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钟站到了下课，王云波收获满满的出了教室，转头见周序一脸倔样，满意的拖着啤酒肚走了。
周序脸色不太好，回到位上还想着自己辛辛苦苦肝到的二十万，太憋屈了，最终把茅头指向这次的“罪魁祸首”。
“不是兄弟，有你这么举报的吗？太没人情味了。”周序一手撑桌面，偏头靠近自己的好同桌，肖孪低头做着题，修长的手指握笔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连眼皮都不带抬的。
“怎么了，觉得生气就换位，没人逼你坐这儿。”肖孪一脸平静，自然舒展的眉骨让人赏心悦目。
周序嘴角抽动，手从后面搂着肖孪肩膀，近距离一拉，带着戏谑的口吻:“我就不，我偏要做这，以后也是。”
众人亲眼看着校霸搂着学霸，不知在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大步流星的出了教室，只留学霸在原地呆愣。
众人:完了！学霸完了！
秦朔一个飘移转出教室快步追上，在楼梯拐角拽住周序，语气凝重:“阿序，你要想清楚，全校第一呢，到时候下手轻点。”
周序被拽的一脸懵，下意识脱口一句:“什么玩意儿？”
“你不是…要教训下…他吗？”
“…我去办公室，要手机。”
秦朔从心底松了口气，转脸又贱兮兮的揶揄:“要不哥哥陪你去一趟，给你装个胆。”
“滚蛋吧，别想占我便宜。”
“那你咋要回来。”
“等我消息。”
王云波从数学组出来，给迎面走来的王峰华打了个照应，王峰华端着保温杯，一进门就见气氛低压压的。
“褚老师，这是怎么了？”王峰华见对面脸色不太好，很是贴心的询问。
“主任没什么，就一点班里的事。”褚露见有人来，脸色恢复了一点，可最让她头疼的还是一个人-周序。
也只有他开学第一天就捅娄子，本来想着第一天放他一马，安分不过一星期今天还被其他科老师当众举报，尊面属实挂不住，自己教学几十年，还是唯一一个比较难搞的。
自己不教他但事绩没少听过，高一凌海事件还是她组织纪律拨打的120。
周序这小子被叫过去之后，全程面不改色心不跳，解释的头头是道，说自己莫名被人约架，对面拿着刀五六个人，自己只是正当防卫。
后来找了十几个证人，无一例外，说辞几乎大差不差，而凌海那孩子也是被吓傻了，住院没几天就连夜搬家，还退了学。
学校没办法，最后只给了处分和回家反省一星期，后来这事还被传得小火了一把。
褚露撑着脑袋，旁边就是收获的‘战力品’，看一眼头更疼了。
“报告。”
“进来。”
门把手拧开，想什么来什么，是周序，少年穿着平整的蓝白校服外套，清新脱俗。
下身却依旧不长记性的穿了一条黑色阔腿裤，透露着一种倔强的个性。
看清楚来人，王峰华又换了副姿态，窄窄的眼睛开始扫描:“周序你这个裤子我都说几遍了，怎么还不穿，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周序手插口袋，又放下来:“洗了没干。”
好啊，洗了一周还没干，小孩儿都不信，这理由能不能再敷衍点，王峰华还想说什么，一张口就被周序的问候咽了回去。
“褚老师，我来拿东西。”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师啊，周序你告诉我，这些东西学校是不是明令禁止的，你还是走读生，太不像话了！”褚露边说着，音调越来越高，办公室没锁门，路过的学生还被吓了一跳。
“嗯…”少年个子挺拨，领口间敞开，露出白皙的锁骨，手背在身后摸搓着。
办公室里冷空气呼呼吹，蝉鸣和讲话声交杂着，褚露轻抿一口茶，想接着说，周序余光瞅了眼时间，六分钟了，还没说完。
期间谈话内容还不断变化，已经从上课违反纪律聊到了上学期考试成绩，顺带还提了高一期末考试睡着交白卷这件事，王峰华若无其事帮着自己事，听到这话还冷哼几声。
褚露轻咳几声，姑且把这些事放下，说:“我看你还算有诚意，这样吧，这周周考你的主科都考90分以上，东西我就还给你。”
吴中每周会进行一次全体考试，除去开学一星期不考，学生们都在自己班考，只是把桌子之间拉开。
老师们周日会根据每次的成绩聚在一起讨论教学方法，而周考一般都周五，周六改出成绩继续上课。
这种方法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但依旧很多学生骂骂咧咧，说搞人心态。
褚露自以为这种方式已经宽容了很多，毕竟年级倒数第一，实力多差也不必多说。
周序有些阖上的眼睛霎时挣开了，张口说:“老师，成绩的话我心里清楚，学多学少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下次不带了，您把东西给我吧。”
办公室只有四个座位但空间很大，周序声音不大不小，却成功让在坐的各位听得清清楚楚。
褚露紧蹙眉头，开口:“不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是自暴自弃，你要是还想要回你的东西，得凭实力说话。”
“靠…”周序暗骂一声，还能不能要回来了。
褚露显然不想再多说，下了逐客令:“还站这干嘛，有这时间多学会儿习至少还有希望，赶紧回去。”
离上课还一段时间，班里人很少，至少在校霸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周序臭着脸回来，看到‘罪魁祸首’还端正的做习题，更气愤了。
“怎么样怎么样，要回来了吗？”
秦朔一屁股坐在前座，话音刚落，就瞧见对面的臭脸:“咳…老班咋说的？”
“…”
周序瞧了好同桌一眼，随意开口:“她说这次周考主科90，不然免谈。”
“每科90分…那你…”秦朔欲言又止，连期末考都能睡着的人，实力什么样他最清楚了。
秦朔挠挠头:“要不我把手机借给你，你到时候搜搜。”
周序:“…”
好像可以唉，周序转念一想，可…他又看了眼肖孪，以这家伙性子，自己连手机还没掏出来就被举报的概率很大。
周序:“同桌，这件事跟你有很大关系，你要负责。”
肖孪:“…别说的像我对你做了什么是的，我负什么责。”
周序:“操，还不是因为你，要不然他能收我手机吗？真小心眼…”
肖孪:“你是活该，把你脑浆摇匀了再跟我说话。”
…
秦朔眼看着又要打起来，连忙岔开话题:“要不然我和学霸换一下位吧。”
“不行。”
“行。”
“…”
周序:“我喜欢找罪受。”
肖孪:“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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