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小孩都换上统一的服装之后,他们被带到了一个新的房间。
“都安分点,别想着逃跑。”关门的前一刻那个带路的人留下了一句警告,也不管房间里的小孩子们听不听得懂,就直接离开了。
等外面的脚步声的彻底消失后,房间里响起了一个女孩的呜咽声:“妈妈,我想回家,我好害怕呀!”
这个声音仿佛触动了什么开关似的,大家都开始哭着想回家。
【白空:……怎么就哭了呀?哭也不能回家呀。哎,她怎么没哭啊?好想拉着她一起说话呀。可是那边有监控诶!到底说不说话呢?】
最后,小孩子的好奇心促使白空悄悄地推了下旁边的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肖卿月,不对,他们说我应该叫……呃,这个!”肖卿月指着衣服上印着的字。光线不好,白空凑近了才看清。
【A207】
【白空: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他我的名字呢?可是他已经告诉我了耶,但是爸爸说在外面不要告诉别人。啊啊啊,好麻烦啊!】
“我是A312,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白空纠结了好久,解释道。
“你……”肖卿月刚想说什么,却被来自身体刺痛席卷,只能发出痛苦的尖叫声。
白空瞬间傻眼了,刚才还好好说话的小伙伴现在突然怎么这样了?
还没等她过去查看肖卿月的情况,房间里的其他人也开始有了反应。只是一小会的功夫,这个狭小的房间仿佛成了人间的地狱。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让白空彻底慌了。
她绕过地上的人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前,拼命的拍打着喊叫着,可是无人回应。白空只觉得天旋地转,似乎这些简单的动作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氧气,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外面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吗?到底有人听见了自己的呼喊吗?
然而,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只是通过房间上方的监控静静的看着一切。这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对于他而言仿佛是一场盛大的表演。
白空看着身后和自己同龄的人,她想起爸爸曾经告诉过他人工呼吸的方法,可是她只有一个,他们那么多人,怎么说都是不可能做到事。
她救不了他们……
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外面没有人,不会有人来帮他们。
白空想再过去看看其他人的情况,却感觉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流过去了,空气中还带着丝丝铁锈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颤抖着用手去摸了摸,热的,粘稠的。再凑近一看,红色的。这不是血还能是什么?
白空凭借着从自己经过锻炼的大心脏性质,几乎是屏住呼吸的依次看过了房间里面的每一个人。除了刚才和她一起说过话的肖卿月还有微弱的呼吸外,其他人都连心跳都没了。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
静的可怕。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去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有人来的。
白空只知道那天过了很久,久到粘在手上的血已经干了,脸上的眼泪也干了。房门被推开了,外面的灯光打进房间,刺痛了她的眼。
好多人都走了进来。他们在白空面前出现又消失,也对她说了很多话,问了很多问题,但是她一句都没答上来。甚至她都没想起来前面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一个女医生蹲在她身边跟她说了些什么,又给她打了一针。精神状态几乎接近崩溃的白空终于在药物的影响下被浓浓的睡意包裹。
再醒过来,自己又回到了医务室。
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躺在床上的并不止白空一个人。隔着玻璃,另一边是肖卿月。
白空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四肢被锁在了手术台上,没有多大的活动空间。从灯玻璃上的倒影来看,衣服已经被换了新的,身上的血印也不见了。
“你醒了?”听到声响,出于手下的工作没法先放下,异氟烷问道。
白空有些茫然,她有点不能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人在受到强烈的冲击后出现部分记忆丧失,这是正常现象。
白空努力的想了想,破碎的记忆终于被拼凑起来。
“他们呢?都死了吗?”白空盯着天花板,小声地自言自语着。
敲盘的声音停止,异氟烷有些不知道回答:“这个……也许吧。”考虑到真相也许对这个小孩子太残酷了些,就模棱两可打算糊弄一下。
“那我会活下来吗?”听到这样的答案,白空默默的在心里问自己。
自己也会想那样死去吗,如果不逃出去的话。但是怎样才能出去呢?我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也没有通信工具可以报警。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等死吗?等自己失去利用价值,就被当做废品一样抛弃?
【可我不想死】
“接下来呢?我会去哪里?”白空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开口问道。
异氟有些惊讶,毕竟对于一个小孩来说的话,出事之后的这种反应……
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却已经开了口:“训练营。你会被带到训练营,如果不合格,会被重新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