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抱着手臂转身欣赏着明德帝的无能狂怒,任凭他又喊又叫,都像个没事人一般,估摸着时间到了,萧羽才缓缓开口。
“有因就有果,父皇这般看不上我,当初何必让琅琊王劝宣妃把孩子留下来呢,都是报应啊。”
听到琅琊王,不止明德帝,就连身后一直当个透明人的兰月侯都忍不住一顿。
“赤王,闭嘴。”
兰月侯见明德帝如遭雷击,萧羽却仍嫌不够,继续嘲讽道:
“父皇连亲弟弟说杀就杀,难不成还真怕报应不成。”
“闭嘴!”
兰月侯朝着他挥出一剑,萧羽侧身避开,睨一眼摇摇欲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的明德帝,无所谓的耸耸肩。
“父皇想要知道的儿臣都说了,时候不早了,父皇还是尽早回宫去吧。有时间站在这里,倒不如去想想永安王回来后,你该如何面对他的指责。”
“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罢,不等明德帝他们的反应,施施然的离开,只留下两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兰月侯转身朝着明德帝喊了一声。
“皇兄。”
瞳孔一缩,明德帝回过神来,迎上兰月侯担忧的笑声,张了张嘴,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若风会不会怪我。”
怪他懦弱,怪他失信。
母妃临走前自己的要永远护着弟弟的承诺,雪地里跪求太医救弟弟的场景,一幕幕从脑子里闪过,最后定格在刑场上那最后一眼。
“皇兄……”
兰月侯抿抿唇说不出个答案来,明德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知道没有答案,因为若风已经死了,他的弟弟死了,被他亲手杀死。旁人的话,也不过是宽慰。
但他知道自己心里的答案,从若风死得那刻起已经确定,从此一直缠绕着他。
他后悔了。
明德帝抹了把脸,收起一切的情绪,又变成那个威严的皇帝,转身走了一步,却险些摔倒,兰月侯连忙扶住。
“我没事。走吧,回宫。”
明德帝边说边收回兰月侯扶住的手,一步一步朝着皇宫走去。
*
不管朝堂亦或是江湖有多少心思,永安王萧楚河还是领着自己的朋友从天启外杀回来了。
天启城上上下下传了遍,纷纷猜测明德帝是不是要立他为太子,才会突然召他回来,毕竟明德帝病重的消息,人尽皆知;也有人说是因为永安王认错了,求着要回来敬孝,明德帝心一软才让他回来。
两方争执不下,眼睛却都盯着皇宫和永安王府,生怕自己错过点什么。
“认错?”
坐在雕楼小筑包间里的萧羽捂着肚子笑了个东倒西歪,听着手下打听来的消息,只觉得听到天大的笑话。
萧楚河若是会求饶认错,当年也不会被贬出天启。
手下的人也显然想到这点,没忍住也笑了起来,又觉得不好,低下脑袋拼命忍着,身子颤抖着。
现在屋子里站的人都是从萧羽小时候就跟着他了,对于永安王萧楚河的性子多有了解,其中听到萧羽形容最多的一个词便是:倔。
十头牛都拉不回的倔,何况对于当年的隐情多有了解,自然觉得第二个传言格外可笑。
半晌,萧羽坐直身子,擦掉笑出来的眼泪,端起茶润了润嗓子,想到暗河传来的消息,问另一人,“萧景瑕,近来有什么动静?”
那人上前一步,回道:“九皇子一直待在府上,并未外出。只是……”
他皱了皱眉头,“盯着的人回话,夜里总是有人进去,却从未见出来过。他们曾混进去查看,但九皇子府上戒备森严,所以并未查到什么。”
“没查到。”
萧羽捏着杯子,手指摩挲着,那人就静静地等着。
“把消息想办法递给永安王。”
“他不是百晓堂堂主姬若风的弟子吗,想必消息比我们灵通许多,到时候盯着他们就好了。”
“若永安王不查,怎么办?”
“不查?”萧瑟垂下眸子,想到前后脚一起来天启的无心,撑着下巴,笑道:“他和我那位好弟弟不是好朋友吗,想必听到他的消息,会很乐意查的。”
“属下明白。”那人顿时明了,接着又说道:“孤剑仙也快到了,殿下可要做些准备?”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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