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盼着赵大田能接着治她那身病。
但赵大田非得等刘艳回来再做打算,她也就没再多催。
说来也巧,面这时候端上来了。
刘洋显得有些局促,挠着头说:“抱歉啊,光顾着忙我奶奶的事儿了,这面煮得有点过了。”
“嗨,这有啥,我不挑。”
赵大田肚子也饿的不行,便从沙发上站起来,晃悠到餐桌边,开始享用那碗面。
刘洋心里忐忑,慢慢挪到赵大田边上坐下。
“田哥,我……”刘洋开口。
“咋了?有事就说。”赵大田瞥了刘洋一眼,直接问道。
“没啥大事,就是心里犯嘀咕,您来咱家,是不是有啥打算……不会是要对我们家不利吧?”刘洋压低声音问。
他觉得赵大田这人虽然还算讲理,但想到他和自己姑姑刘艳那点恩怨,心里就直打鼓。
赵大田轻笑了声,摆摆手:“你姑姑精明,你小子就差远了。如果你有你姑姑一半脑瓜子,她也不用那么辛苦。”
翻阅了刘艳的所有信息,赵大田心里对她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对刘艳,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就是觉得这是个命运多舛的女人,一踏入职场就仿佛被命运的车轮推着走,身不由己。
刘洋呢,头低得跟鸵鸟似的,不知道是心里没底不敢吱声,还是知道说了也没用。
赵大田接着说:“刘洋啊,上次我揍你一顿,主要是要让你明白,做人得有个样儿。你要还是老样子,浑浑噩噩的,那我真觉得,你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你照之前那样混日子,除了给周围人添堵,还能干啥?还不如干脆点,别给自己找不痛快。”赵大田这话直截了当。
说白了,一个人要是活着就只会害人,那他活着到底图个啥?
看到刘洋那吓得快哭出来的样子,赵大田就吐了四个字:“重新做人!”
刘洋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安。
赵大田又说:“我会盯着你,你做的好了,咱俩相安无事。你要是不改,我就亲自上阵,教你怎么做人!”
“至于我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不想将来刘艳在我手底下干活时,还得拖着你这么个累赘。”赵大田的话直白又现实。
说实在的。
刘洋那小子敢这么放肆,完全是家里人给惯出来的毛病。
刘艳的哥哥嫂子常年在外地奔波,刘洋打小就是跟着李芳和刘艳长大的,既是家里的心头肉,也是唯一的宝贝疙瘩,那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时候想让刘洋突然改变?
难啊,难于上青天!
唯一的出路就是铁腕手段!得让他心里头打鼓,让他害怕得直哆嗦!这样,才能压住他那股子无法无天的劲儿!
刘洋连忙点头:“田哥,我懂了,我一定改!以后绝对规规矩矩的!”
“记住,你不再有‘以后’这个词,在我这儿,机会只有一次!”赵大田的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真的,我发誓,再也不胡闹了!”
赵大田的威严让刘洋真的收敛了许多,再也不敢像从前那样横行霸道了。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赵大田心满意足地吃完那碗面,肚子圆滚滚的。
李芳见状,关切地问:“饱了没?厨房里还留了点呢。”
“够了够了,再吃就撑了。”赵大田拿了张纸巾,擦了一下嘴角,笑眯眯地回答。
砰!
此时,刘艳总算是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她一进门,头一遭儿没先瞅赵大田,反倒是直奔李芳跟前去了。
“妈,您没什么事吧?急死我了!”刘艳一进门就紧张兮兮地问。
“我好着呢,多亏了大田这孩子,给我扎了几针,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李芳笑眯眯地回答。
刘艳这才把注意力转向赵大田,心里头那叫一个诧异。
“赵总,咱们商场上斗归斗,可你拿我家人开刀,这就不地道了吧!”刘艳开门见山地说。
李芳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刘艳这话从何说起。
赵大田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带着几分深意:“刘总,原来我还以为你不懂呢。商场上再怎么斗,也不该牵扯到家人身上。”
他起身,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那你呢,为了打击我,派人把大隆村那条唯一的出路给炸了,你想过没有,那会影响到多少无辜的人?!”
“大隆村不是我的家,那里的乡亲们都有工作要做,都得靠那条路进出,你这一炸,可曾想过‘斗归斗,别拿我家人开刀’这句话的分量?”
赵大田没给刘艳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人这一辈子啊,心里得有条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要是连这条线都没了,那人和野兽还有什么分别?”
说到这里,赵大田转向李芳,问道:“伯母,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赵大田和刘艳之间,不是啥朋友关系,而是商场上的对头。
李芳轻轻垂下眼帘,感慨道:“大田说的没错,底线这东西,真的是不能丢。”
刘艳此刻心里乱成了一锅粥,紧张得不行。
“我……”她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
“你就算说不是你干的,我也没法相信。”
赵大田直言不讳,“我来这儿,主要是想给你提个醒。以后咱们在商场上斗法,别再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你有你的策略,我管不着,但别连累无辜,这点底线得守住,懂吗?”
赵大田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实话告诉你,我手里有的是招儿,只是不屑于用罢了。你要是真把我逼急了,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
刘艳被这番话堵得无话可说,心里头既理亏又无奈。
见气氛凝重,赵大田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刘总,其实你用不着这么紧张。我今天来,真的是为了帮伯母治病。我希望咱们之间的争斗能光明磊落点,你也能毫无后顾之忧地跟我斗,这样我赢了你也服气。”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诚恳:“还有啊,刘总,或者我可以叫你艳姐。你要是能放下与我争斗的想法,站我这边,我肯定你以后行任何事都能堂堂正正,不用再干那些不想做的事了。”
“用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或许能赚点快钱,但那不是正道,长久不了。”
赵大田语重心长地说完,转身走到李芳身旁,“伯母,我给您继续治疗吧,稍后再给您开个调养身体的方子,保准让您药到病除!”
他看向李芳,眼神中充满期望:“伯母,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我希望您能劝劝艳姐,让她心里多留些光亮,多些善念,您说呢?”
李芳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愧色:“心存善念,本就该是做人的根本。”
“好嘞,伯母,您坐稳了,我这就给您扎针。”
赵大田再次从包里掏出银针,这次他可是全力以赴,誓要根除李芳的病痛。
过了十来分钟,赵大田轻轻拔下银针,说道:“伯母,我这儿有个调养身体的秘方,您照着做,坚持三四周,保证您身体硬朗得跟年轻时一样!”
“哎呀,真是太感谢了!”李芳试着动了动身子,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走起路来也比以前利索多了,简直就像是回到了健康的时光。
“赵总,您这医术,简直是神了!”李芳由衷地赞叹道。
赵大田微微一笑,摆摆手说:“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现在病也看完了,要说的我也都说了,我该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欲走,又停下脚步,对刘艳说:“刘总,我的建议还是那样,咱们公平竞争,对谁都是好事。”
言罢,赵大田挥了挥手,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去。
刘艳见状,有些迟疑要不要跟上去,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有感激,有愧疚,也有一丝说不出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