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hate myself.Why do I live impotently
我怨恨自己无能地活着。
我再次回到这座庄园,本来这里应该有一个自由自在的孩子,但是他的灵魂不再,剩下的是在大浪翻滚后,在烈火灼烧后的一摊死灰。
当我看见艾伦先生时,他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由菲德尔夫人照顾他。我内心的愧疚驱使我靠近他,但当我走进看向他时,我绷不住眼角的泪水,趴在床边祈祷。
“对不起,叔叔,对不起……”
尽管他也许听不见我的道歉,我也依旧支支吾吾地哽咽。每日在熟悉的房间里,我夜夜无眠,我做错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没做,心总是撕裂开又重新缝合起来。在一天夜里,我曾发疯地见到了我的父亲,那满脸的苍桑,却直勾勾看着我笑了起来,我顾不得那么多冲向他,多么想抱住他,却不敢倾诉一些悲痛。那一刻,父亲他突然如同随风而去的尘埃,当我将要狼狈地摔在地上,再次在床上惊醒。
接下来的日子昏昏沉沉,我试图想用自杀去谢罪,想到了那把枪和那些子弹。趁着幽静的夜晚,我来到后院挖出弗洛斯藏在这里的子弹,正当我准备举起枪,但眼前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我心虚地小心翼翼地扔到坑里,顺势躺在地上,直到那人过来。那是马丁,我担心他发现我在这里发疯,只能假装梦游。马丁看见我躺在地上,先是收到惊吓,之后抱起我往屋里走。我并不擅长伪装,直接睁开了眼睛。
“……马丁!这……我似乎梦游了。”
“嗯,你应该保持一个良好的习惯。”
“谢谢你的建议。”
枪,我随便趁着没人便重新拿回来。但我不愿自杀,那是逃避与放弃。现在才发现自己当时的想法多么幼稚可悲。
而我人生的第二个转折,艾诺先生来到庄园。他到来的目的想把我带走,可我能带到哪去?但他和菲德尔夫人聊了一些时间,我便要跟着艾诺先生生活,很奇怪却也没有什么错误。
“我不能回去找我的父亲吗,先生?”
“很抱歉,你父亲病了,没有办法照顾你。哥哥昏迷不醒,我想菲尔德夫人会很忙,所以暂时跟着我吧。”
“父亲他………病的严重?”
“有些不乐观,不过一定会好的。”
“嗯,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很快。在此之前,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我明白,大人口中的话永远不是百分百的可信。很快说不定也会成为几年后,艾诺先生的请求其实只是让我去学习,不再让我关心别的。学习,是父亲送别时给我的第一任务。可我好像忘了很久,差点变成了傻瓜。
先生给我安排许多的功课,在他安排的学堂里我也时常能感受到,周围的学生与我有不同。但不相干的事,不会去太在意,我按他的要求去完成任务。尝试去用左手写字,并且和右手写出来的确实不是一种字体,这很有趣。却不时把墨水蹭上手,所以会在手下再垫上一张纸。
一年里的学习,似乎忙碌又漫长。我褪去一些无知者的杞人忧天,也得到了好消息,艾伦先生醒了。我不敢去想象当他知道弗洛斯不在后的心情,直到我再次看见他。那已是他接受儿子去世的一个月。作为一个父亲,我想过他的自责,他的悲痛。作为一个成年人,他也会理解悲欢离合带来的各种情感。他紧紧搂住我,我也拥抱回去。不过,我不会持续地留在这里。
“祝你平安,孩子。”
艾诺叔叔将会送我去巴黎学习,这也是他费心教我学法语的原因,甚至把他的法国朋友叫来,一个散漫的画家。头发留到和脖子一般长的高度,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英国,只是因为他在旅游,到处旅游。我承认原本我对他有些意见,只是因为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笨蛋一样,那种感觉是在让人难受。
“格林,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教孩子法语?”
“不然呢,让你给我画肖像吗?”
“你总得给我些报酬,打断了我那么多行程安排。”
“少说废话了,你就安心教你的法语。”
于是,我每日就要和这家伙打交道。嗯,好吧。确实是我打断了他安逸的美梦。
“我是贝斯特•萨尔,”
“你好。”
“我现在可不好。”
“嗯,那你缓缓吧,心情好了再说话。”
他进到房间里,自由地转来转去。本想与我聊上几句,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终结了对话。又倒在我的床上一动不动,睡着了一样。似乎没有什么不太妥当。但他的工作一点没有进展,我只能好心提醒,走到他身边微俯身子,凑到他耳边。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叔叔?”
贝斯特一张大手直接盖住我的脸,把我向后推。用着逗孩子的语气跟我说。
“我的心情不太好啊,小兄弟。所以,我千万不能说话。”
“好吧,如果你长时间不能恢复好心情,我会让艾诺叔叔来帮你,他是你的好朋友一定会帮助你的。”
贝斯特立刻离开了我的床,坐到书桌前面,友好向我招手。
“来吧,imbécile,让我瞧瞧你有什么本事。”
“笨蛋。”
“嗯?你的语言习惯不太好嘛。”
“那个词的意思,很适合你。”
“看来你学过法语?”
“认识一点。”
他傻笑起来,又是鼓掌,又是大笑。让我有点搞不明白。
“行行行!我就当你夸我了,这样我教你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实话实说,虽然我不大喜欢他的性格。但他画的画和他的穿衣品味一般好。贝斯特后后脑勺的下方有一个小辫子,我总想去揪几下,可是那样太不礼貌,只能忍着。我们相处得好时,我就夸他几句,他也高兴。
“你的头发很漂亮。”
我像平常一样顺口夸赞他,他仔细瞅了瞅我,似乎发现了宝藏一样。
“你想不想让你的头发改变一下,这样你就可以有不同的气质。”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