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木一听就明白了,这事跟皮哥没啥关系,他立刻轻松不少,还开始逗三犬,“哎呀,这有啥的,刘婶叫你你就去呗,你现在咋胆小成这样啊,好歹人家还叫你一声犬哥呢。”
三犬被李大木这么一说,一脸蒙逼,眼神里全是纠结,“我是犬哥,那又怎样,对面是刘婶啊。”
说到“刘婶”这个词,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虽说他过去也算不上啥正人君子,逗弄小姑娘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寻常,但自从跟了李大木,这种事他一点都不敢干了。
李大木对刘婶好得跟自己亲妈一般,所以他也得跟着尊敬她。
平日说说笑笑的无所谓,但真要让他去惹刘婶,他心里是不行的。
李大木苦笑了一下,装出一副要英勇牺牲的样子,对三犬说:“你的困难我懂,这样吧,作为老大,就替你去了。怎么样?”
三犬差点儿就给李大木磕头了,高兴得不得了地问:“大木哥?你真能帮我渡过这个难关?”
“那还有假,我咋会看着自家弟兄送死呢?”李大木潇洒地甩了甩发丝,坚定地说:“让狂风骤雨来得更激烈些吧。”
和刘婶当了十几年的街坊,李大木对她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心里早有了策略。
三犬激动得差点儿掉泪,紧紧抱住李大木说:“大木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你们说谁来了?刘婶?刘婶,来喝酒啊,真是好喝极了!”刘阿梅喝得微醺,说起话来舌头都不打弯了。
李大木她脸颊泛起淡淡红晕,站得东倒西歪,不由失笑:“我一眨眼的工夫,你就悄咪咪干掉这老些,真是……”
说你什么好呢!
瞧着她晕乎乎的模样,李大木赶忙搀住她,转身朝三犬吩咐道:“等阿奔找完空瓶,你赶紧把那药糟分好。”
“你也少打它的主意,这酒凶得很。”李大木特地叮嘱道。
三犬心里痒得很,面上却应承下来:“放心吧,我晓得正事,你赶紧扶大嫂出门透透气。”
“呃……”
突然,刘阿梅打了个响嗝,笑着说:“哎呀,喷嚏泡,好久不见,你咋变帅了,你的招牌泡泡跑哪儿去了?”
刘阿梅这会儿活脱脱个淘气醉鬼,揉着李大木的鼻头,笑得灿烂。
李大木歪着头,无奈地说:“阿梅,别闹了,你都醉成这样了,去睡吧。”
“谁说我醉了,快告诉我,你的泡泡躲哪儿了?”刘阿梅乘着酒性,差点把李大木的鼻子拧下来。
三犬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心中惊愕不已。
刘阿梅竟然还有如此不着调的一面!
李大木被搞得哭笑不得,只好抓住刘阿梅的手,冲三犬喊:“快,再拿点酒过来!”
“啥?”三犬一脸蒙。
“别啥了,赶紧的!”李大木又催促了一遍。
刘阿梅嘴角挂着傻笑,小手不安分,还想捣蛋,被李大木死死拽着。
“酒来了!”
三犬立马拿了一杯药糟。
李大木接住药糟,没半点迟疑,直接往刘阿梅的小嘴送。
刘阿梅似乎还在回味着什么,吧唧了几下嘴,接着,她身子一软,倒在了李大木怀里。
“总算安生了……”
李大木松口气,抱着刘阿梅,又一次无可奈何地步出后厨门槛。
正忙着补衣裳的小甘母亲瞅见刘阿梅不省事的模样,忙停下手里的活,上前追问:“大木啊,阿梅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和你有说有笑吗?”
“她呀,喝高了,歇一宿就没事了。”李大木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抱着人径直走向卧室。
刘阿梅和二柱相继“倒下”,让三犬对那药糟愈发有了兴趣。
“这酒真有这么大威力?”三犬拿起一勺,正打算亲自验证,不料李大木正巧进门,吓得他手一抖,酒水四溅。
“不是说了劲儿大嘛,还喝。”李大木责怪地说。
他并不是说完全不让三犬喝,只是等会儿还得让他给村里的人送消炎药。
万一这时他也醉倒了,李大木可应付不来这么大的工作量。
“放心,我可是出了名的海量,就尝一点点,保证不耽误正事。”三犬对自己的酒量自信得很。
“想喝干完活再喝。”李大木瞄了眼炉灶里将熄火,盘算着这火苗燃尽就行了。
他边说边在锅里搅动,吩咐道:“你瞧瞧阿奔去,怎么还没完事。”
说着,门外传来了阿奔的回应:“空瓶有了!”
“麻利点,快干活,干完活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李大木把药糟灌入瓶中,对两人说:“我们从村头开始送。记住,一定要和大伙儿说明白,这药糟内服外敷都可以,但不能贪杯……”
李大木反反复复地跟三犬和阿奔说了好几遍,确保两人记牢了,这才放心地出了门。
他提着自个独门特制的消炎药水,一家接一家地走访,凡是今儿出力的村人,他都耐心地讲解了用法。
走到村长家门,李大木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嘴里嘀咕着:“村长的话,也来一瓶?”
毕竟村长今儿的表现还算可以。
内心的小剧场上斗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下定决心,抬脚跨入了村长家门槛。
屋内静悄悄的,像是没人。
“村长,我来了。”李大木试探性地喊了一嗓子。
没任何回应,门也关得严严实实。
他轻轻推了推门,发现屋里的确没人。
他自嘲地笑了笑:“看样子,村长是没这福气享用我这独门消炎药了。”
正转身欲走,却见村长从院门外走了过来。
村长瞅见李大木偷偷摸摸地站在自家门槛上,顺手抄起墙角的锄头,怒气冲冲地就要打过来:“李大木,你大半夜跑我家是啥意思?”
李大木眼疾手快,一手擒住村长的锄头,手举起药瓶晃晃,笑眯眯地说:“哎呀,村长您别冲动啊,我是专门给您送药的。”
“你?给我送药?”村长若有所思地问:“你往药里动什么手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