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浓重的压抑感一直萦绕在身上，姜小可对他们有着绝对的信任，可是这些天以来，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必须尽快远离，否则将无法挽回。
她当然不可能会离开，无论会承受怎样的后果，但她决定自己去寻找答案。
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们。
……
四周一片漆黑，姜小可秀眉微蹙，随后打开头上的探照灯，一路摸索着前进。
地上有许多碎裂的试管仪器，不明物体，还有碎屑纸张等，某处还有烧焦的痕迹，很难让人想象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当她走进一间经典老板的最佳视野观察办公室时，先前那股刺鼻腥臭的味道再次扑来，差点把她送走。
“林零说的还是太保守了。”姜小可不禁感叹道。
她注意到桌面上还未来得及毁掉的碎片，已经焦黑了，残片上的签名和其他文件上的相一致，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白明城，一个熟悉的名字，参与秘密实验改造计划的总负责人，以他的身份，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姜小可恍然大悟，原来疑点在这里。
她走到尸体旁，手指沿着其脸部边缘，用力一扯，果然扯出了一张极为逼真的人皮面具。
“假的……”
姜小可飞速翻阅架子上的文件，翻完架子翻柜子，越翻越里面，文件的年份也越来越久远。
“鸟……兽与人类基因序列组合？”
都是中文，但感觉她看不懂一点。
只有这一份与其他文件不同，上面没有署名，却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没办法在这个久留，她只好把残片连同这一份东西一同塞进了包里，正准备离开，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外面的宁静。
无数道嘶吼声此起彼伏，预示着危险到来。昏暗的光线下，依稀能看见玻璃倒映着的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小绿人们张着血口大盆，不停击打着窗户。
姜小可转身飞快上楼，顺手扔下两颗定时炸弹，腰间还挂着两个钩子。
“林零！救……算了。”姜小可本想摇人过来支援，却发现通讯器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电。
楼层越高，配置就越硬核，好在她手里有通用的门禁卡，一路畅通无阻。
等爬上天台，寒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然而往下看去，眼前这一幕却惊呆了她。
无数丧尸争先恐后地爬到尽可能的高度，把下面所有的空隙都填满了。加上她头顶的探照灯，现场就跟演唱会似的，这一刻她好像知道到了万众瞩目是什么感觉，但是谢谢，她不想知道。
赌一把。
姜小可勾住对面大楼的铁栏杆，纵身一跃，心跳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衣角差点就被一只丧尸咬住了。
“好险好险！”姜小可庆幸地拍了拍胸口。
她接着又是几勾，成功跑出丧尸群的包围圈，也跑到了云城科研分院最边缘的地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刻也不敢停。
这个数量的丧尸，要不是在这么庞大的建筑群里，就是给她九条命都不敢这么玩的。
这片区域，刚好是人工智能，机器研发的领地，姜小可想也没想就溜了进去。
想欺负她人少？不可能的。
面对一排排人形模特，还有犬形、垃圾桶形、圆饼状的机器，姜小可心中莫名升出一股盗窃的罪恶感。
“抱歉抱歉，打扰了。”姜小可并拢双手一边鞠躬一边道歉。
来到控制台，她到处摸开关，好不容易摸到，不由得大喜，一按，面前的大屏幕亮起了白色的光圈。
『请输入密码』
看着屏幕上的提示语，姜小可直接装上解密器，没一会儿的功夫，屏幕就整个亮起。
“……没用的。”一个虚弱的女声忽然响起。
姜小可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忙找手电筒，没找到只得把头盔摘下来对准那声音的主人。
那人用手挡住了刺眼的强光，所以姜小可没能看见她的面容。不过可以看到她穿了一件牛仔连衣裤，已经变得脏兮兮的了，短发，下颔和耳部都有明显的血迹。
“你、你是谁？”姜小可警惕地道。
没等那个人回答，屏幕上竟然变成了大大的感叹号，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入侵！入侵！防御系统启动！』
下一秒，全部的人工智障智慧的眼睛亮起，齐刷刷地朝她们看过来，迈出独有的人机步，手里变出激光枪。
姜小可拿枪对着这些人机，继而看向地上半死不活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人放到了肩上，跑之前不忘扣下里面一个备用的控制器。
“……”那个人就这样看着她拖着自己从一群人机围着到人机+丧尸围着的。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马上处理。”姜小可也怪不好意思的，手上的动作也没落下，争分夺秒地破译那台控制器。
“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吗？”那个人轻轻喘气道。
姜小可意识到了什么，道：“你对家啊？”
她点了点头，“算吧。”
“……”给姜小可整不会了。
“不过……”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如果你求我，我就帮帮你吧。”
？捡到女流氓了这是？
不过没事哒，没·事·哒！她才不在乎。
“求求你了。”姜小可握住了她的手，并且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的眼睛。
幸好林某不在这里，不然指定要闹了。
“好吧——我叫原星楠。”
原星楠得到满足，朝丧尸群伸出手，不知道在干什么，细看原来是撒下一把细碎的绿色荧光粉末。
第一次见到这种迷惑操作，姜小可头顶上的问号没有减少，再回头，原星楠已经重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她手里却多了一个亮闪闪的东西，竟是一枚星星耳坠。
“那他们呢？喂？！”姜小可喊道。
丧尸群明显不敢靠近这粉末，可人机并不惧怕，解决了物种变异，还有人工智障呢。
姜小可叹了一口气，半晌，等人机临近了，才摁下按钮，随后所有亮着的光同时消失，这里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垂眸望着掌心的一抹光亮，情绪逐渐回归平常。
看来……她想太多了，时机或许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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