直拿捏着分寸,可为何处境依然毫无改观呢?哎!

起码比窝在那农村好得多啊!

起码在外打工,可以感受到一种莫名的自由。

不必每天都要面对父母那种充满期待的眼神,这真的让人感到无比沉重。

江城心里默默地想着,他只想快点把家里的农活干完。

然后,再去城里购买一些细软带回家给父母使用。

这样一来,他就能够安心地回到自己所熟悉的工厂里了。

那个地方虽然只有麻木的流水线,但至少不会像在家里那样,让他同时感受到深深的爱意和难以忍受的压抑。

在这个家里,他总是处于一种矛盾的状态之中,无法真正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或许,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江城不禁这样问着自己。

然而,每当想到要离开这个生他养他的家时,内心深处又会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之情。

他知道,无论走到哪里,这里永远都是他的根。

只是有时候,人需要一些空间和时间来成长、来寻找自我。

而此刻的江城,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徘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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