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发财汗水如泉涌,脸色越发惨白,剧痛让他整个人蜷曲起来,手紧紧揪着肝部的位置,像是要借此来缓解那钻心的疼。
“别替我讲好话,我看他纯属瞎猜,我身子骨好得很,忍一忍就过去了。”刘发财喘息愈发粗重,嘴上却不服软,一副硬骨头的模样。
李大木自顾自地斟了杯酒,眼皮都没抬一下,轻描淡写地说:“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胸口像被火烧,肝那里跟炸了锅似的?”
这话一出,刘发财的脸色更白了,他盯着李大木,一脸惊惧,声音带上了明显的颤抖,“你……你咋这么清楚?”
他心底开始动摇,毕竟实在是太疼了,感觉下一秒就要去地狱报到了。
“大木,你看出门道来了就快救人啊!”二柱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比刘发财本人还紧张。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又不是你疼!”李大木心里暗自嘀咕,无语瞪了二柱一眼。
他目光冷冽地扫过刘发财,语气平缓而坚定:“救你可以,两个要求。”
刘发财深知眼下生死大权握在李大木手里,对方提出的任何要求,他只能接受。
“你要能治好我这病,别说两个,二十个都行。”刘发财脸上痛苦扭成一团,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衣衫,像淋了一场大雨。
“首先,你得把你女儿的住址告诉我,我亲自和她谈,她愿不愿意回家,那之后与你无关。其次,你不能再去找刘婶,不能和她那个……”李大木说到这儿,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在座的人,除了二柱外,懂得都懂。
刘婶心头一热,眼圈涌出泪花,她望着李大木,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感动。
“行,行,我全听你的。”刘发财声音微颤,应承下来。
“刘婶,你帮忙照顾一下他,我马上回来。”
李大木话音刚落,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众人还没回过神,李大木已消失在视线之中。
“这家伙不会是溜了吧?”刘发财暗自揣测,以为李大木先前只是做做样子,关键时刻就脚底抹油了。
“大木不可能跑的,他一定是去找草药去了。”二柱坚信李大木承诺过的事必定会办到,在他眼里,李大木是个说一不二的正派人,靠谱得很。
李大木的确是外出找药了,但这药可不一般。
他寻到一处僻静之地,施展了独门绝技“甘霖天降”,收集满一瓶才罢手。
按照五行之说,肝是木,木和火一起,则旺。
所以刘发财的肝才会像被火烧一般难受,而水能灭火,肝火旺盛自然需要水来平息。
这“甘霖”非比寻常,它不仅解渴,更有强身健体之奇效。
“先喝了这水,能暂时缓解你的痛苦。”李大木喘着粗气,将瓶子递给刘发财。
刘发财接过来,半信半疑,心想自己正痛得死去活来,李大木却拿一瓶看似普通的水,说能止痛,这该不会是逗他玩吧?
“纠结啥啊,一瓶水而已。”刘婶不由分说,直接把整瓶水给刘发财灌了下去。
刘发财打了个嗝,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惊喜地说:“真的……真的不疼了!”
“哎呀……这不就是秀丽送我的那瓶饮料吗?我记得你一口气全喝完了啊!咋还能当药使?”二柱瞪大了眼,满脑子疑惑。
刘发财瞅了瞅那水瓶,也是一头雾水:“这水究竟啥来头?竟然能把我这老毛病给治了?”
两人面面相觑,满眼迷茫,只有一旁的刘婶暗暗憋着笑,心知肚明。
如今的李大木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本事大得很。
“这是我从山涧里打来的泉水,清爽解热,刚好能暂时压制你的肝火。但要想完全治好,还得靠平时饮食调理才行。”李大木从刘发财的面色中看出,这病是他酗酒酗来的。
肝已有硬化迹象,再加上他性子急躁,病情自然日益加重。
刘发财一听,刚松懈下来的心又揪紧了,一脸期盼地望着李大木,恳求道:“李华佗,您得帮我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啊!只要我能好,保证让我丫头回来帮您的忙。”
“李华佗”的名号刘发财早有耳闻,以前还以为是乡亲们吹捧出来的,现在却是信了个十足十。
“想好很简单,戒酒,多吃菜,平日里心情愉快点,别随便动气。”李大木浅笑着,又补上一句:“回头我让二柱给你送点面,都是我地里麦子磨的。”
李大木种的麦子,用的就是甘霖,正所谓水能滋木,对肝脏修复可是大有益处。
这就是李大木说的调理饮食。
刘发财眼眶泛红,手微微颤抖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钱,满怀激动地对李大木说:“李华佗,您真是心地善良,无论如何,我定让那丫头回来。”
在刘发财心中,此时的李大木简直就是活神仙,别说下跪磕头,就算是更难的事情他也愿意去做。
“钱,我不要,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女儿的住址就行。她要是不想回来,你也别强迫她。”李大木轻轻摆手,坚持不肯收下那笔钱。
为刘发财治病,顺手为之,今天主要还是为了他女儿的事情,同时顺带帮刘婶报仇。
李大木心满意足,哪还会收钱。
刘发财无力地看向刘婶,挤眉弄眼,希望刘婶能说两句好话,让李大木接受这笔心意。
“发财啊,算了吧,大木倔得很,他说不要就是不要,就是神仙来了也没辙。”刘婶心里清楚李大木的意思,便顺势替他拒绝了。
刘发财无奈地把钱收了回去,口中连声道谢,顺道递给李大木一张纸。
“木棍酒店,大堂管理刘阿梅。”二柱接过纸条,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
“木棍酒店?不叫树林酒店呢?”李大木心下好笑,这名字也太土了。
待接过纸条一看,李大木不禁一愣,纸条上清晰地写着的是——林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