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微动，费力地睁开一小道眼缝，意识还没彻底清醒过来。
勉强看了一圈，又重新陷入黑暗。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被守着的黄思静发现，激动地凑过来。
黄思静瑶瑶，瑶瑶，你醒了？
慕予瑶咳咳......
黄思静赶紧给她倒杯水，用调羹小心地取一点点，去浸湿她的唇。
黄思静现在有没有好点？瑶瑶，你胆子是真的大啊，都快把我吓坏了，干嘛要这样，有事咱们好好说不行嘛？
慕予瑶转动着眼珠，看着医院的天花板，努力汲取着水润湿喉咙。
声音艰涩而沙哑。
慕予瑶我......在......赌......
压上一切，赌一个未知不确定的可能。
黄思静双手抓紧病床栏杆，低头恍惚地看着陷入魔怔的慕予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黄思静你疯了？慕予瑶！我看你真的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都快死了？
慕予瑶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种极度接近死亡的感觉她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可也就是这份清楚，在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慕予瑶静静……
黄思静被她这样可怜兮兮地喊着，都说不出骂她的话，郁闷地坐下来。
她觉得慕予瑶已经陷入死胡同里面了，不会想着转身，而是宁愿撞南墙，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她需要一次彻彻底底的释放。
不然只能走向毁灭。
病房的门被人打开，黄思静回头看，是训练完、牺牲自己休息时间也要赶急赶忙跑过来的王楚钦。
黄思静刚刚瑶瑶醒了，哦，对了，我都忘了，我该去叫医生才对，我真是服了，你先在这里守着。
王楚钦抱着保温桶，黄思静叽里咕噜一段话冒出来，他就只筛选出来了——姐姐醒了！
屁颠屁颠挨过去，看着又瘦了很多的女生，心里一揪一揪地疼。
慕予瑶闻到熟悉的味道，颤抖着睫毛，缓缓睁开眼睛，黑黢黢的眼眸有光闪过。
王楚钦姐姐！是我呀，王楚钦。
慕予瑶知......道......
王楚钦姐姐你还是别说话了，听得我心里难受，先保存体力。
慕予瑶为什么......救我？
执着地想要得出一个答案。
王楚钦弯腰，拿着脑袋轻轻地与慕予瑶的碰了碰。
如同小动物之间，互相帮助对方顺毛。
王楚钦姐姐说过会陪我的，不能食言。
男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软，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和依赖。
都叫姐姐了，怎么可以分开？
狗狗最忠诚了，第一眼信赖的人，那便跟一辈子。
慕予瑶吃力地抬起受伤的左手，搭在王楚钦的后颈上，头缓而慢地蹭回去。
王楚钦，他值得世界上的一切美好向他靠近。
所以，她不可以不美好。
王楚钦姐姐，我让食堂做了点米汤，这个是可以喝的，要不要来一点？你都睡了好久了，肚子肯定很饿很饿。
慕予瑶点点头，王楚钦调整病床，让她可以坐起来。
第一次喂人吃东西，感觉动作很不熟练，只能慢吞吞地一小勺一小勺弄。
看着慕予瑶把米汤喝下去，开心地笑了起来。
王楚钦姐姐，没有什么困难过不去的，你不需要太优秀，也会有人来爱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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