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面

曲闻折还在不停说着什么，没有注意身后传来的杀气，后脑勺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这人不愧是脆皮冰激凌代言人，一掌下去，曲闻折感到一阵眩晕。紧接着，一抹暗红进入视线。

何起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根本没咬下去，面前这脆皮雪糕就碎了一块。

他抽了张纸给曲闻折摁住，由于手法过于粗暴，把曲闻折按的直后仰。

多抽出来的几张也被按在其中，样子颇显滑稽。

陈秋雪隔着桌子看到他流鼻血，问了句。

“你俩干什么了？怎么流鼻血了？”

“年轻人体血旺盛。”曲闻折实在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只是被拍了一下就流了鼻血。

这个年纪的男生胜负欲旺盛，总是暗搓搓比较，而在这个少年身上尤其显重。

一顿饭终于吃完，曲闻折是在场喝酒男生中唯一清醒的，自然要对这些不省人事的醉鬼们负责。

他一肩扛起一个送进出租车。

男生来的多，有的还算能走，一中提倡学生住宿，大多男生都无所谓回家挨骂，喝的欢了些。

等到把人安排好，曲闻折才得以喘口气。

“累死了，下次绝对不能让他们点酒。”曲闻折扒住椅背冲还没走的何起说。

“还有下次啊，我以为你请完这一次决对不请了呢。”何起打了个哈欠，“走吧结账去，世间不早了。”

曲闻折看了眼手机，屏保就是那只叫点点的仓鼠，仓鼠头上顶着时间。

六点四十

神踏马时候不早。

曲闻折一阵无语，这叫很晚?怕不是对晚字有什么误解。

“出去玩会吗？”说完怕何起不答应，连忙补了句，“才六点半，不算太晚。”

“行吧！”何起拿起放在吧台的手机，跟曲闻折走出了饭店。

路过一架娃娃机，曲闻折发现何起多看了几眼，便问到。

“要玩么？你哥我可是抓娃娃高手。”

“谁想玩了，再说你凭什么觉得你比我大?”何起对曲闻折的言辞很不满。

“我零八年五月的。”曲闻挑了挑眉，“还觉得你比我大吗?弟弟。”

何起都要炸毛了。

不是，他凭什么比我大啊？生不逢时真的生不逢时。

“想玩吗？不玩可就走喽！”曲闻折逗小孩一般逗他。

何起决不可能妥协。

好吧！欲望战胜信念。

“就一次。”

天渐渐黑了，地上的路灯亮了，霎时，昏暗的街被这灯光照亮。

按理说夏天不该黑这么早，但今天天阴，太阳被云遮着，四周一片昏暗。

娃娃机四周闪烁这霓虹灯，一闪一闪的。

曲闻折抓了一次没抓到 看旁边何起有些失落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

何起一把拍下他的爪子，秉持只抓一次的原则，他转身要走，被曲闻折拦下。

“再相信我一次。”

“抓到叫哥。”

曲闻折手按在按钮上，一边看着机器，一边说。

“你怎么这么爱占人便宜。”何起嘟哝着站到一边。

他发现这人神了，运气不是一般的差，却能在这种考验技术与运气的游戏中，选择了计算。

他眼睁睁看着曲闻折计算娃娃的落点。

机内的暖光打在曲闻折的脸上，额前的刘海在低头时影子遮住了少年半张脸。

曲闻折的眼睛，一直是这张脸最出众的一点。

现在两眼暴露在灯光下，配着霓虹闪烁，虹膜中的颜色显得更浅，瞳孔紧缩。

……

何起没注意到自己发了呆，清醒过来时，曲闻折已经把娃娃抓出来了，正拿他眼前晃。

“现在归你喽！好好对我儿子。”曲闻折不知从哪抽了张纸，装模做样揩着眼角。

不知道以为拍什么苦情戏呢！

“取个名字吧！现在是你儿子了。”曲闻折把娃娃熊塞到何起怀里，还拍了拍。

何起觉得幼稚，却又不免配合他。

“你的松鼠叫点点，那……它就叫线面，凑个点线面。”

曲闻折把纸揉在手心抱拳：“您取名太厉害了，小弟膜拜膜拜膜拜你！”

“你别玩梗好吧！一天不被大圣收手机你是心高气傲。”

“哥，别骚！”何起拍了拍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