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贺被吓了一跳。 他回过头，看清是谁在敲桌子以后眼睛里的警惕闪烁了一会儿以后变成了无奈和疑惑：“蒲惊鸿，你意向表填的侧文？”
当事人蒲某也很无奈：“对啊，天知道它怎么给我分到一个化学老师的班啊？”
白贺让出一条小路，帮他把凳子挪开：“会不会是觉得这班主任可以治一治你的化学?说吧，分班考化学几分？”
“这是可以说的吗……”
“快点。”
“哦……”蒲惊鸿坐下，然后瞟了两眼四周确定没有人在听，“……25。”
“我以为你听了一个暑假网课可能会有点长进。”白贺扬起眉毛。
“我补的数学。”蒲惊鸿觉得心累，“话说这闻老师好像是年级段备课组组长和段长？不知道他凶不凶？”
“你回忆一下之前的那几个段长，”白贺估计是昨晚熬夜了，现在开始以后脑勺示人，“有不凶的吗？”
……也是。蒲惊鸿默默地把高中三年副本的环境恶劣程度评估等级又网上调了一个量级。然后剩下的只有绝望。
前排坐着两个女生，借着嘈杂的掩护交头接耳。
“老师快来了，”那个长马尾女生低声说，“我刚刚和他一起进的校门，看着他进办公室，估计等一下就过来了。”
“你认识他？”同桌语气里满是敬畏。
“他之前是我姐的班主任，前几年帮她搬东西的时候我见过他几次。”
“据说他是段长？人怎么样？”
“具体不知道，但是我姐他们对他的评价挺高的，好像教的也很不错，江湖人称‘化学一哥’，简称一哥。”女生讲到这里音量急剧降低，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去年嘉禾的自发喊楼风波？”
蒲惊鸿把凳子往前挪了挪，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两个女生好像察觉到了后面的目光，回过头来时正在讲的那个人诧异道：“白贺？”
“嗯，江雪姐，好久不见。”白贺微微笑了。
韩江雪：“你怎么没去一中？你这个成绩不应该来嘉禾啊。”
蒲惊鸿：……
白贺有些尴尬地挥挥手：“失常发挥，别提了。继续讲讲一哥？”
“嗯。”韩江雪点点头。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和谐。
“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去年嘉禾的自发喊楼风波？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我姐他们班一个男生发起的活动，后来有个环节没搞好就被抓包了。校方准备给他回家三天外加警告处分，但是这个时候一哥来了！他和校领导周旋了好几天，竟然给那个学生保下来了！怎么样，是不是超帅？”
“一哥真男人啊。”蒲惊鸿由衷道。
“何止。”白贺出了一口气，“男人中的男人。”
又聊了一会儿，蒲惊鸿发现自己的情绪好像没那么低落了。
四周有人察觉到了什么，声音一下子低下来。
然后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在门口停下。蒲惊鸿望过去，那个人穿着白色的T恤，头发不长不短但看上去有点扎人，他在走廊上和另一个老师模样的人讲话，半个人被阳光照亮，却并没有因此给人产生一种温暖的感觉。
恰恰相反，炽热的阳光显得他更加冷漠。
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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