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破旧不堪的街区有一个人长久为他守候,这个灰烂难言的生活有一个人耐心只为融入他。
叶晌的侵入是无声而有力的。
是清晨或下午,教室里总响起叶晌的温声询问,“嚣哥,这个题我不太会。”
“嚣哥,这个公式是这样用吗?”
“嚣哥……”
几乎安静而毫无波澜的生活, 几声声询问和关怀也足够打破邬嚣的最外层玻璃罩。
后来是早晨的“等你一起上学”,傍晚的“等你一起回家”。
上午接近尾声,因感冒而发热胀痛的脑袋昏沉沉,埋在枕头里,吃药后的困觉也来势汹汹。
“笃笃笃……”本是急切张狂的敲门声落在邬嚣耳朵里就变得微弱而朦胧了。
于是邬嚣毫无顾忌的倒腾到门后,开门。
门外站着几个如混混般的人,黄毛和纹身交替的现在邬嚣迷蒙的双眼前,给他当头一喝。
意识到不对的瞬间,邬嚣就已经快手关门,不幸,被几人合力挡住,然后推开。“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邬家小子吧,你那叔叔可是舌灿生花的把责任担你身上了。”
“对对对,哥几个也嫌弃那sb,但对钱,谁有过不去的事,所以来你这儿了。”
“……我没钱。”头脑昏沉,邬嚣明白他们不好打发,但不能给钱,只是……目前来看,他这身子还真没法打架。
“没钱?哼”,几人听闻立马狂怒,誓要搜遍整个屋子,“我说了没钱,你们没长耳朵?”
“敢骂我?揍他!”
于是叮叮咣咣,噼里啪啦……邬嚣打架那是家常便饭,所以丝毫不示弱。
但是头昏脑胀,免不了受伤,所以无论是脸还是身上都挨了大大小小的拳头,青青紫紫,在冷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骇人。
好在这几个人只是要钱,见揍了邬嚣他也没掏钱这意思,便只好先放他一马,日后再来。
叶晌今日恰好请假,回家一趟,找人查些资料,这一查让他发现许多自己从前不知道的事。
在知道邬嚣搬来这儿是为了躲债后,他心疼时包裹着担忧,拿起电话,打给助理,“之前让你查过的。警告邬迁的债主,无论他委托哪家债务公司,都不许打邬嚣的主意,明白了吗?”
布置完一切,叶晌心疼的想立刻飞到邬嚣身边,说一切都有他。
说做就做,叶晌驱车到公寓,还没上楼就听讨论,“五楼那家什么事儿啊,聚众斗殴?”“谁知道呢,噼里啪啦的,怪吓人的!”
“房东也是,经常不在,也没人管管啦!”
几乎一瞬间,叶晌迈腿跨上楼梯,跑到五楼,见到邬嚣屋门都没关严实,立马察觉到不对。
心隐隐揪住,推开门,走进。邬嚣仰面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额头冒汗,脸面发红,嘴角还带着青紫。
“邬嚣?邬嚣……”伸手试探时,他想起今天班主任说邬嚣因为发热请假的事。
顾不得什么,叶晌把邬嚣抱到卧室,盖上簿被,接好热水,拿起床头柜上的退烧药。
扶起来邬嚣,在他微微醒来时,喂他喝完药,又把他放平。“邬嚣,睡一会儿吧,我去买药。”
邬嚣微微睁眼,看到叶晌那一刻,说不出心中哪里跑来的安全感。听叶晌说完后,就真的闭眼沉沉的睡去了。
叶晌跑到楼下药店买了些跌打药。回到邬嚣卧室后,等他醒来。
毕竟是伤,上药总会疼,叶晌有意等邬嚣睡饱烧退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