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夫?”
苏昌河余光不经意间瞥向倒在旁边的药篓,草药撒了一地,同茂密的草丛混合在一起,他虽然不会医术,但还是能从里面依稀辨认出几种常用的草药。
柳叶刀插在他身上,角度极其刁钻,一个不小心便会割破动脉,本就失血过多,手也不如往常那般稳健,他便想找一个人来帮他拔刀,可是四周荒凉,离最近的城池也有十几里地,怕是还没走到地方,自己便会失血过多而亡。
上天垂怜,让他遇到个小可怜。
身下的女子微微点点头,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他忽然有些怀疑让她拔刀是否是个正确的选择,她的手抖的比他还要厉害,但人也抓了,脑袋又是一阵眩晕,没有再多废话,恶狠狠地威胁一番,便翻身坐起,让她帮自己拔刀,手并没有放下,还比在她的脖子上,只是稍微往下移了几寸。
易文君起身跪坐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草屑和泥土,直接了当的握住刀柄,作势就要拔出来,苏昌河见她没有丝毫观察分析,心里一急捏住她的手腕。
“别想耍花招,如果我活不了,你也活不了,现在听……”
“嘶”苏昌河闷哼一声,疼的说不出话来,再一看肩膀处血液汩汩涌出,带血的柳叶刀已经被易文君握在手上,快准狠,一点准备都不给他,强烈的痛感让他身体躬成了虾子,冷汗冒出,刀也从手中滑落。
“话真多,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
易文君一脚踢开地上的刀,猛地朝对方脑袋一拍,对方顺势仰倒在地上,嘴唇气得微微抖动,用手指着她,除此以外,并不能对她做些什么。
她直接忽略他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神,看到散乱的药篓,瞬间气不打一处,从里面翻找出几个蔫了吧唧的草药,放在嘴里嚼了嚼,狠狠地朝着他的伤口一拍,疼的苏昌河白眼一番,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
“本姑娘好心,便救你一命,不客气。”
说罢易文君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脸,苏昌河奄奄一息说不出话来,等她扯下他身上的布料简单包扎好伤口,抬头一看,苏昌河彻底的不省人事。
易文君脸上笑容一收,迅速的在他脸上摩挲一番,没有易容,也不是人皮面具,长得还不错,她心里感叹目光停留在他嘴唇上方两撇小胡子,眉毛拧了拧,伸手一拽,望着手里的几个胡子。
原来是真的啊。
她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又将他全身上下翻找了个遍,治病救人,是要收钱的,把钱袋子揣进怀里,又展开从他怀里摸出来的纸,眸子闪了闪,原模原样的放回原处。
捡起地上的刀,说是刀不如说是匕首,只有手掌大小,通体简单没有任何繁复的花纹,即可藏在袖中,也可藏于手中,杀人于无形。
而江湖上用这种武器的人,叫得上名号的也只有一人——
暗河,送葬师,苏昌河。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易文君勾唇一笑,熟练的解开他的腰带,又把身上的衣物用指尖刀隔成一条一条,连接成一个长绳,一头捆住苏昌河的腰,一头捏在她的手里,确保不会断开,她拿起药篓,拖着他朝着城里走去。
背回去,是另外的价钱。
他给的银子,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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