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可坐在窗边，上下打量着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末日前见到的他，与眼前的景象逐渐融为一体。
“你这次来呢，是有话跟我说，还是单纯地想来看看我呢？”她回神，勾起唇角。
苏起静静地看着她，“都有。”
“说吧。”
“你的身体恢复的……还好吗？”他小心翼翼地道。
姜小可下意识在他面前转了个圈，“你看，好着呢。”
苏起这时才注意到她身上洁白无瑕的睡裙，不知道是姜小可与以往给他的感觉不同，感到惊奇，还是太过惊艳，一时之间竟不由自主地看着她。
虽然他的视线总是被她吸引，但这么不受控制还是第一次。
姜小可察觉到了什么，对上他清澈的目光，笑道：“好看吧，林零送给我的。”
“嗯。”他认真地点了一下头，难得没有黑脸。
随后他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他抬起头，温温吞吞地道：“……小可，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了。”
“……我想用新的身份，待在你身边。”苏起眉眼温顺，给人一种情夫申请转正的错觉。
“你的意思是，要加入我们？”姜小可立即明白了他的话。
苏起点点头，湊近她，意图不言而喻。
望着熟悉的白色哭脸，姜小可有点下不去手。这是苏起第二次想要摘下面具，和上次较劲不同，看得出来苏起是真的想要摘下面具面对她。
“好。”姜小可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在触碰到那冰冷冷的面具那一刻，她竟然比苏起还要紧张。
渐渐地，一张清隽的面庞出现在她眼中，五官如画，细梁薄唇，左眼下角一株泪痣，完美得不像话。
想到当初苏起就是顶着这样一张好欺负的脸提着剑威胁她，她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你笑什么？”苏起如同一只误入森林的小鹿一般惊慌无措。
“没什么，放心，很帅。”姜小可强行憋住笑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肯定。
闻言，苏起似乎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却单膝跪在了地上，吓得她连忙站起身来。
他伸出手，手掌心里躺着一个银白色的圆环，看起来很像戒指，要不是手势不对，场景不对，衣服不对，估计还以为是求婚现场呢。
“送给我？”
“嗯。以后用它联系我，无论在哪里，我都可以找到你。”
姜小可接过圆环，惊魂未定地点点头，“好，谢谢你。”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这时，门外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崽崽，开门！”
姜小可顿时吓到模糊，一把拽过他扔到门外，还没等人反应过来，直接“啪”一声把门关上了，还创到了苏起的鼻梁骨。
“快走快走！我掩护你！”姜小可低声道，用身体抵住了门板。
苏起无奈地揉着鼻梁骨，“好……”
差不多十秒过后，林零的大嗓门再次响起，不过这次还带上了一抹急促不安，“崽崽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我没事！你先不要进来！”姜小可喊道，同时往窗外瞟了一眼。
“你不对劲！快把门打开！”林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让她几乎想拿着加特林冲进去。
“等一下！”姜小可没办法，只能尽力争取到这么多时间，剩下几秒，只能急忙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这时林零也冲了进来。
看她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眼尖地捕捉到了她手上的动作，像是攥着什么，以及额头冒出的冷汗。
“崽崽你吓死我了。”林零满脸无奈地握住她的手。
“有你在这里我很安全的，你怕什么？”姜小可对她的夸张反应有些不理解，不过依然很贴心地宽慰她。
“多开窗透透气，这样才好得快。”林零走到窗边，伸手拉开窗帘。
姜小可心跳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有什么意外这“奸情”就被她给发现了。
不出所料，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但是林零直接反手掏出一个望远镜，对着外面开始扫描起来，那视线都恨不得穿墙透视。
姜小可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苏起能够藏的好一点。
好半会儿，林零没抓到人，也只能丢下望远镜，把目光转向姜小可。
姜小可偷偷瞥了一眼，随后便收起目光，若无其事地坐在床上看刚才的视频。
“反了。”林零无语道。
“啊？”姜小可愣了一下，低头一看，开了自动旋转的视频正好是反着的。
“啊哈哈，没注意。”姜小可咳嗽两声作掩饰，低着闹到根本不敢看她。
“崽崽，你知道我最讨厌偷家了。”林零微笑道。
“是啊，偷家的人都太恶毒了。”姜小可随口道。
“所以我不想你和这么恶毒的人在一起，接触也、不、行。”林零一字一顿，眼神冰冷，透着杀人的欲望。
“你都没见过他几次，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恶毒呢？之前其实……都是误会。”姜小可满脸无奈之色。
“误会？我宁愿误会他，也不想让他接近你。”林零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表情不禁有些动摇，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委屈。
她知道姜小可已经把那个人放在了心上，自己哪怕就是再讨厌他，也得退后一步。姜小可会永远站在她这边，但她明白她不能让姜小可为难。
“既然你这么不放心，不然……让他入队，我和你一起看着他？”姜小可试探道。
“他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和你说这个？”林零微微挑眉。
姜小可靠在她肩上，哀求道：“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好不好？”
“……”林零一时失语。
可是仔细想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把危险分子放在外面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私会，还不如养在家里当个消遣。而且，她也应该相信她的崽崽的。
姜小可紧紧盯着林零的脸，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很快她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她知道，林零同意了。
“好吧。”林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满都是心累的味道。
“最爱你了！就知道你会答应！”姜小可跟只猫儿似的，欢喜得不行。
林零无奈地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不自觉被她的喜悦感染了，不禁哑然失笑。
“……”
夜还长着，她们今后的路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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