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里有海景房吗？”
“没有。”
“有私人游艇？”
“没有。”
“……私人飞机？”
“你想开的话没问题。”
云苒苒来回踱步，一身黑色鱼尾裙搭配红色披肩，手叉在腰上，表情越来越夸张。
“什么都没有，你们怎么好意思让我去你们那里受罪？！我，肤白貌美大长腿，有颜值有身材！你以为村姑啊！这么容易就打发了？！”
姜小可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此时云苒苒已经被完全打开了嗓门，自言自语个不停，情绪还很激动。
“这任务是非做不可吗？”姜小可一脸生无可恋。
“那你们去和顾溶说啊。”李昭云抬头，满眼憔悴。
“要不我们和顾溶死一个吧。”林零倚在柜子上，忽然，柜子的门带着她一起滑了过去。
登时铺天盖地的垃圾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先不说味道，光是飞出来的虫蝇都可以吃上一顿了。
得亏姜小可眼疾手快，及时将门拉了回去，费力堵上，她才幸免于难。
要是真被这垃圾埋了，估计就再也起不来了。
几人面面相觑，姜小可打开电脑查看云苒苒的过往经历，才知道她是怎么苟到现在的。
末日降临，云苒苒花销比较大，储存的物资也比较多，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敢开直播，跟粉丝打赌，看看她能活多久。结果愣是给直播间的粉丝熬死了。
三年来，她每天定时更新美妆视频，还能开车去城中心拿各种高奢，强大得可怕。
“看她的情况，她在这里应该会更好，要不就算了吧？”姜小可有点动摇。
林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李昭云走上前，挡在了她前面，“云小姐，请你重视。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加入。人类所剩无几，虽然不切实际，但我们还是想得到尽可能多的力量。”
云苒苒这时才从自我陶醉中醒来，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自顾自地吹了吹自己刚涂的纯黑色花指甲，颇有一股张扬叛逆的气息。
“你们走吧，我帮不了你们。”
逐客令已下，说再多也没用，刚好林零把门锁修好了。
李昭云最先离开，林零紧随其后。
“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至少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有人在身后。”姜小可礼貌点头告别，顺便把门带上。
等到她们全部走远，空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死寂。云苒苒发觉了，神情有些恍惚，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的眼神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无边寂寥。
……
……
第二位，是一名记者，因为得罪了人而失业在家，恰好就躲过了病毒大爆发。相比上一位，她好像正常一些，又好像不太正常。
“原星楠？怎么感觉有点耳熟？”姜小可隐约觉得这名字在哪里听过，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门打开那一刻，少女一头短发，戴着一副星星耳坠，穿着牛仔连衣裙，身上挂着相机，十分俏皮灵动。
看到来人是姜小可，她勾了勾唇。
姜小可也终于想起了这么一个人，但她有点汗流浃背了。
天，偷人偷到对家了。
“亲爱的原星楠小姐，请问你是否……”背好台词的谢西门本想慷慨激昂地表演一番，谁知道原星楠直接打断了。
“我愿意。”原星楠二话不说，只身走了出来。
“你……”姜小可满脸怀疑。
原星楠在她耳边低声道：“担心我坑你们？放心，我和他不是一伙的，只是不想看他那么顺利。”
“……”听她这么一说，姜小可更加不敢动了。
姜小可当然知道“他”是指谁，问题是他已经被强拉成合作伙伴了，那么问题来了，她们和原星楠依然还是对家。
林零的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她的星星耳环上，不自觉喃喃道：“原星楠小姐，这个耳环好像有点眼熟啊。”
“是之前最流行的一种，你喜欢吗？喜欢我送你几对。”
“不了不了，我对饰品没什么兴趣。”林零挠着脑袋笑道。
原星楠还是很好相处的，而且还是个话痨，上了车，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
“来来来！看镜头！茄子——！”闪光灯落下，林零比了个耶，谢西门笑容勉强，姜小可一脸木讷。
林零有察觉自家崽崽有点不对劲，给她偷摸发消息，得到的回复是：
『等会儿再说』
姜小可在前面开车，原星楠则热情高涨，拉着林零讨论拍摄角度的问题，两人聊个不停。在视觉艺术方面，她们似乎很有话题。
……
这一天的进展暂且就到这里，收益甚微，但是另一边，顾溶和李昭云，就非常给力了。
当他们三个回到营地，就发现了各个被捆到树上的幸存者们，有些穿着睡衣和棉拖，有些则是奇奇怪怪的打扮，乍一看跟原始人似的。
其中一部分被麻醉枪弄晕了，没把控好剂量，到现在都没醒。
搞得他们像恐怖分子一样，林零把她们痛骂了一顿，重新把人放了下来，姜小可一边道歉一边安慰。
事后这些幸存者心有余悸，也不敢乱跑，就这么被迫加入了他们的阵营。
“我当时在家，她们上来就蒙我头把我往车上拽，我都不敢吱声……”
“你那个算什么？我那时候在洗澡，她们居然从通风口跳下来，给了我一脚，我差点被踹死……”
“我那会儿搁山里头，她们拿着一大把针往我脖子上扎，都不知道是被扎晕的还是被敲晕的。”
“我在几千米的悬崖边上啊！那两个小姑娘好大的手劲儿，硬生生把我给拽上去了！”
“我们那边发洪水，被她们捞起来装上车打晕带走，一醒又被摁回水里，没被水淹死，反倒差点被她们整死……”
“……”众人议论纷纷，还有望风的小心翼翼地盯着路过的人。
顾溶一来，他们连忙背过身去，噤声不语。
“应该都是自愿的吧？默认了啊。”顾溶招呼一声，也不管底下人碎念了什么，和拎着加特林的李昭云转头就走了。
底下的一大群人跟被圈养的小绵羊一样，瑟瑟发抖，等人走远才敢继续说话。他们毫不怀疑但凡说一个“不”字，李昭云当场就能废了他们。
他们好像被人劫持了，但是他们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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