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看着二哥把自己的房门带上，脸上的疲倦根本无法掩饰。凤姒自己也不好过，这像是一场所有参与的人都会受到伤害的战役。

休息了一会后，就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化妆，凤毵也回来做的，并且带回来一件美丽的银灰色晚装，修身的设计，简约但不显得朴素，穿在她身上只有高贵大方可以形容。

凤姒在镜子里看身边也在照镜子的凤毵，她的脸精致完美，凤姒在心里一直赞叹，这样的凤毵像是一个真正的公主，衣服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凤毵看到她在看自己，对着镜子一笑，问道：“好看吗？”

凤姒连忙收回目光，点头。正不知道要看什么地方好的时候，化妆师说闭上眼睛。凤姒舒了一口气，听话的闭上眼睛，无奈的随便别人在自己脸上作画。

“四小姐的皮肤很好，你可以穿亮色的衣服，会显得更加白皙。”化妆师建议，甚至有点羡慕粉扑下面细的连毛孔都看不见的白嫩肌肤，四小姐自然是没有三小姐长的好看，但好在也有自己的长处。

“小姒的衣服准备好了吗？”凤毵已经收拾妥当，站在一边看还有一群人围在旁边的小妹，想到还没有看到她今天晚上要穿的晚装。

凤姒点头说有了，其实她穿什么又有什么关系，没人会抽时间来注意到她。

温博雅一行到舞会的时候，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到了，因为休息了一个白天，所以他显得神采奕奕。原本有些冷峻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化解了那一份距离感，凤毵站在入口处迎宾，看到领着温氏一干人等从容而来的温博雅，立即殷勤的迎上来。

温博雅也穿了银灰色的西式礼服，和凤毵的那一件很显然是情侣搭配。凤毵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的衣服，温博雅倒是大方的张开双手随她打量，他个子高，身材修长，穿衣服很好看，凤毵自然不会错过美景，上上下下连个口袋都没放过，看了个遍。

“三小姐，对你面前的这个舞伴还满意吗？”温博雅好脾气的把手臂弯起来，等凤毵挽上去。

凤毵一本正经的点头表示满意：“当然，真希望再看到您和我母亲在一起的场面。”

“我对令堂大人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凤毵差点被口水呛死：“温先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指你对爱慕的女性所用的，这恐怕不能放在你对我母亲的思念上。我父亲听到可是会生气的。”

“是这样吗？”温博雅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中文的学习对他来说相当具有挑战性。

凤毵懒的跟一个abc讨论中国话的问题，加快步伐把人往母亲身边领。

温博雅微笑着跟着凤毵走，但是眼睛却暗暗的打量四周。凤氏夫妻身边只有凤逸一个人，凤迩自有一个社交圈，大多是些年轻人，看似都是一些年轻的新贵们，有犀利的气场；凤姒……凤四小姐，温博雅从左看到右，找了好几遍，才在靠落地窗的角落看到一个似乎是她的身影。

“温先生？”凤毵看他笑的有点奇怪。

“你可以叫我博雅。”温博雅回神，看向凤毵恢复正常状态。

凤毵把他带到父母身边，向父母打招呼，并向温博雅介绍父亲凤务言：“这是我父亲，父亲这位是温氏总经理温博雅先生……”

凤姒坐在角落，手里端着一盘水果，她极其无所事事，只能吃东西。这种场合，即使她是凤家的小姐，也一样没有办法去做一个可以很别人很好的交际的人。那些说的东西，不是她不感兴趣的，就是她听不懂的。热闹的大厅，灯红酒绿，看上去每个人都美丽而又高贵，像是不可上前触摸的精美艺术品。凤姒只觉得自己是一只误入天鹅群中的丑小鸭。

看到姐姐和一个男人一起走到父母身边，那个男人的长相看不清楚，但是从身形上看倒是和姐姐很相配，姐姐很高，大概有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更何况穿了高跟鞋，而那个男人高她大半个头，她很难找到合适的舞伴，现在这两个人宛如一对璧人，但是好像没有听说过姐姐有男朋友，或是情人什么的。

“小姒，怎么躲在这里？”许诗远走到凤姒的身边，他早就看到她了，也不知道这孩子在干嘛，鬼鬼祟祟的样子。

“许大哥。”凤姒见到一个可以聊天的熟人，觉得挺高兴，毕竟一个人躲在这里要是给母亲看到了，肯定会说的。

“你姐姐身边的那个人是温氏的人吧！这女人还真是到什么地方都有艳福。”许诗远皱了眉头，看着穿的像个花蝴蝶的凤毵，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再转过头看一边的凤姒，一如既往的及膝小礼服，不特别起眼，也不丢分，这么多年过去了，看她的样子还似那个站在他们宿舍楼底下等哥哥的女孩子。

“我不知道，没有见过。”凤姒摇头，认真的吃自己拿的东西，肚子很饿，化妆打扮花费了太长的时间，她觉得做这样的事情，完全没有意义，又没有人会关注她，难不成母亲想要她打扮的像只孔雀似的在这里抓金龟婿啊！她不认为可行。

再看姐姐，已经和她的舞伴下场跳舞，全场的人都站在一边看两个人翩翩起舞，姐姐美丽的裙摆在身后像一朵正在盛放的名贵花朵，水晶灯闪烁着七彩的光芒，照在两个人银灰色的衣服上，镀了一层光晕。凤姒低头看自己穿着白色高跟鞋的脚，她连简单的舞步都不会。

“温先生的舞跳的真好。”面对这样的男人凤毵真心的称赞，他好像什么都会一样的完美，举止言谈让人不得不动心。

“凤小姐的也不错。”一曲完毕，两人在大家的掌声中到一边休息，温博雅看了另一边的凤迩朝他举了举酒杯，他便也举了一下，低声问凤毵：“那是我们在机场见到的你的二哥吧！怎么不替我介绍一下？”

“我以为你不感兴趣，温先生似乎只对我们的合作有兴趣的样子。而我二哥目前并不在凤氏服务。”凤毵看着他笑：“而且如果你要结识他，我可没办法帮忙，我和他的关系一向不好，要是我去给你介绍，只能适得其反。”

真是聪明的女人，温博雅直起身子，右手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若有所思，凤毵的开诚布公，让他觉得有些为难，他还以为国人多内敛，就算是一些心知肚明的事情也会装作不知道呢！看样子，在这个女人这里，这一套似乎不管用。