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
“什么!定位发我,我马上过去!”
江清悦从座位上站起来,冲出教室,边向校门口跑去边打电话给林墨尘。
“叮——”电话被接通了。
“班长……”
“清悦,你那边发生了什么,呼吸怎么这么急促?”
“班长,帮我和星儿请个假……星儿家里出了点事情……我去看看……你不用来,我已经在赶去的路上……你好好听课,回来找你补课……我一个人可以”
“好的,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出了校门,骑着刚提的摩托车向沈星栀家赶去,刚到他家楼下,就听见沈父的声音:“女生上那么多学有什么用,不还得找个好人家嫁了……”“女的不能太要强,要少折腾还要懂得顾家……”“女的太聪明会没人要的……”
江清悦刚进来就说:“沈父您就是因为沈母脑子笨,才看上她的吗?”
沈父勃然大怒:“你谁啊?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个外人来管?”
“哦,是吗?我好像记得您在江氏集团当经理吧,我叫江清悦。”
“你是江清悦?听着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你不会是江总的女儿吧?”
“正是,那现在我可以管了吗?我一个电话就可以开除你。”江清悦威胁着。
“可这……不太好吧,我们跟人家谈好了……人家彩礼都准备好了!”
“这张卡里有500万,在星儿学业还没完成的情况下,不准再来打搅她,另外钱不够,工资会给你涨一倍工资,人我就先带走了,星儿,我们走!”
走出沈家,江清悦拍着沈星栀的肩膀安慰道:“星儿,你没事吧,给,头盔带好,我骑车带你去吃些好吃的,吃些甜甜的东西心情会变好滴。”
等到沈星栀情绪稳定后便回了教室上课。“放学啦,星儿,走,我们去宿舍,放心我缴费。”学院考虑的很周到,有的学生不想回家,就可以住宿舍,但要自行缴费。
“清悦,你是怎么知道我有麻烦的?”
“这个就要问阿姨了,阿姨打电话联系我,说你有麻烦,所以我就来了。对了,明天早起去海边,一起去看日出不?”
“可以。”
两个小姑娘如约而至抵达海边。海风轻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身上,凉意中夹杂着一丝温暖。海水抚过脚腕,湿了裤脚。一切思绪飞出九霄云外,只剩下慵懒和惬意伴左右。太阳健渐升,使得这份宁静平添一阵阳光的暖香。忽然,一片透明的蓝色鱼鳍将平静的海面扯出一道口子,接着一只海豚破浪出,轻盈的身姿如同一位出色的芭蕾舞演员;清晰的纹路如同一件完美的雕刻艺术品;透亮的肤色如同一颗打磨光滑的夜明珠。刹那间,仿佛世界都停止了,独它跃起落下,美得令人窒息,美得无法言表。
“星儿,你知道吗?女性不应是那笼中鸟,瓶中花。她们的灵魂不该被困于冰冷的幽蓝色煤气旁,而是随海风吹浮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他们应如冲出水面、钻出地平线的海豚般,在自己的汪洋大海中自由穿行,掀起独属于自己的大风大浪,不应该被刻板印象蒙蔽了双眼。”
“清悦,我懂了,谢谢你。”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话语都藏在彼此的眼眸中。海风拂过沈星栀的脸庞,眸子里藏着深沉的痛苦。
“清悦。”
“嗯,我在。”此时江清悦正沉浸在这美轮美奂的日出中,下意识回答道。
“其实……哎,我不是他们亲生的。”
“什么?!”
“嗯,我是他们领养的,我的亲生父母因为一些原因,留我独自一人在家,那时我才五岁,后来有一天我去吃饭的路上被人贩子袭击,被卖到了孤儿院,可我在孤儿院过的并不好,孤儿院里的小孩排挤我,孤立我,会没事找事,我又是那么懦弱从不反抗。”
“那你找院长帮你主持公道啊!”
沈星栀摇了摇头,道:“没用的,老师说'他们怎么欺负你,不欺负别人,女孩子家家的,不要那么矫情’,后来,老师也处处为难我,直到现在的养父母来了。那时他们很慈祥、仁爱,可目为何姨生不了孩子,所以才相中并领养了我。本以为我迎来了光明,可能曾想却又掉进了下一个深渊。之后他们的本性暴露了出来,我遭到了比孤儿院还悲痛的待遇,如果不是你来了,我可能就……哎,我不甘啊,我不甘心啊,我一直以来都在四处打听我父母的消息,找到他们我要狠狠质问他们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把我独自一人丢在家里?为什么……”
江清悦听完沈星栀的遭遇,不禁联想到自己的经历,也敞开心扉坦白:“我也有过一段很惨的过往,我给你讲讲吧!我是早产儿,生下来4斤多,因为是早产的原因含有生命危险,待在保育箱里11天,体重掉到了3斤八两,先天智力原来挺高的,后来却变差了许多,体质也有些特殊,几乎每个月都去趟医院,不是针灸,就是打点滴。”
“啊?你体育不是挺好的吗?脑子也很聪明啊?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这么瘦!”
“你所见到的是我光鲜亮丽的一面。一个潇洒自在,无忧无虑,另一个却困于囚笼,一身束缚。我体力好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吧,核心力量,唉,真的不行;脑子聪明,是因为放假的时候在拼了命的学,拼了命的补,才造就了现在成绩好的'假象’罢了。大概我家事业刚起步的时候,我吃了很多苦,当时我寄人篱下在舅妈家,舅妈对我拳打脚踢,记得有一次我在房间里发呆,没听见舅妈叫我,结果她脾气上来了,抓起在房间里的我,手一甩,我跌爬到了地上,鼻血流了一地,我当时就被吓傻了,因为我生平第一次流这么多血,后来我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从此我患有贫血,失血多点就会双眼发黑。”
江清悦深呼出口气,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继续说道:“我家事业上市后,是在两年后,能在这冷酷的社会上分杯羹时,父母接回了我,了解完我的遭后,就和舅妈家断了关系。为了补偿我这两年来的痛苦经历,他们给了我许多钱,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那江晏林弟弟呢?他怎么了?”
“父母说带着弟弟,他们放心,可这又凭什么?!弟弟可以呆在他们身边,而我却在受苦,忍受耻辱,背负骂名,但后来父亲用权力压下了这事。”
沈星栀怜爱的看着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女孩,甚至比她还要惨烈,一颗心不禁也变得柔软起来。
“噗!”嗓子里衣服深浅弥漫开来,江清悦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啊!清悦!”
随即,江清悦刚想说些什么,两眼一黑,便直挺挺的倒在了沙滩上。过了许久,醒来时已经在医院,她睁开眼睛看着这陌生的天花板,闻到她并不喜欢的消毒水气味。
“姐,你醒了!”江晏林担忧的看着她,也许觉得他老姐的身体会吃不消。
江清悦偏头去看,发现在自己的病床边站着朋友们,当他没见到自己的父母时,眸子里的光暗了暗。
江晏林察觉到江清悦的目光在寻找着什么,便解释道:“爸妈有事没来。”
江清悦摇了摇头:“没事。弟弟,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医院啊?”
“姐,你放心,已经没事了,医生说暂时没事了。”
江清悦没听见答案,不免有些生气,怒道:“啥叫暂时没事了?我要知道原因,我必须要清楚的了解我自己的身体状况好不好?”
“桃子姐,你冷静点!”
“胃癌中期。”林墨尘用淡淡的口吻回答道。
“什么!”江清悦满脸惊恐。
“放心,你这次出去的主要原因是情绪过于激动,加上胃病才导致的发作,如果好好治疗,是不会有性命之危!”
她长舒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悟。殊不知,等她回到学院,生活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次日天刚朦朦亮,江清悦觉得没有住院观察的必要,毕竟现在没有生命之危,便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学校上课。
进入了校园,她就被人抓住了头发向地面磕去,接着几个女生上来,对他又踢又踹,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你们干什么!”江清悦生气的大喊。
“据说你是江家大小姐,还和顾大校草是青梅竹马,只不过脑电波有些不和。不过就你这个贱人,能配得上顾家少爷吗?别白日做梦了。”
“我跟你们无冤无仇,针对我对你们没有好处”
“哼,好大的口气,我是夏家大小姐夏音柔,在整个烟漓城位居第三的豪门世家,岂能是你们小小江家能比的?你最好放乖点,不然我会让你弟和你家的事业不好过。”
“凭什么,江清悦?凭什么?”夏音柔一点都不甘心,“凭什么你能同时得到顾大校草和林少的青睐?而我成绩和家境都在你之上,却换不来他们的一记眼神,你这个贱人,到底哪里好了?”
“贱人,如果你敢把这事告诉别人,我让你生不如死,听见了吗?”
夏音柔的一个跟班在她耳边低语:“大小姐,这个人之前在她舅妈家生活,过的很不好,后来这件事被压了下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夏音柔饶有兴致的听着,挑了挑眉,示意跟班继续说下去。
“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这主意不错,好了,打得差不多了,放她走吧!”
夏音柔俯下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记住,今天放学在校巷里等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我们走!”
江清悦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去了卫生间,简单处理了伤口,又套上外套才安心去了教室。一进教室就听见沈星栀惊讶的声音:“清悦,你出院了?怎么不好好休息?你的脸色看上去怎么这么差?”
“我觉得没有什么大碍就出院了,脸色差可能因为身体没缓过来吧。”
林墨尘好似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清悦?”
“嗯?怎么了,墨尘?”
“你刚刚是不是经历了什么?”
“啊?没有啊,怎么可能!”其实她心里万般不解,没想到林墨尘的心思竟如此细腻。
“那你大夏天穿什么外套,还有你腿上的伤怎么弄的?”
听到林墨尘的话,江清悦一惊,低下头去看,发现自己白皙的双腿上有着些大大小小的伤口,膝盖上的一处伤口最为显眼,伤口处被蹭掉了许多皮,血液拼命的向外流着,隐隐泛着剧痛。
“我觉得这天挺冷的,所以就穿了件外套。你说腿上的伤啊,我不小心从医院的楼梯上滚了下去,当时痛的我骨头好像都要碎了。”
“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林墨尘是真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