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缚不情不愿的搭上,他不知宴遇什么时候发疯,他怕他发疯。
好在宴遇后面几天都没发疯,最多是牵牵手,抱一抱。
不仅不发疯,还格外温柔。他好想回家,前世宴遇也是用温情哄骗他,然后让他不知不觉爱上他,最后囚禁他,杀了他。
这几日盛凌缚夜里的梦清一色是上一世宴遇虐待他,被噩梦吓醒。
夜明珠将屋内照亮,还是不可遏制的害怕。
夜里画本子都看不进去,宴遇和上一世越来越像,他总担心哪一日宴遇闯进屋内。
今夜他又梦到宴遇了。
他梦宴遇强迫他一遍又一遍跳赏花宴上献的《金陵台》。
稍有不对拿他的红鞭子抽他,他记得那日在红木桥身着红衣,赤脚跳了一夜的《金陵台》。
那晚铃鸣一夜,响彻东宫。
凝固的血液将红木桥染成暗红。
或许宴遇不爱看《金陵台》,亦不爱看他跳,他只在折辱他,折腾他罢了。
画面一转,雪花纷飞。
宴遇命人洗干净他,收拾一番。
褪去血染的红衣,换上干净奢华的红裙。束发戴冠,琳琅满目。
红衣轻薄,冬日不御严寒。出了门,寒风刺骨。盛凌缚浑身钻心的疼,刹那噗地跪下,疼的站不起来。
耳旁传来婢女的催促,“世子还是快些起来,殿下还等着你呢。”
“姐姐,我腿疼真的起不来了。”
“方才屋内还好好的,怎会突然腿疼起不来!世子不是存心为难我们。”
他也不知道为何莫名腿疼,委屈油然而生。
几名侍女拖着他走,“让殿下久等我们都没好果子吃!快走!”
冰天雪地拖到宴遇面前,婢女跪着解释道“殿下恕罪,世子跪在地上不愿配合,奴婢们才将人拖过来的。”
盛凌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咬紧下唇不发出惨叫声。
“何故不来?”
盛凌缚不敢不答,“腿疼,起不来。”
“呵!孤看你是不愿来,才装作腿疼。”
宴遇自认为,是盛凌缚不愿跳舞的借口罢了。自己前几日没做太狠,刑罚不过一点小手段,不至于腿疼的站不起来。
“站起来!”
即使跪坐着腿依然疼的要命,根本站不起来。
饱含泪水可怜兮兮的看他,宴遇气笑,“还装。”
长鞭骤然鞭打在他腿上,皙白的大腿出现一条红痕,密密麻麻的冒起血丝。腿上红痕淤青不少,多一条也不显突兀。
盛凌缚吃痛惨叫。
声音沙哑道,“殿下,我真的站不起来,真的没有骗你。”
“你信我,我的没有说谎。”
“殿下,我好疼……”
寒风就像细针,刺入他的骨缝。
宴遇半信半疑,凤眸中没有一丝怜惜。盛凌缚心如刀绞,他何曾骗过他。
眼前一黑,他又在密室中。
一而再再而三,他好像陷入名为宴遇的漩涡。
怎么逃也逃不掉,盛凌缚霎时冲梦中惊醒。惊恐的看着木门,好似一个不注意就会有怪物闯进将他撕碎。
背后惊起虚汗,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魔怔的呢喃,“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翻身下床,不管不管的赤脚出门。
自盛凌缚落水后,沈煜绝回就沈府了,东南院就只剩他一人居住。
门外小厮被惊醒,看着盛凌缚赤脚散发,嘴里低声呢喃。不知他要去哪,“世子,您要去哪?”
“世子夜深了,您要做什么告诉奴才,奴才去做。”
这几日盛凌缚病恹恹的,没再去书房,一直呆在屋内不出门,不同人说话,一人自言自语。他怕世子出意外,跟了上去。
盛凌缚不打算理他,继续走。
小厮上前拦,盛凌缚一把将他推开摔在地上。
“哎呦!”一声小厮立刻大喊,“来人啊,世子又要回家了,快去找殿下过来!”
不消片刻,宴遇身着里衣,披着一件黑色外袍到了。
没人敢对世子出手,下人无奈的将盛凌缚团团围住,好言相劝。
众人为宴遇让开一条道,宴遇摸摸盛凌缚的脑袋,“乖,孤明日送你回家,快回去睡吧。”
盛凌缚躲开宴遇的手,他惯会骗人,他不信。
宴遇将人抱住,盛凌缚生气的推宴遇。无论怎么推也推不开,去打宴遇,手反而被禁锢住。
如何也挣脱不开,就好像他如何都逃脱不出宴遇的手掌心。
为何只逮着他一人不放?他软也服了,求也求了,他还要如何?
盛凌缚崩溃大哭,“我要回家……”
“宴遇,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