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刃敏感的神经突然触动,枫晚流着眼泪,耳畔全部都是男人地质问声:“对不对?!”
他身体吓得一抖,不明白许刃今日为什么会这么的暴躁,哪怕已经两年了,但枫晚还是不习惯男人的情绪不稳定,摇着头,他捂住耳朵,哭着说:“不对……不对……许刃,你是个混账爸爸吗?为什么不相信我?”
枫晚真的没有骗人。
他这次是真的没有。
为什么许刃就是不相信他?
他帮林纸墨写了一整天的作业,嘴巴甜地哄了少年一整天,像个跟在他身后的哈巴狗一样,谄媚地摇着尾巴,才得到了这块蛋糕。
他没有撒谎,没有骗人。
枫晚努力掰开许刃扯在他校服短袖上的手指,眼皮哭出一层薄粉,可男人怎么都不松手,他就这一件校服了,坏了后,就没有衣服穿了。
他不想被学校里的那些男生嘲笑是小叫花子。
枫晚没有钱。
“爸爸……”少年只能服软、低头,“对不起……你松手,你松手好不好?对不起,我不应该、不应该和你犟嘴的,对不起……你松开啊……”
将近一米九的许刃在青春期刚满一米七五的少年面前显得格外高大,他低头,看着枫晚眼底的祈求,眼前一阵恍惚,少年与记忆里的某张脸庞重合,他怔愣着,松开了手,脑袋被酒液麻痹。
而终于得到逃离机会的枫晚头也不回,踉跄着跑向了自己的房间。
一扇布满了涂鸦的旧门被人轻轻合上。
屋里的灯打开。
枫晚的卧室很小,一张宽一米五的小床就占据了三分之一的面积,许多已经穿旧了的衣服简单的用衣架挂在一根木架子上,这就是枫晚的衣橱了。
他身体发抖。
枫晚甚至没有转头去捡那件被许刃扔在了沙发上的校服外套,他睫毛湿漉漉的,刚进入房间,整个人就瘫倒在了床上。
随着枫晚劫后余生般的大口大口呼吸,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放大的心脏吞噬,整个人都被这种恐惧所笼罩。
这是许刃那个变态亲手逼的。
只因他觉得枫晚会不安分、会不要脸的勾引哪个男生。
许刃就像一个变态似的,操控着他的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重重的压在枫晚的心头,不知何时会爆发。
而每日,许刃都会仔细检查枫晚的身体。
哪怕是身体上稍有不对,枫晚都会被迫一字一句向他阐述自己今日到底做了什么、和谁说了多少话,与几个男生相处过,又与几个女生相处过。
像个疯子一样。
枫晚从未见过,有谁的父亲是像许刃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