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卿也不能真将人领到暗河去，而且就算她敢领，这人也不一定敢去，又是给了几人几下，她抿抿唇，回头望向萧瑟。
萧瑟抖抖狐裘，懒洋洋地挑挑眉，“如何？”
阿卿微微一笑，最后眼睛一闭，“没钱。大不了把我卖了，反正我就是没钱。”
她双手环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反正对于萧瑟的小把戏她了然于心，对于弄成这样她是挺不好意思的，但若真碰起来，她也不介意收起那份不好意思。
“卖你？”萧瑟依然是懒洋洋地语调，“你知道漂亮姑娘会被卖到哪里去吗？”
阿卿点点头，不就是好点的做丫鬟，但一千两丫鬟想来是拿不到那么多的，自然就剩下一个地方了。
但那个地方，就算是顶顶漂亮的姑娘，也得不到一千两。
“但是你会亏本。”阿卿细数着，她之所以这么了解，便是因为在那个混乱的年代里，她想过将自己卖了，让哥哥能有口吃的。但最终没能挣过哥哥。
萧瑟淡淡地“哦”一声，“你有什么好办法？”
“以身抵债。”阿卿指着雷无桀，“你不是要和他一起去取钱吗？”
她拍拍胸脯，眉眼轻扬，“我保护你。若是他没有钱，我再帮你将他抓回来，一起以工抵债。”
“是个好主意。”
萧瑟点点头，但是话音一转，“怎么听都不够一千两。”
“那你想怎样？”
“三年。”
萧瑟伸出三根指头，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望着她缓缓地说道：“我要你跟在我身边三年，充当护卫。”
三年够她接多少单，赚多少钱了。
她亏了！
但是，阿卿气哼哼横一眼萧瑟，“好，我答应你。”
“我要吃梅花肉。”
萧瑟沉默一瞬，她倒是一点侍卫的觉悟都没有。
“吃饱肚子才能有力气，你不会不管饭吧？”
阿卿歪歪头，一脸看黑心老板的样子。
“管。”萧瑟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到底谁是债主，狐裘被人轻轻扯动，回头望去。
雷无桀憨憨一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能给我也来一份吗？”
刚才打斗消耗有点大。
反正已经八百两，加个梅花肉也不过分吧。
半晌，两人欢快地吃着盘子里的梅花肉，一副蠢样子，简直没眼看，萧瑟撑着额头，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雷无桀看着身旁的阿卿，好奇道。
“我叫阿卿。”
萧瑟整理衣袖的手一顿，他知道她的眼睛为何那般熟悉了。王叔府上那只兔腿让他记了许久，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再也未见过。
那日的记忆好似幻觉。
若不是还有王叔，他或许真当是一场梦。
只是……
“其实我看你很眼熟。”阿卿忽然盯着萧瑟，只是她向来不怎么记得人。除了相处许久的人，其他人对于她来说都是过客。
萧瑟错开视线，漫不经心地倒杯茶，“你看错了。”
她并不记得他。
即使在四年前收了他两万金。
十年前啃了他养了许久的宠物，还吃了他好多只兔子。
都没有在她心里留个印象。
但也庆幸她没有认出眼前的废人是四年前的天之骄子永安王萧楚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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