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的氛围猛地凝固成一块无形的冰,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四周只剩下载满静默的空气。
刘阿梅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眸子里仿佛藏着星辰大海,定定地注视着李大木。
李大木被看得有些手忙脚乱,不自在地搓搓手,疑惑地问:“阿梅,你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我,是发现我脸上长花了吗?”
“哪儿有花,你就是我心里最美的风景,看着你我就开心。”刘阿梅轻柔地拂了拂发梢,脸颊上悄悄爬上了羞涩的红晕。
李大木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意绵绵弄得手足无措,只好憨憨地笑了笑,企图蒙混过关。
他摸出一根烟,打算借着烟雾缭绕打破这尴尬奇怪的氛围。
刘阿梅眼见不对,赶紧转换策略:“说起来,城里你玩了哪些地方?有没有什么趣事?给我讲讲,让我也乐呵乐呵。”
见刘阿梅那一副俏皮的样子,李大木紧张得汗珠子直往外冒。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我咋敢告诉她城里发生什么事啊?”李大木心里默默嘀咕着那晚的小插曲,五味杂陈。
刘阿梅见他低头不敢看人,心虚不已的模样,不由得心生警惕。
“哎呀,快从实招来,你会不会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刘阿梅步步紧逼,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李大木只觉得背都被汗浸湿了,勉强侧过脸,故作镇定地说:“我你还不了解,咋可能做坏事啊,就是三犬拉着哥几个去高级餐厅搓了一顿。”
他的心脏怦怦跳个不停,紧张得汗珠直往下掉。
“你心里没鬼,怎么不敢看我?”刘阿梅感觉李大木的反应奇怪,愈发怀疑起来。
“好吧,不得不放大招了。”李大木心中暗道,猛然转过身,用满含深情的眼神紧紧锁住了刘阿梅。
两人间的呼吸骤然拉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刘阿梅清晰地感受着李大木温热的气息拂过面颊,像一股电流激荡着每一根神经,让她浑身轻飘飘的。
“来啊,谁怕谁。”李大木真挚而坚定的目光穿透了空气,与刘阿梅的双眸相遇,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微笑。
刘阿梅怀里像揣了只兔子,一时间手足无措,只好缓缓阖上眼帘。
李大木一怔,心道:“那个……这什么意思?吻她吗?这可如何是好。”
“咋还没动静?他咋还不亲?”刘阿梅心中暗自思量,“不是要我来吧,但我是女生哎,咋能主动亲人。”
“咋整?不会真要我亲下去吧?”李大木心焦得很,在心里小声嘀咕着,“我腿都站酸了。”
两人各有各的心思,都在等对面的人先采取行动。
殊不知,这一幕温馨而又微妙的场景,早已被窗口偷窥的三犬和阿奔看得清清楚楚。
“犬哥,大木哥咋还不吻上去啊?他会不会不亲了。”阿奔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压低声音问。
三犬靠在窗台上,低声回应:“不可能不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两人躲在门后,气都不敢喘,屏息期待着李大木的下一步行动。
正哼着歌走来的二柱,被阿奔一把拦下,指了指里面,一脸神秘地说:“二柱哥,先别进,有戏看哦。”
二柱瞥见屋内的情形,赶忙缩回身,脑袋搭在阿奔的头上,一起看起了热闹。
“不如我们打个赌,赌大木哥亲不亲?”三犬唯恐不乱,提议道。
二柱和阿奔听闻,立时兴致勃勃,开始下注。
“我赌大木不亲,我押十个大油饼。”二柱低声说。
“那我和阿奔都赌大木哥亲,赢了每人五个大油饼。”三犬跃跃欲试。
三人达成一致后,屏息以待。
但李大木和刘阿梅却久久没有动作,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大木哥快亲啊,我的油饼靠你了。”阿奔捏紧拳头,为李大木小声助威。
“不行了,我脖子酸了。”李大木暗下决心,缓缓靠近刘阿梅。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刘阿梅的脸庞,手指宛如春风般轻柔地划过她的睫毛根部。
随后,他低头附在她耳边,带着一丝顽皮:“阿梅,洗脸要认真啊,我都看到你眼屎没擦干净。”
刘阿梅顿时羞涩得无处躲藏,脸颊火辣辣的,仿佛能煮熟鸡蛋,心里嘀咕着:“这个家伙,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大木头。”
“大木你要顶住啊,坚决抵抗,别亲。”二柱内心波涛汹涌,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凑。
“哎哟……”一个不留神,二柱脚腕一崴,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连带着三犬和阿奔一同摔倒在地,正好摔在门口。
李大木听见声响,转头一看,只见他们三人扭成一团,狼狈不堪。
“大清早地搞什么名堂?”李大木板起脸,大声质问道,迈步向三人走去。
三人赶忙手脚并用,一溜烟跑了。
李大木追到门外,背靠着墙,呼吸粗重,自言自语道:“幸亏忍住了,没辜负莉莉。”
刘阿梅捂着发烫的脸颊,心中仿佛在放盛大的烟花,一朵又一朵,绚烂又美丽,让人许久无法平静。
“原来他身上是这种味道,每天抽那么多烟味道都不重……”刘阿梅反复在心中询问,脸庞红得像天边的晚霞。
二柱在奔跑中察觉到李大木没再追人,便和三犬、阿奔再次回到会议室。
见李大木一人蹲在门槛上,满脸愁云,二柱上前拉着他,一脸认真地说:“刚才是我不对,你们继续亲,我不打扰了。”
边说边用力将李大木往里面推。
“推什么推,你是不是皮痒了?”李大木摆脱开,于他而言,那房间此刻就像是一片未知的深海。
二柱挠了挠背,一脸蒙逼:“最近是有时间没洗澡,身上有点痒。”
李大木差点被他的话呛到,随即对二柱就是一顿“爱的教育”。
门口的三犬和阿奔笑得前俯后仰。
“笑什么笑,下一个就是你俩,都滚进来。”李大木故作严厉地吼了一句,拽着还在蒙圈的二柱走进会议室。
刘阿梅仍旧像雕塑一般静静地待在座椅上。
见李大木火气未消的样子,她努力调整自己的表情,温柔地问:“大木,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的,阿梅,不用担心。”李大木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而三犬和阿奔则像等待审判的不良少年,低垂着头,等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