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阿念眯了眯眼睛，凑近他的身边，相柳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呼吸，瞳孔颤动，手指不自在的摩挲。
“因为你有九个脑袋所以我才撞不晕你！”
一对九，哪个晕了换哪个。
相柳抿了抿唇，眼神怪异的望着她，不知道她的脑袋里究竟有多少奇奇怪怪的想法，迎上她好奇的目光，心中被辰荣士兵叫九头妖的愤怒都不见了。
毕竟，她的眼中只有单纯的好奇。
没有鄙夷，不屑，轻视。
“说说嘛。”阿念抓住相柳的胳膊晃了晃。
“你是真的不怕死。”相柳轻哼一声拉出自己的衣袖，眸子从她身上移开落在劈啪作响的火堆上，插在木棍上的鱼翻转，“还是说你觉得我不会杀你。”
“你不喜欢别人叫你九头妖？”阿念对于情绪的转变很敏感，在她不断提问的过程中，相柳的情绪一变再变，起码比在酒铺时好了许多。
她眸子转动，看着相柳动作停顿，又继续试探道：“该不会辰荣的人虽然听你差遣，心里并不服你，然后背地里看不上你，还让你听见了吧。”
“你话有点多。”
猜对了。
阿念挑了挑眉，见他这幅模样，又继续说道：“你难道没有惩治他们吗？”
相柳沉默一瞬，“我本就不是辰荣的人，只是义父对我有恩，他们要说便说，也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
阿念瞬间拔高了声音，不可置信地指着他，恨铁不成钢，“难不成九头妖不是你？还是说辰荣军师不是你？”
如果手下都是这般态度，可想而知他在辰荣的处境。
她扶着额头，无奈地摇摇头，“失策啊，失策啊。”
之前看到相柳的模样以为是个厉害的，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小可怜。
“那你说我该如何做？”相柳下巴仰起，微微侧首。
“自然是严惩，杀鸡儆猴，以儆效尤。”阿念掰着手指头，脱口而出，“自己打的过就打到他们服，打不过就找人打到他们服，不服者，杀之；心有怨念者，不可留。”
“如果照你说的做，怕是辰荣无人。”
“但是，不论人，妖，还是神族，都是欺软怕硬的，你若一次放任就是次次放任，如此散漫，是非不分，忘恩负义，不重情重义……”
“如果形成风气，你还如何带兵？”阿念说到最后蹙起眉毛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如此做过？”相柳看着她的模样，语气中格外笃定。
阿念并没有否认，“自然。”
“竟然有人会欺负你，你不是说……”
“我是父亲最宠爱的女儿？”阿念轻笑，“但我父亲很忙，忙到一段时间根本没有时间管我。而我母亲性子软，便有一些不长眼的下人嚼舌根子。”
她停顿几秒，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容，“但是在我渐渐显示出自己的能力后，她们都闭上了嘴。”
半晌，没有人再说话，阿念看了一眼眸子里带着心疼的人，捏住他胸前的衣襟，拉着他靠近自己。
眸子笑意盈盈，脸上带着无辜地笑容，贴近他的耳边，淡淡地说道：
“你该不会是相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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