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不小,但几个一人多高的柜子和各种药物仪器却将还算宽敞的空间挤得逼仄
虽然满屋子都是医疗用具,但厚厚一层灰尘显示了这些仪器和药物早已被人冷落,反倒是满墙沾有血迹的铁链皮鞭之类的,以及几罐装了花花绿绿液体的玻璃瓶,似乎经常被使用
翻翻找找,抽屉里有一张通行卡,一叠文件底下,是一张表格
抬头扫了一眼贴在墙上的工作表,这大概是他等会儿例行查房记录用的
再想要翻找,楼下却传来阵阵尖锐的惨叫
待祁谕推开手术室的门,血水瞬间浸湿了他的鞋,扑面的恶臭、此起彼伏的尖叫震得他头脑一阵发晕
从鬼物尖叫声的精神污染中回过神来,鲜红的血铺满了手术室的地,每一个医生护士身上都是一片扎眼的红,连白净的墙上,都是大片的斑驳
略显昏暗的房里,灯光聚焦的手术台上是一个被剖开肚子的孕妇,满身污秽的新生儿哭声洪亮,躺在血泊中无人问津
光从打开的门处透进来,将祁谕高大的身影映在泛着淡淡涟漪的血水中,被波纹冲击得扭曲摇曳
手术室亮堂了些许,一众神情麻木冷漠的医生护士,脸上的惊恐终于无所遁形,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紧盯着门外的不见慌乱神色的人,挣扎哭喊的婴孩儿成了这副静态画面中唯一的鲜活
满是血污的小掌拍打在水面上,啪嗒一声,终于有人打破了满室的死寂
手术室护士祁。。。祁医生。。。。。。
护士的声音颤抖,哆哆嗦嗦地指了指孕妇
祁谕面不改色踏着血水走进前来,可怜的女人身上盖着一小块同样满是污秽的薄布
在满屋子人的注视下,他两只手捏着那块薄布将其提起
光滑的,像纸一样,灯光透过来,将其照得透明
不规则的一小块,看不出是什么,但从少有的几处褶皱,他心里依稀有了几分猜测
他终于找到了,角落里,隐约的纹路,像是人的耳朵
手术室护士孩子。。。肚子里。。。刚刚。。。刚刚。。。
婴儿薄片和女人冰冷的尸体一起被推走了,啼哭的新生儿也被护士抱去了婴儿室
祁谕和刚刚的医生并排走在长廊上,心事重重的医生面色凝重,紧蹙的眉皱成了川字,
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一起走着
他跟着医生去了他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和他的差不多,逼仄压抑的空间,只有各种刑具和药物没有蒙上厚重的尘埃
祁谕在空出的椅子上坐下,安静的房间,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沉默良久,医生终于开口了
医生祁医生。。。。。。
医生你知道,你刚刚拿的是一个婴儿的皮吧?
医生这种概率极小的事,我以前只是听说过
祁谕所以,那个婴儿。。。。。。
医生这是双胞胎以及多胞胎才有可能发生的
医生孕妇怀孕期间,婴儿受到其他婴儿的挤压,以及不断被他的兄弟姐妹吸取养分
医生渐渐的,只剩下薄薄一张皮,像纸一样
医生这种怪异的死胎,我们通常称呼它为
医生纸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