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之时,这场雨终是停了。
感觉劫后余生的白东君和司空长风、姗姗来迟的宋岑安回到酒肆,立刻坐到桌边。
“吓死人了吓死人了,不过是偷偷跑出来开个酒肆,清清白白卖我的酒,差点连性命都没了。”气喘吁吁的白东君倚靠着桌子,后知后觉想起什么看向宋岑安,“阿岑,你刚刚走那么慢,是发现什么了吗?”
“没什么。”
“就是看那个杀手长的挺好看的。”
白东君:???
司空长风:???
只觉得她语出惊人的司空长风和白东君对视一眼,没想到这姑娘生的眉清目秀,还有这癖好?宋岑安本人倒是完全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忽然摸了摸肚子看向白东君。
“我饿了。”
“我们晚上吃什么?”
也没去深究她对于苏暮雨那句夸赞的白东君想起胸口那张五百两的银票,站起身大手一挥,“今天我们挣了钱,吃点好的。”
“阿岑你等着,我去买肉。”
作为一个自认为酿酒术天下第一的酿酒师,东归酒肆的晚饭怎么可能没有美酒作陪,白东君又拿了一盏桑落,给司空长风和宋岑安分别倒上一杯,三个人分坐三个位置,伴着一碟肘子肉,一碟酱牛肉,一盘小青菜,胡乱吃着菜,津津有味的品尝美酒。
“我今晚定能睡个好觉。”
连续饮下几杯酒的宋岑安满足的咂了咂嘴,刚觉得酒足饭饱,就听见一阵脚步声。
来者不善。
她立刻收敛了面上慵懒的神色。
很快,司空长风也察觉到了那人的靠近,握上手边的长枪,果不其然下一秒,身后就响起一阵清脆的拔刀声,对方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只言片语,便朝三个人飞身而来,欲要挥刀砍下的瞬间,司空长风抬起长枪阻拦,反应迅速的宋岑安拉着白东君的衣领,灵巧转身带他躲到不会被殃及的角落。
“司空,小心点。”
“知道,你们躲好了。”
听着宋岑安的提醒,司空长风点点头。
这个前来对他们下杀手的人,三个人都有印象,是白日里跟随晏别天的侍从,司空长风话落,高高举起长枪朝着对方挥去,他堪堪抵挡,在刀法和内里上都远差了一筹。
勉强站定的瞬间,他捂着胸口看向司空长风,“以你的枪法,不会是无名之辈。”
“报上名来。”
司空长风轻笑一声。
“巧了,我还真是无名之辈,我从小未见过父母,吃百家饭长大,睡破寺庙而活,未曾有过姓氏,更无人给过姓名,不过生来空空去也空空,也是不错,所以我给自己取姓司空,也愿化作长风,一去不归!”他手中长枪不断变换方向攻击,将那侍从击倒的刹那一跃而起,“所以我叫,司空长风!”
只可惜,这一击并未伤到那侍从,被一柄刀挡住了,这刀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只是一把剁肉的骨刀,笨重却又无比锋利。
这人,也是无比的熟悉。
正是门口那卖肉的屠夫。
“原来这才是正主。”
“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白东君恍然大悟,“我们素昧平生,又毫无过节,我还给你们喝了我的好酒,你们为什么杀我?”
“总不能是嫌我的酒太贵了吧?”
“怪就怪你开店选错了地方吧。”
手握骨刀的屠夫冷声回答。
不远处的宋岑安则是无奈扶额。
合着她之前的话都白说了是吧?
与宋岑安动作出奇一致的司空长风瞥了一眼白东君,没理会他,握着长枪主动上前询问那魁梧的屠夫:“屠夫,我就问你一个问,如果我们现在离开,能放过我们吗?”
“哈哈哈哈哈……”屠夫仰天大笑,笑声苍劲有力,答案却异常果决:“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