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的街道,一片死寂。
一个冷冷清清的酒肆门前的台阶上,一个俊美的青衣少年郎正 躺在那儿懒洋洋的嗑瓜子,他是白东君。
“ 咚、 咚、 咚, 这时,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响起,在死寂中更显阴森。 白东君转过头。 ” 屠夫手起刀落,一截筒骨便轻易分成了两段,切面齐整完美。
百里东君(白东君)哎!怎么会这样啊!不是说柴桑城很繁华的嘛!来了十三天了,一个客人都没有!
白东君撑起了身子,看了看街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百里东君(白东君)我好歹也是乾东城小霸王,何苦来这倒霉地方受罪。
白东君扔下手上那把没吃完的瓜子,拍了拍手站起来,走到斜对面的肉铺前。
百里东君(白东君)大哥,进来喝一杯?
屠夫冷冷望了他一眼,像看一个白痴。
百里东君(白东君)不收你钱,就当交个朋友?
屠夫用一声清脆的筒骨断裂声回应了他。
百里东君(白东君)不交就不交,脾气这么差。给我来十斤肉!
屠夫狠狠将刀剁进案板里,横着眼向白东君看来,白东君无辜地瞪着眼看了回去。屠夫 从地上拉起一只猪腿摔案板上,开始给他剁肉。
白东君将目光转到了街中其他人身上。 屠夫对铺的绣鞋瞎眼老太面带微笑,满头银丝,手上却很灵活,绣鞋如穿花,动作 、 飞快。 屠夫旁边是卖油郎的铺子,卖油郎对面则是小西施的包子铺。 白东君走向了卖油 郎, 正欲搭话。
卖油郎(笑眯眯)起开,别挡着我看我家小西施!
百里东君(白东君)(循循善诱)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酒壮怂人胆,你看再久也只是看,要是喝了我的酒,你就敢过去了。
卖油郎(笑眯眯)滚。
百里东君(白东君)得嘞。(嘀咕)这要是在乾东城,我一把火烧了你的油铺!
小西施少年郎,怎么不来和我搭话呀?
百里东君(白东君)不不不,不必了 ,不必了……
白东君连忙跑到铺上抱着肉溜回 了酒肆,酒旗被他带起的风荡得一扬,上面写着两个字 “ 东归。
白东君回到酒肆内松了一口气。
百里东君(白东君)好险好险,方才差点就被劫色了。
百里东君(白东君)喂,起床了,司空长风!
顺着他的目光可见,角落里趴卧着个头发、衣襟俱乱的年轻人,他看起来只比白东君大 两岁,身边的墙上斜倚着一杆银枪。那人对白东君的叫唤声毫无反应。
百里东君(白东君)司空长风!你个懒骨头,哪有小二起得比掌柜的还晚的呀?
叫司空长风的这人还是没有反应。白东君似是想到了什么,坐到他对面伸长了脖子凑近, 神秘兮兮地说。
百里东君(白东君)唉,你说也是奇怪啊。这柴桑城不是西南道的第一大城吗,怎么自从我来了以后, 这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啊?而且我遇到的人吧,也都奇奇怪怪的。你不觉得吗?
趴着的人依旧没有其他反应,还没等白东君再说什么,门外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 声。
百里东君(白东君)(惊喜)来客人了!
一辆马车停在酒肆门前,八个劲装侍从翻身下马,立在后面。车夫下马,作出恭迎姿势。
随后,一双男鞋踏出了马车 —— 那双鞋一尘不染,上面用银丝绣着精细的纹路。鞋的主 人撩起了一角车帘,出现在了酒肆门前,这是晏别天。
【西南道晏家 家主 晏别天】
晏别天抬头看了眼酒旌上的字,慢慢念出:
晏别天东归!
白东君立马换上了热情的笑脸,一边说着,一边准备迎上前。
百里东君(白东君)不错!东归!看你们,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东归这名字好啊, 很配你们,进来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