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阳光照射在地,助理开着加长版林肯载着华铭和华卮到学校。
提前和校长说明过情况,门口已经有老师守着。
停好车,华铭和华卮从车上下来。
教导主任看见华铭,忙迎上来:“华总您可来了!咱们校长在办公室等您呢!”
“那可能要麻烦他再等一会儿了,我想先送我弟弟回他班上。”华铭有意间让人把目光放在华卮身上。
本来华卮还臭着脸,听见这话也只能原地表演变脸,扬起微笑:“教导主任好!”
教导主任自然是认识华卮,忙吹起来:“原来华卮这么优秀的孩子是您的弟弟啊!”
“主任,客套话就免了,现在可以带我去学校吗?”华铭依旧衣冠楚楚。这么多年混迹职场,已经让他能完美保持端正有礼的态度。
华卮心道:真他妈爱装!
华铭转过头来朝他笑笑,“走吧,弟弟。”
华卮心不甘情不愿,内心翻了个白眼。
华铭的外貌条件很好,非常符合现在十六七岁女孩子的理想型。
更别提这几天四班来的那位新班主任,虽然年纪大,但就光看脸,是看不出他有40的――非常帅!
今天又来个大帅哥,四班女生应声倒地:好帅!好有风度!!为什么这样的人不是我哥?!!!为什么他们都能长的这样帅?!!!!
直到华铭离开,一众女生都还沉浸在梦里。
已经有胆子大的开始问华卮:“华神!你哥有对象吗?说出来让我死心!!!”
“没有。”华卮淡漠说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没有对象!!!”
“华神你看我怎么样?能不能……”
“其实班主任那一卦的比较戳我……”
华卮刚咽下去的水瞬间喷出来,并且喷到了他旁边人的脸上――也就是傅忱池的脸上。
傅忱池:“……”
华卮没忍住笑出来,一边笑一边从包里掏出纸巾,递到傅忱池手上:“喏,我不给你擦。”
傅忱池气笑了,但也无可奈何。
没办法,自己的老婆自己宠。
李诗雯从外面走进来,喊一声:“华卮,班任找你!”
“知道了。”华卮敷衍地回应一声,转过头来对刚刚那群鬼叫的女生说;“都别想了,这俩都是男同。”
此话一出,全班女生的心碎了大半:
“为什么?!苍天让我见到如此绝美男子,但是他们却是gay?!”
至于另一半嘛……
“哇哦~华老师居然是gay~当他的小受肯定很幸福吧~~”
华卮已经走到门口,听到这句话不由一顿,回头反问:“你们是怎么得出他是攻这个结果的?”
此言一出,班里那一半饱经风霜的读书人惊呆了:“什么?!华老师是受?!!”
华卮可不管这些,舆论嘛……算是他离开这么些年华卮给的报复吧……
华卮进谁办公室都自来熟,只要有一个空位子就敢坐,更别提这是他爸。
华卮坐到他对面那个空位子上。刚上完厕所发现自己椅子被人坐上了的洪校:“……”
华树心中吐槽这傻儿子不知道坐茶几沙发上,偏偏坐校长位置。
“咱们出去聊。”华树扶额。
华卮心中不爽,但还是跟他出去。
“聊什么?”华卮开门见山。
“就聊……你在华家这几年。虽然傅忱池跟我说了,但我觉得他说的有偏差,毕竟你的为人我比较清楚,你是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人心甘情愿做到那个地步的。”华树双手环胸靠在墙上,眼底笼上一副看穿一切的眼神。
“……起初我是想与华家人搞好关系的,但是我发现他们不怎么喜欢我,还让我干一些保姆的活儿,于是我去找了华铭,商量了计划。”华卮一五一十地道来,“其实本来我是不打算让苏锦死的,毕竟他活着才好玩儿~但是她心里防线太低了,我才把计划告诉了她一半,她就死了……”
“华卮”华树轻轻唤他一声,“我给你找的心理医生,你这几年去看过吗?”
华卮心中涌起那一张张被他撕碎的纸,扬起一个病态的笑:“没有。”
这其实在华树的意料之中。
华卮从小就不是个正常人,只是华树和秦易教他正常人的生活,他才一点点把自己伪装起来。
华树看见华卮现在的模样,突然觉得当初自己的离开是错误的。
他害了一个人。
华树两次深呼吸,最后问华卮最后一个问题:“这个计划,华铭全全参与其中,是吗?”
“是。”
这个字就像是压倒华树的最后一根稻草,因为他的两个孩子,现在都成为了疯子。
华卮看见他的模样,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会抛弃我吗?爸爸?”
这语气里泛起笑意,又带上一丝威胁。
他失去了一个玩具,可是又得到了一个旧玩具。他很喜欢这个旧玩具,可是喜欢是不能当饭吃的。
他可以计划抹除苏氏,可以逼死苏锦,当然也可以让华树心甘情愿去死。
“……”华树没有回答他,只说道;“如果傅忱池知道这些,你会怎么样?”
华卮愣神,一时之间有些错愕。
他想过瞒傅忱池一辈子,把傅忱池完完全全圈禁在自己身边。
因为傅忱池没有家人了,自己就是他唯一的光。
他想让傅忱池跟他一样疯狂,可又不想傅忱池变成他这副模样,这样会伤害他。
所以……他要让自己活在黑暗,把傅忱池推往光明。
他是光明,所以他不应该知道黑暗的模样。
“华卮,如果你想继续疯下去,我不会拦你。”华树话毕,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华卮握了握拳,妥协了。
他很糟糕,可以让这世界上的任何人和他一样糟糕,但傅忱池不行。
离开前,他重新调整自己的状态,回到班级。
同学们看他笑容满面,不禁问道:“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没有。”华卮摇摇头:这还真不是件好事,糟糕透了。
“那你怎么这么高兴?”
“因为也没有坏事发生啊。”华卮笑起来。
表情管理什么的,他这些年来可会了。
刚坐下,沉默一天的傅忱池终于开启话题:“华卮,你看起来并不高兴。”
华卮笑容一窒,但不到两秒又扬起笑容:“没有啊~”
“……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我感觉之前认识的你都是错误的。”傅忱池看着他,桃花眼里带着认真。
这样的他,华卮骗他都有些于心不忍。
他叹口气,像是服了软:“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
“傅忱池,答应我,不要试图了解我。”
“Vale,amice,in lucem duco,sed ne obliviscaris ut nec te traham in tenebras.(我会把你推向光明,你可不要跟我坠入黑暗)”
华卮对傅忱池的外语很了解,他在拉丁语这个方面很差劲。
但他猜错了,这一句,傅忱池恰巧会:“Aber ich bin nicht der Licht,ich werde immer in die Finsternis fallen.(可我不是光明,我始终会堕入黑暗)”
华卮能听懂法语,所以他听懂了整句话的意思。
傅忱池没想对华卮有保留,所以他这一句还有别的含义――告诉我你真正的模样。
华卮不愿告诉他,这是一个秘密,他想藏匿很久的秘密。
二人到放学才说一句话。
“傅忱池,跟我走吧。”华卮整理书包时说了句。
这时班上已经没人了。
傅忱池顿下脚步,点了点头:“好。”
二人一齐出了校门。
校门外烟火气大,华卮买了些串串和麻辣烫,准备拿回家吃。
家里没有了那些个晦气玩意儿,华卮吃什么也不怕了。
前几天计划开始时,华卮给萧凛发过消息,说不住他家了,自己租了房子。
萧凛同意了。
其实华卮还挺害怕萧凛会不会又变回从前那样。
麻辣烫好了,华卮拎起袋子转头。
傅忱池手里拿着他刚刚买的串。
华铭的车停在这附近,华卮带着傅忱池走过去。
刚牵上傅忱池的手,傅忱池这家伙突然顿在原地不走了:“去哪?”
华卮有些好笑:“还能去哪?我带你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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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家了……】
【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