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二的下学期,班主任多次跟我们透露研学的信息。可是他却总是说他并不确定,这实在是令人一件苦恼的事情吧?
在最终确定研学之后,我们便从语文老师的口中打听到去武汉,不仅要去黄鹤楼,还要去武汉大学和其他的地方。
上一届八年级的学生没有去研学,因为我们学校研学并不确定,不可能保证到每届学生都能够研学。
这实在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不过,我们都想也许是个破例吧。学校以前从来不允许七年级的学生研学。但是在今年,学校组织这一届七年级的同学向我们相反的地方研学,具体什么地方我也忘记了。总之我记得,他们当天去的,下午就回来了,但脸上仍然是掩藏不住的得意与开心。
这一届七年级学校破例的很多,比如刚开始不让他们跑操啦。学校竟然对我们说,七年级的学生不知道怎么跑操,让他们站在操场外围看我们跑操,看我们做操。
真的吗?真的会有人生来不会跑操吗?
在我们跑操时,七年级的每一班同学都得意的站在操场外围。
我至今记得,那是一场场非静止的画面。
他们不肯安分守己,不肯安安静静的学习,只是在瞎起哄,看不起他们的学长学姐。
他们催促我们跑快点,时不时向我们抛来鬼脸和嘲讽。
可是如果真的让他们自己跑时呢?如果他们在操场跑时,有人在外面嘲笑他们,他们又会作何感想呢?
因为他们是少年,所以就可以肆意妄为吗?
从来不是,我们可以肆意妄为,但是,是对梦想和前途以及奋斗中的肆意妄为。一种拼劲,一种干劲,而不是嘲讽他人,怂恿他人时的那种蠢劲。
我觉得我在失重,我好像要飘到外太空去了,或者说是长眠于地下。
脚渐渐抬不起来,听,大家的脚步声都飞出去了,飞到了那些得意的嚣张的七年级脸上。
嘲笑仍然没有停止,说好的学习我们如何跑操?
结果越到最后,越好像……
我们变成了动物园里的动物,他们是园外的游客和观光者,不住的往笼里喂食,不愿平等的对待动物园里的动物。只因为他们得意的想着,他们没有深陷其中,他们得到了校长的偏爱。所以百般利用,发挥极致。
2.
不过好在,我们终于等到了研学的那一天。
老师提前在班级里发了注意事项,班级分成多个小组,各设有组长。
那一天早上,真糟糕,我起晚了。收拾好书包后,飞快的扑向学校。
我真害怕他们已经走了,我真害怕到时候我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还好还好,七八辆大巴车还停在学校里。他们没走,好像我的青春也没有溜走似的,我变得坦然乐观了。
老师正在班级里再次重复,我们不胜其烦。
上了大巴车之后,我挑选了一个后座,靠窗的位置,应该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我。我总是讨厌别人注意我时的目光,我总是不喜欢太引人注意。
当我坐下没多久,一个女生就前来问我可不可以坐别的座位。她想要和朋友坐在这里,所以希望我大大方方的让开。
我把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那一刻,我只是冷静的望着她。如果我起身,我该坐哪?大巴车上好像没有座位了吧?难道?这一去时的路程我都要站着度过吗?我难以置信,虽然我总是尽可能的不拒绝别人。但在这个问题上,我三思了。
那个女生去找导游了,导游满脸笑容来到我旁边,开始对着我一顿劝说。
后来我听到她说,我有座位坐,可以坐她那里。我才沉默的起身,提起书包,内心没有愤慨,只有说不出的难受。
我怕人讲我矫情,因为我一直以来都很要强。我立马跟随着导游走到她第一排的位置,导游一个人坐两个位置。一个位置用来坐,一个位置用来放东西。
我来时,明显不知所措。
在我提着书包走向前排的过程中,导游对着全体学生说,我把座位让给了那个女生,十分感谢我的做法。同学们给我鼓掌了,可是我觉得不需要,那未免显得我功利心太强。可是我给她让座,倒不是因为什么功利心,渴望得到别人赞赏的目光之类的。
不过,我看见他了。
他在听到导游讲的话之后,立马转头看向我。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难以分清,也许他也看透了我的窘迫和不得不。
也许……整个大巴车里,只有他看透了……
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好软弱。
我为什么不能说个不呢?
我真的很难拒绝同学,我知道,如果我不拒绝别人,就会得寸进尺,就像刚才一样。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那位同学已经去找导游了,我如果不让座,未免显得我不知好歹了。可是本身就是她想让我起开的啊。
我钻进了第一排的角落,导游尽可能的把东西住她那边拿,可是我还是无处下脚。
后来好不容易我终于找到一个地方下脚了,很艰难。我心里酸涩,我想起了他当时看我的目光,他是那么聪明,还是能够一眼把人看透啊。
不过,会不会是我的错觉呢?在我经过他旁边时,他轻微的牵动了嘴角,笑的很阳光,动作又很轻柔。
算了,还是不想了吧?
还好在书包里塞了两本课外书,因为自从初中以来,我的性格就怎么说呢?
没有小学活泼了,具体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当时军训结束的那一天下午,班主任留我的朋友在班级里讲话。我的朋友劝我等她,所以我也在旁边听着班主任的讲话。
我还是那么在意,班主任高兴的说,这次班里好多同学,有一些都是全校考过前十的,还有一些全班第一第二的。
我突然觉得好差劲,这句话是班主任最后说的话。他笑得很开心,对五班充满了希望。
我原本认真的听着,听到这里,我转身离开了教室。
我几乎是跑着下楼的,风呼呼的刮刮耳边,像刀子,像人心,像班主任刚才说的那些话。
我哭了,泪水夺眶而出。这是我初中以来第一次哭,我备受打击,我担心我会是班级的后腿者,即使我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考进了实验班。但我还是担心自己会拖班级的后腿,因为我从来没有考过全校第一名,我也没有考过全班第一名。
虽然说自从分班考之后没有过任何考试,月光不亮,歪歪斜斜的洒进我那残缺的心灵。我试图遮挡,可是真巧啊,那片心灵恍然对我说:他渴望得到这片光,哪怕只是一秒。
我的两个朋友下楼来追我,后来到达校门口,一个朋友方向与我们是相反的。
她不得不和我们说了再见,嘱托另一个朋友安慰我。
我和那个朋友慢慢的过了马路,一步一小心,生怕揉皱了月的脸,沾湿了空中雾。
她大大咧咧的安慰我,是的,对班主任刚才的那些话,她们没有多么在意。
那个朋友送我到小区门口,我声音颤抖的对她说:YSY(姓名不方便透露,见谅),我们一起加油。
现在想想,我是多么幼稚,多么可笑?
我好像一片阴影,蜷缩在角落。
风吹不尽,光照不出,我走不出来。
3.
大巴车一路颠簸,吭哧吭哧几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武汉。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带着一份信仰抑或期许。
我们的游行基本都是通过大巴车到达地点的。
首先,我们去一家饭店安排了午饭。虽然说这家店看起来很高大上,但我觉得,菜品和食堂吃的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看着更精致了些。
所以我们还是逃离不了食堂的命运吗?
接着,我们去了辛亥革命博物馆和武昌起义博物馆。
博物馆的室内效果非常棒,灯光不亮,更有利于我们观看。
因为老师给我们限定了参观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半个小时。
虽然说时间不长,但也够看好几个来回了。
到了晚上,大巴车带我们来到了入住的酒店:柏适酒店。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诶。
可惜内部房间错综交杂,就算记住房牌号离开后也不好找房间。因为道路太相近,你往往会错过的。
内部的道路不算太宽敞,来回最多并排走两三人吧。
地面铺的是地毯,走路往往会有一种声响,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们挤上电梯,去了对应的楼层。
到了晚上老师来查了两次寝,我们玩了一局剧本杀。
原来希望再玩一局的,可惜另一个版本比较难,怕大家猜不出来,耗费的时间更长。
没有人愿意那么早睡觉,在来这个酒店之前,我们去一个大巷子在一家小饭馆里解决了晚饭
偏偏学生吃的菜又是最差的,又是和食堂差不多的菜品。而老师们却有龙虾和其他的肉类,饮料和酒当然是足够的。
在我们去酒店的时候,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还在那里没有一点醉意,也不知道是开的第几瓶酒了。
一向矜持的英语老师,总是喜欢穿各种衬衫黑裤黑皮鞋,不过他竟然还会有粉色衬衫,这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不过他还是挺喜欢这个色系的。那么我们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每个房间里都充满学生的欢笑声,自从查寝之后,更加嚣张。
无论是男生寝还是女生寝都格外活跃,可惜我们的对面是老师,未免有点令人苦不堪言。
不知道,他在寝室里干嘛呢?
半夜两点左右,两个老师拖着疲惫的身躯进了各自的房间。
酒醉现场,言语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