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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雾里观花身入局

请君入棋

“陆大人若要这般想,箫某倒也乐意。”箫远尘眸眼微垂不置可否道。

“就知道箫大人会这般说,啧真是不解风情。”陆平生故作叹惋地摇头箫远尘却分毫不愿搭理,转而顾自向着羊肠小径行去。

陆平生一路跟着,终是耐不住寂寞,凑上前问:“箫大人不怕路上再遇刺客?”

箫远尘侧眸望去,语气依旧平淡,“陆大人觉得箫某为何要走小径?”片刻他又似想到什么沉笑着诘问出声:“难不成陆大人与这刺客相识?”

“不不,箫大人我实属冤枉啊!”陆平生连声解释。

“但愿如此。”箫远尘见此并未多言,他自知陆平生与对方并无关联,不过是想让对方闭口罢了。

此地已属常州县内,相距县衙并不算远,只是二人绕道而行时近次日正午才至。许是县令离世不久,整个县衙上下死气弥漫,府门赫然紧闭,四周亦是出奇的静。

陆平生率先上前抬手在门上连叩,可待了近半炷香的时间也无人回应。“按常理就算县令生死其居所也当有下人打理,可如今却是空无一人,箫大人可有瞧出什么端倪?”

箫远尘眸光深邃,沉吟半许道:“陆大人自己心下明了又何必问我?”

陆平生一时语塞转而目光又落在府门之上,“既无人在内那便失礼了。”他神色微凝,抬脚运力朝着门户轰然踹去。

“陆大人当真无礼。”箫远尘不忍出言奚落。

“箫大人这话可不中听。”陆平生站定抬眸望向箫远尘剑眉微蹙,“我这不为了箫大人着想,或者箫大人有更合适的方法破门?”陆平生轻飘飘地叹道。

箫远尘并未接话,陆平生如何作为与他并无瓜葛,随他性子去便是,何必在意?

终于,在承受数次撞击后府门被踹得向两侧退去,可还未入内却闻血煞之气扑面而来,虽不浓郁却也叫人腥膻作呕。

陆平生跨过门槛径直朝主宅走去,然而一路上却并未遇到想象中横尸遍野的景象,反倒过处草木昌茂,花满枝头。

“箫大人可有觉得背后凉飕,磕碜得慌?”陆平生转头问道。

“陆大人怕是衣着单薄染了风寒。”箫远尘面上笑眯眯看不出任何情绪。

二人一路向前,转过水榭又经临几处楼台终于是见了主宅的影。毫无例外院门也如同府门般紧闭。

陆平生顿住脚步,回眸看向身后箫远尘,眉眼一挑,“箫大人不妨退后些?若是宅内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怕脏了大人的眼。”

箫远尘轻“嗯。”了声,便抬步往后退去,气定神闲地看着陆平生动作。

陆平生目光在院门之上端详而过,旋即扣住腰间配剑随意抽出对准那门缝嵌入,他握剑的手稍紧,内里便传来咔嗤声响,时有陈腐木屑脱落。

“是时候了。”陆平生眸光微敛,手中配剑猛然抽出,霎时间火光迸射,闭合院门在传来阵刺耳噪声后被彻底破开,露出其里萧条肃杀地景象来。

“走吧。”陆平生扬扬手也不回头便往院内走去。

箫远尘紧随其后,双眸不住向身侧打量,神情怅然蕴结难释,尹平川到底是他一手提拔,如今故地重游却物是人非终归心有不适。

宅内腥气更浓,物具凌乱散落,时有蝇蛆入目颇为瘆人。

“哇,见鬼!”

陆平生忽然顿住脚步,惊魂未定地急呼起来,怔得箫远尘心底一悸,转而蹙眉面带不悦地朝他看去,却又生生愣在原地。

只见陆平生正前一具腐尸昭然曝露,虽是皮肉腐化大半箫远尘却还是一眼辨出,是尹平川无疑,正因此他才险些失措。

箫远尘沉沉上前似脚下有千斤枷锁般,他呼出口浊气最终还是蹲下身去,双眸微颤目光堪堪落到尸身上,抬手为其抚上惊恐万状的眼。

“对不起。”箫远尘低语,抚过尸身双眸的手忽然一滞,面色陡然惊变,不对,这不是尹平川。

尹平川右眼眼角有一红痣,可眼前这具尸体却并没有,也就是说人还可能活着?那凶徒引自己来此的目的为何?

想及此箫远尘收下心底情绪,伸手在尸身上缜密搜索,片刻果从其上摸出一道古铜令牌,牌面精致雕琢出鹰隼图案,背面纂刻小字'陆'。

箫远尘凝眸不置可否地看向陆平生,久而不语,看得人冷汗直渗。

“箫大人这般盯着我看做什么?难不成是欢喜于我?”陆平生眯了眯眼,一本正经道。

“陆大人还真是好脾性,站着都能入眠。”箫远尘冷冷回应。

陆平生扯了扯嘴角,不知如何言语,箫远尘说得隐晦可他又怎会听不出?这是说他白日做梦呢。

箫远尘侧眼看上陆平生一眼又道,“陆大人还是想想如何与圣上解释吧。”说着他将令牌朝着陆平生的方向抛去。

闻言陆平生一时没回过神,正费解箫远尘何出此言,无意间瞥到令牌之上却霎时间黑了脸。

“这招借刀杀人可真是天衣无缝呢。”

陆平生沉默少许从怀中掏出一枚古铜令牌,无论是成色亦或图案皆与箫远尘抛给他的那枚一模一样,唯一不同是令牌表面光泽比仿品更为平滑细腻。

“啧。”陆平生缓步走到箫远尘面前,再次对上目光,“若是我拿不出这令牌,箫大人怕是要将我当场捉拿归案呢?”

“箫某只按法度行事。”箫远尘面无表情道。

陆平生早知箫远尘会如此说,面上扮作可怜模样,“我与箫大人同朝多年,不算知交也算良友,箫大人当真舍得这样对我?”

箫远尘却是摇头,“箫某与陆大人不过同僚,何来友人之谈。”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陆平生哀叹。

“承某夸赞。”

“……”

“箫大人可觉此事蹊跷?”陆平生看向箫远尘问。

箫远尘思索片刻道:“搜到陆大人的令牌确实蹊跷。”

“……”陆平生深吸口气缓下心神,心平气和地解释:“我是说刺杀的事。”

“陆大人怀疑刺杀之人与杀害县令并非出自同一人手笔?”箫远尘抬步走到门前,目光远眺,“那陆大人打算如何?”

陆平生笑着上前,立于箫远尘身侧,随心言道:“当然是究察到底了。”言罢他的目光再次在宅内扫荡,“或许这宅内还有其他线索,那人留假尸在此目的不就为了引你我上钩吗?”

作者有话说:家人们最近要更新两本书,手头有点紧,目前君棋保持每天一更,若有余力俺一定加更,感谢各位读者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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