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 江宁府
家主主院,一处极其隐秘的密室中,两人相对而立。
“家主,距离少家主上次的传音已经过去了一旬,需不需要我去儋州协助少家主,避免发生变故。”
“无妨,也该让那小子接触一些事情了,不然他以后是无法名正言顺的接掌江家的,你先下去吧。”家主江苍摆摆手让黑衣男子下去。
待黑衣男子下去后,平日不苟言笑的家主江苍竟缓缓流下了两行拙泪。他似乎并未觉察自己脸上泪水的滑落,泪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密室。
他喃道:“吾儿江南,莫怪为父心狠,如今天下动乱,江家风雨飘摇,为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说完之后,江苍缓缓捏碎了怀中江南早已熄灭的长命灯后,便转身离开了密室,只留下了一抹孤独的背影。
儋州 江家分家
在山腰间江羡云小心地抱着父亲留给他的遗物,飞奔在山林间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但他知道这里绝对不能再待了。
突然,一只羽箭射向他,他侧身躲过,却不慎摔倒,怀里的东西滚落出去。一群黑衣人冲了出来,为首的竟是萧策,“哈哈哈哈江羡云,我早说过你不要随便招惹我,现在落到我手里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上,把他给我打断手脚捉过来。”
江羡安立刻站起来与他们展开搏斗。虽然他武功不弱,但黑衣人数量众多,他逐渐处于下风。又被打倒在地,身上一拳拳落下,江羡安只得双手抱紧头默默承受着,他这十二年一直如此,肆意被人欺辱,被打也不会还手,被同龄人欺负,被长辈厌恶。
或许,我真的只是个野种吧。
他意识渐渐丧失,眼前渐渐模糊,好累,真想这样一直睡下去。但心底却有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响起
“你可是我江南的儿子,只有我能打你,别人不能动你一根指头。”
好烦,为什么是这个家伙的声音,自己在这里待了整整十二年,我早就认命,你却突然来告诉我我是什么狗屁的江家嫡子要接我回去,现在自己却死了,又把我独自留在这里,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我被人一拳拳打到在地上的时候你又在哪?
江羡安怒吼出声,猛然起身出拳打在了距他最近的黑衣人脸上,翻身又折断一个黑衣人的胳膊。
江羡安的反击让黑衣人措手不及,他趁势摆脱了困境。
“你们这群废物!”萧策怒喝一声,亲自出手攻向江羡安。
江羡安身形一闪,躲开了萧策的攻击。他顺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萧策扔了过去。
石头击中了萧策的额头,鲜血直流。萧策捂着伤口,眼神变得更加凶狠。
“给我杀了他!”他下达了命令。
然而,江羡安并没有动,他微微偏头,冷白如玉的脸庞沾有少许血迹,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显得孤寂而又脆弱,他浑身布满伤痕,衣服破败之处隐约可见新旧疤痕,密密麻麻,深浅不一,此刻男人的眼眸黯淡无光,有股令人窒息的空洞。
他低垂着头,敛下寂沉的眼眸,低沉的声音几成气音,但吐字却无比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滚。”
萧策先是一愣,随后恼羞成怒,“杀了他!谁杀了他,我赏银千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同时朝江羡安攻去。
江羡安侧身闪过一人的攻击,抬腿踢向另一人的肚子。他的动作迅速而凌厉,让黑衣人一时难以招架。
就在这时,他心中一动,趁机冲出包围,甩出云翼飞出分家祖山。
萧策看着渐渐没了身影的江羡安,冷笑攥拳道:“江羡安,你不会活着离开儋州的,我保证。”
在夜空中白色的云翼格外引人注目江羡安一路飞驰,最终因体力不支,晕倒在了一座破庙里。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一间简陋的房间里,身上的伤口也已被包扎好。
他艰难地坐起身,看到一个陌生的少女正坐在窗边煮药。
"你醒了?"少女转过头,微笑着说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别乱动。"
江羡安感激地点点头,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少女点点头,"昨天晚上我路过那里,看到你受伤晕倒在地上,就把你带回了这里。"
江羡安心中一暖,"谢谢,请问你是......"
"我是一个见习医者,四处游历,治病救人。"少女自豪回答道。
“你怎么会伤这么重的伤?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可能就没命了。”
江羡安犹豫了一下,没有告诉少女自己的身份,“我是附近的野户上山打猎不小心被野兽所伤
少女听完,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嘟囔道:“(ˉ▽ ̄~) 切~~,不想说就不说呗,身上全是拳印和刀伤还骗我是被野兽所伤,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呐。”
江羡安苍白的脸上少见的闪过一抹红晕,喃声道:“我....是不想让你惹上麻烦...."
“对了,这里是哪里,离儋州边境还有多远?”
“不远了,还有大概三百多里就到了。”
江羡云脸色十分凝重,在他正常情况下三百里他两天就能到达,可如今他的伤根本支撑不了他到边境,但待在这里迟早会被分家的人抓到。
“你怎么了吗?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少女见江羡安这般神情出声询问。
江羡安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姑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还有事,必须马上离开。”说罢,他强撑着身子下床。
“你的伤还没好,不能乱跑。”少女连忙扶住他。
“我的时间不多了。”江羡安推开少女的手,“若是被江家的人找到,你也会有危险。”
少女愣住了,“江家?你是得罪了江家的人吗?”
江羡安没有回答,他深深地看了少女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少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决定跟上去,看看能否帮上忙。
江羡安看她跟了上来出声道:“胡闹,你跟着我会有危险你知不知道?”
“喂,你就是这么跟你的救命恩人讲话的,再说了你还不一定有我能打的。”少女扬了扬手中的匕首。俏皮地朝江羡安一笑。
江羡安拗不过他只得让他跟着,他们结伴赶路,江羡安紧绷的心弦也渐渐放松,与少女聊起天。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江羡安你叫什么?”
“不告诉你,嗯...你可以叫我青棠。”少女看见地上的青棠花随口说道。
“切,不想说就不说呗,胡诌什么。”
两人赶路间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途中,他们遇到了一伙劫匪。江羡安有伤在身,难以抵抗,关键时刻,青棠展现出了惊人的身手,三下五除二便将劫匪打得落荒而逃。
“你竟然这么厉害?”江羡安惊讶地看着青棠。
青棠得意地笑了笑,“我可是从小就跟着师傅学习武艺哦。”
经过这场风波,江羡安对青棠越发好奇。他发现,青棠不仅医术高超,而且性格活泼开朗,总是能给他带来温暖。
几天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儋州边境。江羡安本想与青棠告别,但青棠却坚持要送他过江。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江羡安感慨地说道。
青棠双眸明亮,“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江边,一艘小船缓缓驶来。江羡安登上船,与青棠挥手道别。
船行至江央,江羡安看着挥手向他告别的青棠身后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他仔细望去,脸色顿时变得苍白,那个身影一掌便洞穿了青棠的胸膛,青棠的身形一滞,嘴中吐出一口鲜血含糊道:“快走,江羡安,你不该死在这,你的命不在这。”
江羡安死死盯着那个身影,那个身影眼角微微扬起:“喂,江羡安,不记得我啦,我是江云啊,你的老朋友,哎,这不会是你的小女友吧,实在不好意思啊,本来想打个招呼的没想到力气用大啦,实在不好意思。”
江云拔出手掌,青棠的身躯顿时便倒在了地上,眼中满是欣慰似乎在说:你看,我能帮上你的忙吧。”
江羡安死死咬住嘴唇,他的嘴里早已流出鲜血,他的支架深深地陷入掌心,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深处,却没有一丝痛觉能令他分心,他的目光在江云与青棠之间来回转换,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背过身朝船夫从牙缝间挤出一个字:“走。”
江云戏谑地说道:“喂喂喂,按剧本的话你应该是来决一死战吧?怎么就这么走了?啧啧啧,真是可惜了这个妞,她可是喜欢着你的哦,你太让我失望了江羡安”
江羡安背对着他的身躯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