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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波折的晚餐

外传:一只猫的故事

“现在是——用餐时间!”银狐望着桌上丰盛的美食,再次舔舔嘴唇,拿起两条鱼干放到小猫面前,“虽然是在小巷里……嘿嘿,俗话说得好,见者有份,可如今也只有两个人,哦不,一人一猫看见而已……嘿嘿,不急不急,咱慢慢儿吃!哈哈哈……”

小猫在得到鱼干后,也忘记了之前不满,一如两年前的那个雨夜一般,先嗅了嗅鱼干那诱人的香气,然后一只前爪按住鱼头,另一只前爪按住鱼尾,张开嘴大快朵颐起来。

“说起来,总感觉最近怪怪的……”银狐一边把玩着无相之仪,一边遥望隐没在夜色中的天穹大厦:“你,到底……哎,朵朵!”眼看自己的宠物即将扑向桌上剩下的鱼干,银狐迅速以擒拿之法拖住盘底,“喂喂喂,这可是你一个月的口粮!还是说……你想再进一次数据之海,朵朵?”

“喵。”小猫弱弱地应了一声,垂头丧气地趴到桌边,感叹猫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见朵朵如此失落,银狐有些于心不忍,可刚准备拿起一条鱼干递给它,手又停了在半空中。她收起万相之仪,淡淡地说道:“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嘛……不,这句话不太对,咱小时候也……”

唉——

还记得咱小的时候,也是从来没有吃过饱饭。为了谋生计,东奔西走,行走江湖,免不了一顿毒打……

可从另一方面讲,这句话又是对的,毕竟那时还没有影灾,生活再苦,倒也有盼头,不像现在……

“哎哎哎,我在想些什么?”少女摇摇头,“多少年前的陈年旧事了……小朵朵,你影响了咱享用大餐的心情,明天是不是应该少一条鱼干呢?”

“喵喵!”

如果要形容一下朵朵此刻的表情,那一定是“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竖得像天线”,其中的惊异、苦楚,以及愤怒,尽在不言中。

“嘁。”少女回之以白眼,悠哉悠哉地坐下,开始享受这人生中最为美好和高光的“食刻”。

嗯,先吃什么好呢……

大晚上的,不如就……

轰——

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打断了银狐刚刚开始的晚餐。

也许是爆炸的威力太过强大,其余波竟让远在数里之外的小巷震动。餐桌也随之摇晃,一颗圆润的葡萄从盘中滚落,掉在地上。

远处那漆黑的夜空中,绽放了一朵橘红的花火,在寂静中一点一点燃烧,映红了银狐的脸,直到熄灭,化为灰烬。

银狐放下手中的筷子,无奈地摇头:“可真麻烦,压榨别人的休息时间……朵朵,你在这里看好食物。我去去就回,可不许偷吃啊!”

小猫悄无声息地“潜入”桌底,小心翼翼按住掉在地上的葡萄,听到主人的命令,一边点头,一边用舌头舐去葡萄上的灰尘,目送着主人越走越远的背影。

“可不许偷吃啊!”或许是不放心,银狐在走出小巷的那一刻再次回头叮嘱。

喵喵喵!

回应她的,是几声夹杂不满的猫叫,但她应该没有听见,因为——上一秒还在小巷的银狐,下一秒就已经身处爆炸地点附近。

场面相当惨烈。十几栋楼轰然倒塌,目测近百辆汽车爆炸。周遭燃起熊熊烈火,使温度在极速上升,身处其中一定会闻到自己被烧烤的味道。产生的烟雾与灰烬,以及刺鼻的汽油味,都令人感到不适。

银狐站在近旁的大厦之巅,俯视着一切,任凭瞳孔映射出汹涌澎湃的火海,任凭耳边传来痛苦的嘶吼、呻吟,她都不为所动,眼神不泛丝毫波澜,一如两年前的那个雨夜。

人们在呼喊,但即使响彻云霄也无济于事……

警车、救护车、消防车,都在鸣着响亮的音……

这里,成了火的海洋,成了恐惧的源泉。

“冷月,你来了。”对于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人,银狐早已见怪不怪,即使对方手持造成这场灾祸的罪魁祸首,怪异的面具之后是一张企图反抗神明的,所谓“恶魔”的脸——一张冷艳、妖娆,还有高傲的脸。

“哦,是不是打扰到大人用餐了?”冷月面带戏谑的笑意,把玩着那把名为“无名”的枪。

银狐硬生生地把疑问句说成了肯定句:“眼前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昂——

冷月眺望遥远的虚无,笑意更盛。她迈开自信张扬,且不失优雅的步伐,将染成血红的指甲轻轻划过银狐的腰际,直到与其并排而立,欣赏自己创造的杰作。

“主,即将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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