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你想清楚了说声就成。”丘逸满脸笑意地递给李大木一支烟,眼神里的兴奋根本藏不住。
丘耳挑了几颗个头顶大的红薯,一股脑儿塞进李大木手里:“大木,这些你带家里去,尝尝鲜。”
“多谢丘叔。”李大木分了几颗红薯给四叔,又说:“四叔,这日头毒得很,你也别在这儿晒了,和两位丘叔一块儿回吧。”
丘耳哪里肯依,又给李大木添了几颗红薯:“你四叔要吃,尽管来拿,这一担子拿走都行。”
“对啊,几个红薯算啥,大木你就别客套了。”丘逸在旁边也跟着劝道。
李大木推辞了一番,最终还是招架不住,只能笑着收下了。
“那我就不客气啦。”李大木抱着红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四叔眯眼瞅了瞅火辣辣的日头,抱怨道:“大木,你弄完了就回家去,这日头快把人烤干了,我先撤了。”
“行,你先走吧。”李大木笑着朝丘家哥俩点点头。
四叔从兜里掏出二锅头,狠狠灌了一口,和丘家哥俩说说笑笑离去了。
李大木手搭抬头望了望烈日,又埋头苦干起来。
种子撒完后,趁着周围没人,李大木低声念咒,天空便降下了一场甘露。
干巴巴的地皮仿佛一夜回春,树上的蝉鸣更加响亮,像是久旱逢甘霖,终于解了渴。
李大木种完地回家时,还特意买了两对鸡,一对公一对母。
他本来琢磨着买几只小鸡崽子回来,但转念一想,自己压根没养过鸡,这些小家伙到他手里估计活不长。
更关键的是,有了公鸡母鸡,鸡蛋就不愁了,有了鸡蛋,小鸡自然也源源不绝。
这叫生物循环。
到家后,李大木歇了会儿脚,又抄起锄头往院子后头走去。
邻居刘婶见他汗如雨下,心疼得紧,拎起陶瓷缸就往院子后面走。
“大木啊,来喝口凉茶,刚做的。”刘婶在屋檐下朝他喊道。
李大木应声而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痛快。
刘婶边用毛巾给他擦汗,眼睛弯成了月牙。
李大木猛地吸了口冷气,满眼惊慌地盯着刘婶:“刘婶,你该不会又在琢磨啥鬼点子吧?”
刘婶二话不说,揪住李大木的胳膊肉,气道:“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正经的,一天到晚尽想些不着调的。”
“但是吧,你真要有那心,老娘我奉陪到底!”刘婶故意摆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冲李大木眨了眨眼。
李大木浑身一颤,连忙退后一大步:“别,我可不敢,不敢。”
“哈哈哈。”刘婶爽朗大笑,“看你那怂样!”
李大木借机溜回地里,拾起锄头,继续埋头苦干。
“你那几亩地的麦子还不够你忙活?这儿还打算弄啥?”刘婶边喝凉茶边问。
李大木放下锄头,笑眯眯地说:“我想围块地,养点小鸡小鸭。”
“一天到晚净瞎忙活,有那时间,先把自个儿的鸡儿养大吧。”刘婶打趣地看着李大木。
李大木满脸无奈,心里暗自嘀咕:“我那个大着呢,真要亮出来,保管吓你一大跳。”
这话,李大木是万万不敢对刘婶说的,拿自己的尊严去试探刘婶的底线,这事儿他可干不出来。
“哟,心虚啦?要不要婶子帮你照顾照顾小家伙啊!”刘婶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
李大木在心里狂喊:“老天爷啊,这究竟是什么活宝啊,您老人家赶紧让她回天上吧!”
见李大木没接茬,刘婶也不再逗他了,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不逗你了,我回屋睡午觉了。”
李大木余光瞥见刘婶的身影消失在屋门后,这才敢畅快地吐出憋着的一口气,手中的锄头更加有力地在田间上下翻飞。
圈好了地,他用竹子编了个栅栏,把地界给围了起来。
望着新搭建的鸡舍,李大木脸上洋溢出踏实的笑容,急不可耐地把鸡群引进了新家。
“咯咯咯……”
母鸡扑棱着翅膀,发出一串响亮的鸡叫,显然对这个新居所十分满意。
李大木转身跑进屋,从粮仓抓了几把稻谷,又从水瓮里舀了些水,左右开弓,一手提着谷子,一手拎着水盆就出来了。
稻谷和水往地上一倒,公鸡一马当先冲过来,直奔水盆,却对稻谷视而不见。
“这家伙,难不成喝水就成了?”李大木心里奇怪,又试着把稻谷往公鸡跟前推了推。
然而,公鸡依然我行我素,好似水才是顶级饲料。
“我就不信你们不吃谷子。”李大木说着,干脆一把抓住那只大公鸡的红冠子,硬是将它的头摁在了稻谷上。
公鸡不屈地昂起头,却被李大木一次次摁下,如此反复几次,公鸡愣是没碰那稻谷一下。
母鸡见状,猛地拍打着翅膀,直冲李大木而来,那架势就像在喊:“敢动我的汉子,看我不把你啄个满头包!”
李大木慌里慌张地跳出鸡圈,边跑边嚷:“你们这些馋嘴的畜生,爱吃不吃,老子不伺候了!”
他拍拍身上的尘土,顺手揣了几棵红薯,往刘婶家晃悠去,心里盘算着怎么蹭上一顿热乎饭。
这几天,李大木忙得像只陀螺一样,可心里头却莫名地觉得带劲儿。
而此时此刻的贾猛,正陷在无尽的苦海里头,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煎熬。
“我的天爷,这黑漆漆、臭烘烘的是啥玩意儿?!”贾猛捏着鼻子,盯着那粒黑色小颗粒,连连干呕。
楚大桃眉头紧皱,心里有苦难言,她清楚儿子这几天受了多少罪。
“猛儿听话,这是最后一次了,把这药丸吃了,你的病就能好彻底。”楚大桃满眼心疼,拉着贾猛的手,柔声哄劝。
贾猛猛地甩开她的手,怒火中烧:“不吃!上次黄水也是这么说,我再也不信你的‘最后一次’了!”
贾猛反应如此激烈,也不能全怪他。毕竟,这一切都是李大木搞的鬼点子。
从第一天苦得舌头都要没了的苦瓜,到后来甜中带苦的糖水配黄连,再到昨天臭得胃里反酸的狗尿,贾猛的日子简直是一部“舌尖上的折磨”。
整晚跑肚拉稀不说,还尿出血来,腿也蹲得直打颤,连路都走不利索。
“妈,我究竟得的是什么怪病,为啥要吃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贾猛满脸疑惑地望着楚大桃,他可不是傻子,自然会心生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