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木见刘婶心虚成这样,愈发怀疑这里面有问题。
他脸上挂着一副玩味的笑,狡黠地问:“刘婶,你又在想啥不该想的呢?”
老实讲,李大木早就忘了和刘婶晚上的约定
他不知道的是,昨晚刘婶左等右盼都不见李大木的影子,差点从后厨溜进去。
不过她突然想起小甘母亲还借住在李大木家,要是把母子俩吓到,可就罪过了。
那个夜晚,她愈想愈是煎熬,最终只能将慰藉寄托于茄子上。
她懒得想李大木是否认真,横竖她是认真了。
“你昨儿说要和我快活,这事还作数不?”刘婶碰了下李大木的手臂,还朝他眨了眨眼。
这可把李大木吓得跳出好几步远。
他紧抱着自个,惊恐地说:“刘婶,我一直当你是亲妈,你咋能有这样的念头?”
刘婶不紧不慢地抱起双臂,淡定回应:“我就这么想了,你能拿我怎么办?有能耐你这会儿就和我进屋试试。”
说罢,她摆了个诱惑的姿势,暧昧地瞥了眼李大木。
此刻的李大木对此毫无兴趣,随便道:“行吧,这次算你厉害,我吃花卷去了。”
说完,他便转身进屋了,独留刘婶在原地无语凝噎。
她暗自嘀咕:“这小子真是愈发让人看不懂了,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恰在此时,三犬买药归来,一脸兴奋地迎面往过走。
见刘婶孤零零地杵在门口,他轻轻拍了拍刘婶的肩,问:“刘婶儿,怎么在外头站着?进屋歇会儿啊。”
刘婶猛地转身,脸上阴云密布,嘴像连珠炮似的开火:“毛手毛脚的,吓得我魂都要飞了!我要是真被你这么一吓,两眼一翻过去了,到了那阴曹地府找谁说理去?成天冒冒失失,就不能稳重点吗?”
三犬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力”轰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退后,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他抬头望着刘婶,心中直嘀咕:“刘婶这是怎么了?我也没招她惹她啊。”
他不知道的是,刘婶心里正憋着一团火,恰好他这时撞上了枪口,算是倒了霉了。
“你吃完饭来我家,我这身子又不舒服了。”刘婶把满腹的怨气全撒到了三犬头上。
三犬回想起上次的“惨痛经历”,整个人都不好了,怯生生地问:“刘婶,我能不去吗……”
“必须去!”刘婶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三犬感觉像被天雷劈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时,刘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凑近三犬耳旁低语:“别担心,进了屋我肯定不会只顾自个开心,保证让你也‘享受’一番。”
这话仿佛有股力量,直接穿透三犬的胸膛,紧紧攥住了他的心。
三犬想要喊救命,却突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那感觉就像是喉咙被人强行堵住了,半个音都发不出来。
刘婶见三犬已被彻底拿捏,仰头发出一阵狂放的笑,“哈哈哈……”
她仿佛是来索命的黑白无常,不带丝毫情感地转身离去。
那一刻,三犬只觉得自个的魂魄都被抽走了一般。
好半天,三犬都没能从那股震撼中回过神来。
屋内,李大木咬着个花卷,心不在焉地嚼着,嘀咕道:“三犬这小子咋还没在外面溜达完?”
一不留神,他的脚已经出了门槛。
一出门,他就瞧见三犬呆坐着,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安。
他忙小跑上前,推了推三犬,急切地问:“咋了?撞邪了不成?”
“哎?”
三犬一个激灵,赶忙回话:“没,没啥事儿。”
“你要的药材,都在这儿了。”三犬拍拍身上的尘土,把手里的药草递给了李大木。
李大木瞅着三犬那副遮遮掩掩的模样,头上画满了问号,“三犬,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儿了?买个药怎么花这老长时间啊?”
“我能有啥事儿,我好着呢。”三犬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转身朝屋里去了。
李大木将信将疑地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没再多想。
眼下最紧要的是赶紧把那消炎药熬制好,好给乡亲们止痛。
走进后厨,李大木冲着正忙着的小甘咧嘴笑道:“来来来,火再给我烈点儿,把你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
小甘听这话,虽说李大木是笑着的,但那笑容在他眼里就像是在嘲笑自己不够格,顿时一股子犟劲儿涌了上来,“打小我就烧得一手好火,你就说要几分火候吧!”
“哦?都具体到几分了?”李大木故作惊讶地看着小甘,“那你先给我烧个八分试试!”
他为数不多的数学知识告诉他,八分就是旺火了。
小甘二话不说,使劲往炉子里添柴,恨不得把山林的木头都塞进去。
本来炉里还有点火星,被他这么一折腾,眼瞅着要灭了。
小甘急得不行,抄起烟斗拼了命地鼓起腮帮子吹。
结果火没旺到位,反倒是后厨里满是黑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李大木被熏得直掉泪,打趣道:“小甘,咳咳……你是想把厨房变成烤炉不成?”
一瞅见小甘那张沾满了灰,却还透着股天真无邪的脸,李大木忍不住笑出声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行了,去洗脸清醒一下,这儿我来收拾。”
屋外也是一片“咳咳”,此起彼伏的,大伙儿闻声赶来,七嘴八舌地问:“大木啊,搞啥名堂呢?日子不过了?”
小甘瘪了瘪嘴,满是愧疚。
大伙儿见状,毫无顾忌地放声嘲笑。
“婶子,你还是先去外面透透气吧,别吸进太多烟尘。”李大木一边说着,一边把众人往外请。
不一会儿,灶膛里的火苗噌噌往上蹿,他从角落里翻出一坛尘封许久的陈酿,不带半点犹豫地倒进了铁锅。
接着,把三犬给的药草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投进了锅里,另一部分则仔细收好。
按照他脑中的信息,这消炎药有俩制作法门。
他刚试的是将所有的药草与汾酒同煮。
通常来说,消炎药得慢慢浸泡,泡好了才能充分释放药草的效用。
但如今情况紧急,只好采取更高效的方案。
在汾酒炖制药材的过程中,李大木加入微量的甘霖水,只有这样才能迅速激活药材。
不过速成法虽能应急,但比不上经年累月的自然发酵,药效终究差点儿意思。
不久,汾酒的醇香伴着袅袅蒸汽弥漫在整个房内,暖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