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子越是挣扎,痛感就越剧烈,身体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网紧紧缠绕,每动一下,那网就收得更紧一分。
他的脸开始扭曲变形,脑门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一旁的小弟们见状,心急如焚,忙追问:“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他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连话都说不利索,看向李大木的眼神满是惊恐。
李大木冷冰冰地开口:“是不是感觉越挣扎,身体就越疼,就像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噬咬你的骨头?”
溜子虽没法出声,但双眼瞪得滚圆,心中早已将李大木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
“实话告诉你吧,你现在只剩下五分钟的寿命了,越动,死得越快。”李大木这话并非虚张声势,只是实际情况没那么夸张。
他刚刚巧妙地封住了溜子身上的几个痛穴,反抗只会让疼痛加剧,但这种痛苦只是疼了点,不会真的威胁到他的小命。
见溜子瞪大的双眼写满了不信,李大木又道:“不相信?那你再挣扎试试,看心脏是不是有种被刺了的痛感。”
溜子并非全然不信李大木,他只是不甘心就这样灰头土脸地认输。
他鼓足勇气再次尝试挣扎,结果正如李大木所言。
溜子觉得心口像被针猛地一扎,痛得脸都刷白了,那感觉仿佛是心脏在胸腔里狠狠地抽搐着。
“你放了我们老大!”一个混混怒气冲冲地扑了上来。
李大木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左右开弓,两记耳光响亮地落在那人脸上,同时教训道:“走歪路,不学好,当混混是吧……”
小混混的脸蛋在数十记耳光的洗礼下,肿得跟吹足气的气球似的,活脱脱一个现成的“猪头”标本。
剩余的家伙吓得魂儿都快没了,只能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自家兄弟遭殃,连半个不字都不敢吐。
溜子这一下是彻底看明白了,李大木那话,是一点水分都没掺。
他觉得李大木比他以前跟的那位老大还要牛气,这回是心悦诚服,五体投地了。
他一个劲儿地朝李大木使眼色,那意思是:我服了,放我一马吧!
李大木轻轻拍去身上的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瞅着溜子慢悠悠地说:“这回知道厉害了?放过你可以,但你得保证以后再也不讹人钱。”
溜子使劲眨巴眨巴眼,算是答应。
李大木眨眼间就把银针收回,速度之快,简直像闪电一般,周围人愣是一个都没瞧出他干了啥。
溜子“扑通”一声跪倒在李大木脚边,声音里满是恳求:“老大,你收我当小弟吧!”
此话一出,众人目瞪口呆,连溜子的那些小弟也不例外。
“老大,你这是干啥呢,一个乡巴佬也配当我们的头?”一个小弟满脸不解,想把溜子拉起来。
溜子猛然间用力挣脱开他的手,一个转身,眼神坚定地扫向身后那一帮小弟,道:“谁也别拦我,觉得跌份的,自己走就行,往后也不必再跟着我混了。”
这些小弟心里盘算着,跟着溜子哥本来是图个威风,结果你倒好,认了个乡巴佬当老大,这事儿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人心啊,有时候就这么现实,觉得你没啥利用价值了,自然就散了。
几个小混混撇着嘴,一脸不屑地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到最后,只剩下那位脸肿得如同猪头,中间还嵌着一条轮胎痕迹的小弟,依旧留在原地。
他也“扑通”一声跪倒在李大木脚边,道:“溜子哥跟定了谁,我就是谁的人!大木哥,你以后就是我老大了!”
“阿奔,你……”溜子望着阿奔,心头一热。
阿奔虽非福兰村土生土长,但他与溜子的命运却如出一辙。
自幼时起,父母离异,各自重组家庭,将他丢给年迈的奶奶后便一概不问。
他的童年是在东家蹭一顿午饭,西家混个晚饭中度过的。
李大木望着眼前跪地的两人,心里啼笑皆非:“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黑帮老大似的。”
“咳咳!”
李大木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们想跟我,没问题,但前提是咱们得为村子的发展出力,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打架斗殴,更不能抢乡亲们的钱。”
溜子用力点头,坚定地应承:“以后老大让我们干啥我们干啥,绝对服从命令。”
他之所以如此坚决地要追随李大木,是因为他相信,跟着李大木,定能出人头地。
“啪啪啪!”
四周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李大木微笑着让大家安静下来。
"如果你们手头没其他安排,就留下来搭把手吧,我这还得跑一趟买水泥呢。"李大木友好地拍了拍溜子的肩膀,眼中满是鼓励。
“那卖水泥的我熟,我陪你去,保证能谈到最低价。”溜子搓搓手,跃上了三轮车,一脸的兴奋与期待。
李大木一听溜子那话,估摸着那卖水泥的哥们儿准是被溜子整过。
他语重心长地说:“我刚才咋跟你讲的?水泥钱一分不少,人家也得过日子不是。”
溜子忙点头,表态道:“老大,我错了,往后不敢了。”
“都是自家兄弟,别老大来老大去,直接叫我大木就成了。”李大木朝大伙儿挥挥手,一脚蹬下去,三轮车吱吱呀呀地启动了。
刚走出几步,村长领着一群村民,浩浩荡荡地杀过来。
李大木赶紧把三轮车靠边,想让村长他们先过,压根没想到这阵势是冲着他来的。
原来,村长听说李大木带着几个乡亲自个儿张罗着修路,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非得找李大木问个清楚不可。
修路这事儿,村长向上头反映了好几次,每次都石沉大海,没个准信儿。
如今李大木要是真把路给修成了,那不是摆明了打他的脸吗?
“李大木,你这是唱哪出啊?”村长板着脸,盯着李大木问。
李大木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去买水泥啊!”
“买水泥干啥?”村长又追了一句。
“哎?”李大木一愣,挠挠头,心里嘀咕,“村长这啥意思啊?”
旁边一妇女接茬了:“村长问你买水泥干啥呢!”
“修路啊,还能干啥!”李大木挺起胸膛,满是骄傲。
他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这是在给村里办好事,村长能当众表扬他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