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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打起来的瞬间,温壶酒在台下急得团团转。
扶玉本也应该担忧,可知道对手是叶云,他便不自觉减去几分警惕。再加上,他不期然想起了兄长曾和自己提及的那位师父,估摸着兄长虽然看着不学无术,但应该也会些剑术...或许之前是因为忌惮太安帝,在故意扮猪吃老虎?
果然,原本节节败退的局面,在兄长不知怎的灵光一闪,使出一招名满天下,气势凛然的“西楚剑歌”时,得到了逆转。最后,竟打成了平局。
而场下之人议论纷纷,皆是在谈论百里东君这招“西楚剑歌”,望向他的眼神意味莫名。
扶玉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没忍住喊了声“...舅舅。”
温壶酒朝他宽慰似的看了一眼,朝扶玉暗示性的指了指外面,便趁着人群喧嚣,不露声色的出去一趟,又悄悄回来。
看台上,叶鼎之将那柄仙宫剑抛给堪堪站稳的百里东君,朗笑了声,“少年英雄,这柄剑当配你!今日能得见失传以久的‘西楚剑歌’实乃我辈之幸也!”
说着,他视线状似无意的在扶玉身上游弋刹那,朝百里东君伸出手,提醒似的大声说,
“我是叶鼎之,交个朋友?”
百里东君脸上因刚才那招“西楚剑歌”过于消耗体力而起了层薄薄的细汗,双颊也因为酒意与蓬勃的战意而通红一片,一直红到了脖子根那儿。现在正小口小口的喘着气,喉咙里有些犯恶心。
他艰难的朝叶鼎之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认下了他这个朋友。
好不容易喘过口气,感觉像久旱逢甘霖,活过来似的,便抓紧了手中的战利品,扬起眉眼,得意的望向看台下的扶玉。
他想说,哥哥我厉不厉害?
可这句话在此刻终究说不出来,刚转过脸,他就感觉眼前一花。下一秒,舅舅就严肃着一张脸,提着扶玉出现在他跟前——
他撇了撇嘴,刚想指责舅舅怎么对扶玉这样粗鲁。下一秒,他就被以一个更粗鲁的方式给提起了后衣领。而后,温壶酒手一往下,掐住他的腰,他便和扶玉一起被带着飞跃出去,落进了温壶酒早就让人准备好的马车里。
风声呜呼间,趁那些人没反应过来,温壶酒迫不及待的驾马而行,马鞭抽打的声音不时传来,车也颠颠簸簸的飞快行进。
车厢里,扶玉动作轻柔的揽住醉得神志不清的百里东君,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边抬手抚平他蹙起的眉头,一边扬声和温壶酒说着话,
“舅舅,不用急。”
他想说,会有人帮忙断后的。
可转念一想,叶云当时说自己叫叶鼎之,合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便略顿了顿,找补似的解释,“刚刚逃走时,我趁着别人不注意,悄悄在那里撒下一包毒粉,现在那群人应该自顾不暇。”
但心里却在想,叶云那个工具人,果然从小到大的有用且奇怪。
虽然十多年没见,他竟一如既往的信任他,难生分寸怀疑。
但他也知道这种感觉来的奇怪,单信这个肯定不够,因而在那时收到叶云的眼神暗示时,也确实趁人不注意,撒了几包毒粉。
...不过,那吸引毒蛇的粉末,大概是敌我不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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