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从先生突然离开天启城说起。”
未等姬若风说出推断，李长生便将他打断：“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世人皆知我李长生自由恣意率性而为，想离开便离开了。”
“真的只是率性而为吗？”
“先生曾言与诗仙同游，一剑震天，可诗仙已经作古百余年，为何先生还在啊？”
李长生听着这番反问，朗笑几声。
“还真有傻孩子信我这话。”
“百年来所出剑仙不知凡几，为何先生偏偏独爱诗仙一人，是诗仙足够传奇吗？可难道李长生就不够传奇吗？需要杜撰一些仙气缥缈的故事来为这三个字增加传奇色彩，而倘若李长生和诗仙有旧之事并非杜撰。”
“那李长生究竟活了多久？”
“百晓堂自然查过先生一剑扬名之后的平生所历，不过区区三十载，如此我擅自推断，之前的李长生定然不是李长生，如果先生今日离开天启，恐怕世上再无李长生。”
“是也不是？”
“你真的比我想的要聪明。”对姬若风的种种猜测，李长生最终只说出一句夸赞。
他没承认，也没有否认。
“既然先生要离开天启，自有不得不离开的道理，所以我猜先生不是不想继续当李长生，而是不能。为何不能？因为你已经没了武功。先生现在愿意告诉我答案了吗？”
李长生笑着不说话，倒是一旁的百里东君面色冷了下来，“姬若风，我师父是不是真没了武功我不知道，但你是真的很没有眼色。”他拿着自己的不染尘闪身站到姬若风身前，姬若风也不惧，自腰间摘下无极棍。
“你的秋水诀是我教的。”
“你有信心赢我？”
“你不要太自信，如今我师父可是李长生，况且我的西楚剑歌，可是儒仙教的。”
“你就不怕大好前途毁在这儿？”
“姬堂主说笑了，我的大好前途就坐在我身后呢，若是我让了，才是真的毁了。”
眼见两个人你来我往一人一句，谁也不肯让谁的模样，宋岑安上前一步试图阻止。
“你们两个还真要打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样我会困扰。”
“小八，你又在闹了。”
“百晓堂所谓的天下百晓，竟然是这么来的吗？”似是苦恼的宋岑安尾音刚落，一个熟悉的男声便自远处传来，前一句透着些许无奈，后一句又瞬间变为冷冽，无形中带着强大的气场，三个人循声望去，就见萧若风在马车前稳稳站定，拔出手中的昊阙剑。
“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看见他，宋岑安立刻小跑上去。
“来为师父送行。”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姬堂主。”
萧若风在和宋岑安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温柔，可看向姬若风，却转瞬像变了一个人。
远远瞧着四个人那你看我，我看你，一副要陷入四角关系的模样，泰然自若靠坐在马车上的李长生看不下去道：“不必寒暄，拔剑的拔剑，甩棍的甩棍，打一架吧。”
“师父，有你这样对徒弟的吗？”
似是无奈的萧若风回头看他一眼。
身旁的宋岑安却是一本正经点了点头。
“确定了，不是亲徒弟。”
“不过哥哥刚借助小百里的七盏星夜酒破了境，和若风打一架试试也没什么嘛。”
姬若风：？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面具之下的眉头紧蹙，姬若风纵容望着宋岑安的时候，身前的萧若风忽然同意了。
“小八说的有道理。”
“那便打吧。”
姬若风觉得他们兄妹指定脑子有问题。
不过既然要打，他自然也是不怕的。
顺势瞥了一眼萧若风手中的昊阙：“我能见识到萧氏的传国剑法——裂国吗？”
“怕是不会了。”率先应声的李长生毫不留情的吐槽徒弟，“裂国剑法他练的不好，我自己倒有一套剑法叫天下第二，是我当年自创的，那时候我想的是我自称第二，谁人敢称第一呢？不过这套剑法他也学不会，一怒之下回去自己创了套天下第三。”
“没错，天下第三。”萧若风举起昊阙剑，直指姬若风，“所谓天下剑术，学堂李先生之后便是我。所以剑名，天下第三。”
“你叫天下第三，那阿岑怎么办？”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姬若风瞥了眼宋岑安。
宋岑安：？
其实这时候可以无视她的。
不过既然姬若风提起，也算是变相承认了他心中自己的能力，她只好十分勉强的清了清嗓子，偷偷瞥了一眼马车上的李长生。
“那我勉强当个天下第一？”
李长生：……
你倒是真不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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