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气氛压抑的不行,窒息的感觉跟鬼魅一样萦绕在安柠周围,在不停的叫嚣着,她不知道上官玄云想做什么,但是也现在也不敢去激怒他。
很快,上官玄云就将车开到了海边,呼啸的海风就像是一只媚惑的海妖在蛊惑人心,让他们甘愿赴死。
上官玄云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将安柠从车里拽了出来,动作粗暴的将她朝海边拖去,他这个样子简直像是疯了,即便安柠再傻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她挣扎反抗,但他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抓着她的手腕,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恶毒,恨不得她死一样。
“你不是想死吗?我成全你。”
一望无际的海像是墓碑,源源不断海浪声像是恶魔咆哮一样,刺的她耳膜发疼。
吹来的海风跟小刀一样,剐的她生疼,安柠心里怵的不行,可上官玄云却丝毫没有停手,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海边拖去。
冰冷的海水在碰到肌肤的那一刻冰凉刺骨,安柠当时软了腿,然后摔在海水里,她半跪在地上,双手撑在沙子上,她只感觉这些沙子如冰冷的冰锥一样,刺穿了她的手心。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个审判者一样,细数她的罪行,冷眼看着她瘫坐在海水里。
“以前,你总是用死来威胁我,现在好了……”他冷静的可怕,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一点猩红在黑暗中缓缓升起,“那时候你就知道,我爱你,所以我不会杀你,只会吓唬吓唬你,但现在……”
安柠双腿发软,一层又一层的海浪打在她弱小的身躯上,咸到发苦的海水不断冲击着她,她失去了所有的反抗力,只能任由海水将她吞没。
现在的她,任何一个海浪都能将她拍死在沙滩上。
上官玄云戾气暴涨,抽了两口烟后,对于她的狼狈视若无睹,然后缓缓地将后半句补上,“我成全你。”
他现在是真的想要安柠去死,他缓缓的蹲在安柠面前,手已经落到了她的的脖子上,说出来的话如恶鬼低语,“安柠,你就是算准了我会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你!然后你就敢这样有恃无恐!”
他表情逐渐扭曲,“这辈子我们不能在一起,但下辈子你也别想跑,我会跟鬼一样缠着你,缠着你一辈子。”
说完他将安柠打横抱起,然后一步的一步朝更深的海域走去。
安柠是真的慌了,死死的拽着他的衣领,“上官玄云你疯了?!”
脚步不停,他想带着安柠一起去死……然后永生永世的纠缠。
“是!我疯了!爱你爱的要疯了。”
安柠没想到他真的敢,眼泪顿时大颗大颗的从眼眶涌了出来,她死死的抓着他的衣领,声音抽泣,害怕的颤抖,“别……别这样。”
“别怕,不会有痛苦的,我会一直陪着你。”说着他眼神一凛,就想将安柠丢进海里,但她不肯松手,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害怕到颤抖。
安柠彻底崩溃了……
“我答应你!我以后都不会跟他联系了,你别这样!”安柠害怕的将头埋在上官玄云胸口处,失声哭了出来。
她时至今天才真的明白上官玄云到底是有多恐怖,他简直就是一个恶魔,要拖着她一起进地狱,她是真的怕了……
“现在即便是我放了上官泽,但你觉得上官忘我会放过他吗?他的手段多狠,你应该也清楚吧!?”
安柠吓得六神无主,像个无根浮萍一样,死死的拽着他,仿佛上官玄云是她唯一的着力点。
但凡他放手,迎接她的就是无尽的漩涡和冰凉刺骨的海水。求生是人的本能,她还不想死,但她知道上官玄云一定做的出来,他真的会放手。
安柠吓得半死,只能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寻找那最后一分安心。
……
潇潇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上官忘我真的是气疯了。
可疯过之后,也冷静了下来。
胸腔里起此彼浮的,很明显他心里憋着一股火,正没力气发,比起两人发了疯的纠缠,不如让罪魁祸首消失来的痛快,“潇潇,你好好看着,看着他会落得一个什么好下场。”
潇潇咬着牙,瞪着他,试图跟他讲道理,“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你非要把上官景的绿帽子坐实了你才开心?非要查清楚时阿姨出轨初恋,你们才肯罢休吗?”
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现在上官忘我根本不怕,一副要闹的人尽皆知的样子,根本不顾后果。
这简直是让潇潇不敢相信,为了铲除上官泽他们不惜扒开尘封已久的伤口,这就算了,还要疯狂的去探究伤口的来源,把所有的那些隐晦不可告人的事情变成人尽皆知。
上官忘我默了好一会儿,随即这才睨了眼潇潇,眸子里带着讥诮,“那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我就不再追究。放他一条狗命。”
潇潇愣了一下,眼神闪躲,像是有些犹豫。现在除了这个办法,好像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了,他既然想知道那就告诉他好了,反正他迟早是要知道的……
只有这样才能护住上官泽。
潇潇扯了一下嘴角,“好,我告诉你。”
上官忘我扬眉,露出了笑容,转身坐到了沙发上,洗耳恭听。
上官泽是时清姿和霍宁的儿子。
霍宁觉得是上官景拆散了他们,所以他想要报复他,报复上官家。想为时清姿报仇,但是他的身份又不方便出面,只能让上官泽假装是上官景遗漏在外面的私生子进行打击。
潇潇咬了咬唇,“你猜的没错,上官泽不是上官景的儿子。”
上官忘我没什么反应,只是抽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后,睇着潇潇。
“你知道的,我不想听这个。”顿了顿,“我想知道的是,你怎么和上官泽认识的,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潇潇顿时心跳如雷,整个人僵在原地,不知所措。上官忘我得意的展露出了笑容,看她这反应,他就知道问道点上了。
她抬眸看向上官忘我,眼里的情绪不稳定,手心都在冒汗,她哪里敢说啊。
上官忘我吃定她了,她不说,他也不说,就这么光耗着,看谁先忍不住,反正心里有鬼的人又不是他,该慌的人也不会是他!
他也不催,就这么抽着烟,看着她。
潇潇吐出一口气,当着他的面掀开了自己的伤疤。
“我和安柠是对门,读高中的时候就认识,后来起了一场大火,我父母都死在了那场火灾里。”
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上官忘我的表情,“安柠是单亲家庭,她爸爸死的早,和妈妈相依为命,但火灾发生的时候,她的妈妈刚好感冒了,睡的很沉所以并没有及时逃出来。”
上官忘我来了兴趣,支着头,“继续。”
“后来我们就成了孤儿,安柠没有什么亲人,只有个舅舅,这个舅舅你也见过。”
她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心里却不觉得轻松,因为她不知道,当上官忘我知道了这切会做什么。接下的事情全是未知。
上官忘我扯了一下薄唇,“**?”
潇潇点头,续道,“安柠给他找了份工作,把他塞到了恒升上班。本来是想他洗心革面,但没想到他就是个畜生,染上了赌博,因此泄露了恒升的竞标价,卖给了齐复。”
上官忘我点了点头,随即扯出一个凉薄的笑容,“说来就去,你还是没有说到重点呀,潇潇。你和上官泽是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一点。”
潇潇攥紧拳头,“他是我哥。认的。”
上官忘我笑了,笑的讥诮。他可不信什么哥哥妹妹的,他想知道的是,她和上官泽是什么关系,情人还是别的。而不是轻飘飘的一句哥哥。
上官忘我舔了下唇,呵呵笑出声,“这么一说,他还是我“小舅子”?”
潇潇只觉得全身发寒,可她又知道自己斗不过眼前这个人,只能咬牙忍辱。
他按灭了烟,捂脸笑的根本止不住,可笑着笑着他的脸色就黑了下来,“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帮你假造身份,你接近我又是什么目的?”
潇潇知道瞒不过去了,但她还是打算赌一把,“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是你爸杀了我父母,也间接害死了安柠的妈妈,你说为什么!”
上官忘我的声音很平静,像是一早就知道的样子,“所以?你们三个就一拍即合来报复我们?”
潇潇微微偏头,没回答,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刺进掌心。上官忘我微微挪了挪目光,主动拉过她的手,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很是平静的说道:“做了指甲就别握这么紧,小心抓出血。”
事到如今上官忘我竟然还有闲功夫跟她开玩笑?是在笑话她吗?是觉得她很可怜,很可笑吗?
她抽回了手,愤愤不平的看着上官忘我,“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上官忘我,“假慈悲?关心你也是假慈悲?不关心你也说三道四,你还真是贱。”
潇潇只觉得羞辱,一张漂亮的小脸都有点扭曲。
上官忘我笑了,“上去睡觉吧。”
潇潇没有犹豫,转身上了楼,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上楼梯的时候顿了顿,看了一眼上官忘我,这才上楼进了卧室。
上官忘我脸上带着笑意,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也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这不快过年了,大家也想喜庆的过个年,所以有些事情也该结束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谁也不想看见,但他信潇潇不会让他失望的。她肯定会做些什么,就比如弃车保帅,在文件和上官泽之间她会选择什么?
上官忘我已经猜到文件在上官泽手里了,有些东西也该拿回来了,放到别人手里,终是不妥当。
……
临近过年,老宅里的佣人们也没落个好。
这几天起早贪黑的准备年货的,忙的一塌糊涂,上官景奢侈了半辈子,他要的东西都是上上品,一般的东西他不会放在眼里,所以准备起来格外麻烦。
上官忘我接到上官景的电话,叫他回去吃年夜饭,他没说什么,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后,就挂断了。
齐喻手里拿着文件敲响了门,他坐在椅子上,头都没抬一下,“进。”
齐喻推门进去,走到书桌前,双手将检测报告交到上官忘我手中。
还真让他猜对了,齐喻带人在上官泽的私人别墅里找到了这份文件。
这是一份药品检测报告,是那批假药的成分分析报告,他看着面前这几张轻飘飘的纸,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笑,随即掏出火机,将它们点燃。
火光倒映在打在他的脸上,能够清晰的看见他的眸子微微颤了颤,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
上官忘我将烧的只剩灰烬的报告按进了烟灰缸里,果然她们还是选择了保上官泽,各退一步,她们交出文件,他放上官泽一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